族人会议结束,商诸事、定规程,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
作为族主,黛初的使命感最强,她要做的事也是最不容易的,即跟随公子入皇城搅朝局、灭敌人。
深入虎穴,危险重重,而黛初还没有公子高贵的身份。虽在公子左右,但不能随意行动,毕竟公子也是个人微言轻、不受重视的存在。
当下,唯有智慧和勇毅是制胜的法宝。
一切开始之前,公子坚持带黛初去兜风,作别过去、迎接未来,在沉重苦闷的生活开启之前需要彻底放松一下。
“明天进宫,今天你还可以做自由自在的疯丫头,以后可就要委屈些了!”
“没关系,大家都这样,我适应适应就好了!”
“那就当做任务吧!”公子拉着黛初走到马棚,“这两匹马许久未见主人了,你看它们的眼神……”
黑星辰、雪樱绒,这两匹马原来养在往生宅,公子珍惜之物都是那么别致。这两匹马,公子曾送给黛初被拒,她觉得自己受用不起。
现在,似乎没理由拒绝了,马儿看她的眼神好生温柔。
“所以公子要带我去哪兜风?”
“这附近有一座清幽的山谷,我带你去看看!”
黛初摸了摸雪樱绒的毛发,连连感叹手感不错。公子打了个手势,马儿就用脑袋蹭黛初,像是邀请她又像是撒娇。
“诶唷,好乖喔!”
“那还不走?”
公子拍了拍黑星辰,侧身看了黛初一眼,见她上了马才笑了笑。“一看你这上马的姿势就知道骑术不佳,我还得好好教教你呢!”
黛初尴尬地笑笑,不多说什么,这些都是洛意教给她的。让她学会那么多新鲜事物,洛意算一个好老师了,可是现在却不是她挂在嘴边、记在心中的人了。
“走,并排而行,可有难度?”
“不成问题!”
两人互视一笑,并排着驾马,偶尔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身份变了,似乎话题也多了起来,两人快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沿途的景很美,自然而清新,清风吹拂着甚是惬意,真正有一种洒脱的自由。
“我们等会儿会路过官道,可能会遇到朝廷的人马!”
“那他们可认识你?”
“我听说皇帝派了司徒将军来接一位贵人,不知信息真假。如果是司徒将军,那他认识我,看见你了还会回去告我一状呢!”
“那我不跟你同行,免得惹麻烦!”
公子轻声一笑,“我就是要他先给皇帝说一声,不然我如何将你带到大众视野呢?”
黛初愣了愣,“你是要皇帝觉得你沉迷美色是真?出来寻药,却跟女子畅游,那不得轻蔑低看?”
“我不好,他才喜欢,才能松懈对我的看管、减少对我的忌惮。如此,我才能保护你!争宠夺权,当真不是我要走的路,一切都不如做个护花使者有趣!”
“那我就要被人当成红颜祸水咯!”黛初对这个设定还算喜欢,装一装空有皮囊的美人,实则暗藏心机、满怀算计,这不是很有趣吗?
“你本来就是红颜祸水!”
“谁说的?”
公子轻声一笑,伸手拨了一下黛初的头发,“我说的,有错?”
侧身看公子,他还真是全方位无死角,风吹乱发丝、衣衫,也只是更加飘逸,丝毫不影响他漂亮的眼睛、俊美的五官,黛初这颜控又险些流口水了……
美男子,果真什么时候都很美。
本以为自己戒了色,却发现贪吃好色这似乎是她的本性,根本没办法剥离。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终于不带深沉、忧凉,里面装的是星辰、雨雾,干净而透彻,尤其是在看向黛初的时候柔情似水,让人无法抵抗。
可是,黛初却不敢多看,即便自己喜欢;那双眼睛太像洛意了!
“你说的官道是这一条吗?”黛初停下来,目光移到林荫大道上。
公子点了点头,“或许还没来,我们沿着官道去,离山谷近了再改小道!”
“你平时整天埋头理事,似乎鲜有出门,没想到对外面这般熟悉!看来,你不是宅男,骨子里有浪气啊!”
“这是何话?”公子不解,黛初偶尔喜欢说几句谁都不懂的话。
黛初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同雪樱绒一起远离公子。大道上落一个好看的身影,公子笑了一声便去追。
“真是个调皮的丫头!”
未几,两人齐平,却又都沉下脸色。
对面来了浩浩荡荡的华国军,看起来威严无比,寻常人一见就该低头避让了。如此浩大的阵势,不是皇亲国戚还能是谁?
单是那华贵的马车就能让人判断身份,更别说司徒将军以及后方的一众高手了。维护马车的人都是皇林武士,身份由衣装而亮,一出现便昭示着与各种危险无关,胆子再大的劫匪、恶人也不敢动歪心思。
公子看了黛初一眼,握紧了她的手,低声说“侧身躲在我身后就好,我倒要看看这是哪个贵人!”
华国军敲了几声锣,见路中央的人还是没让开,众人都投来了目光。司徒将军一看,脸色一沉,驾马过来行了个礼。
“九皇子,您为何在此?”
“今天身体好些了,出来散散心,你们这么大阵仗是干什么去?”
司徒将军看了后方一眼,见马车还是毫无动静,这才安心地说“奉皇上之命,前来迎接一位贵人,身份不便透露,还请九皇子见谅!”
“回皇宫?”
“正是,不知九皇子可要同行?”
公子以求药为由出宫,皇帝见他身子的确弱便许了五天时间,明天才是截止时间。司徒将军这样问,不过是想让公子让开。
“嗬,那就不劳烦司徒将军了,护送一人就够辛苦了!”公子对司徒将军笑了笑,在他满怀期待的眼神下同黛初一起驾马从队伍一侧穿过。
这么宽的道路,公子不让也说得过去,他不把什么贵人放在眼里,而马车里还是毫无动静。
司徒将军不能说什么,只是问了句随从。“贵人可有惊醒?”
“药效未过,未曾醒来!”
“那就好,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