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良久,慕容冲哭的声音都哑了才松开,牵着慕晓语的手上坐上皇位,兴奋的告诉她:“姐姐,我已攻下长安,以后你不必再委曲求全,不必再寄人篱下。”高兴的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样。
慕晓语痴迷的看着他,任由七彩衣拂过脸庞,任由他上的血腥味充斥鼻腔。
抬起手想要把他抱过来轻一口,才瞥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换了大红的广袖长袍华服,她真的变成了他的姐姐清河公主。
这个突变,才让她想起正事来,才想起她现在在时间的轨道上,一千六百年之前。
关于时间轨道,三个师父不曾给她讲过,这方面的知识是空白的。但看过那么多的电影电视小说,知道如果在不属于自己的时间段呆的太久她可能会永远都回不去;不论是真是假,总之她不想冒险尝试。
从皇位上起,背对慕容冲,缓步朝大门处走去,悲声道:“二月龙抬头,梧桐满树花,只是不知这条抬头的龙是翱翔九天还是止于阿房!。”
史书上记载苻坚为了让慕容冲留在他边在阿房宫外种满梧桐和竹子,慕容冲攻占长安,在二月初一杀了苻坚,是要他抬不起头,第二天却见到梧桐树都开了花;而清和公主在见到满城的梧桐花之后即自杀殉城。
根据这个典故,慕晓语猜测清和公主是着苻坚的,所以如果是清河公主,她应该会这么说。
不由得替她觉得悲哀,在人和弟弟之间,她选择谁都是错。也或许她根本就没有选择,这满城的梧桐足以说明一切,她不过是生儿育女的需要,凤凰才是他挚的追求。
“只是,你终究没能承受住凤凰的火羽。”这句话是从慕晓语口中说出的,却不是她想说的。
是清和公主,她得到了她的一些意识。或许很快,她就会失去自己的意识,彻底的变成清河公主。
慕晓语有些慌了,她必须尽快找到清河公主殉葬的地方,在完全变成她之前死去;她不属于这个时间点,只要死了应该就可以回去。
她已经有了一些清河公主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废了好大力气才大概猜测清河公主是从皇城墙头跃下而死。
匆匆忙忙的爬上皇城楼上,没有任何犹豫纵跃下,还来不及惊叫,就听见‘噗通’一声,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已经碎了,再也睁不开眼。能不能回去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回不去她肯定就死了。
彻底闭上了眼。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再睁开眼,她又回到了阿房宫前,与满地染了血的梧桐花相伴。
推门进去,上坐了个披七重彩衣的美男子。她又回到了开头!
要被永远困在这里吗?真不甘心,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仔细的回想,在清河公主的记忆里,她跳楼之前怀里抱着琵琶弹奏。
可是她弹的什么曲子呢?怎么都想不起来;慕晓语隐约觉得,这曲子就是她离开这个时间点的关键。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清河公主,还是先找到她的琵琶。
清河公主的琵琶不难找,苻坚对她姐弟二人宠有加,如此珍贵的琵琶自然有专人管理,吩咐一声她们就会送来。
抱着琵琶登上皇城城楼,皇城外面不知何时聚集了大批的流民,他们口中还在唱长安歌:“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
史书中有记载,慕容冲攻入长安,听见长安歌狂大发,屠杀长安半城平民。
烽火中的长安歌,写的不仅是姐弟二人同侍君、小凤凰止于阿房,也是长安无辜的半城冤魂。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慕晓语这么想着,不就泪了双目。
随着那苦涩的眼泪划过脸颊,脑海中一个场景也越来越清晰:清河公主怀抱琵琶上了皇城墙头,听见长安的流民高声吟唱:‘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顿觉百般屈辱,心中愤恨无比,尽失了心智,弹琵琶应和流民所唱<长安歌>。伴随着这歌声跌下城楼。
清河公主死了,殉城而死。慕晓语却又活了过来,化作一冤魂看着这个世界。她看到了,慕容冲从阿房宫赶来抱着清河公主的尸体嚎啕大哭。她听见了,当宫人把清河公主的尸带走后,慕容冲吟唱道“二月梧桐满树花,可怜生在帝王家。说是凤凰落脚处,多无都是她。”
他说的是她还是他,慕晓语不敢肯定。在跳楼的一瞬间她完全变成了清河公主,在清河公主的心中脑中没有一个位置是属于苻坚的。或许传言并非虚假,慕容冲与苻坚真的是相相杀,清河公主不过是这场为世俗所不能接受的和帝王家权术手段的牺牲者。
嘴角挂起一抹惨笑,缓缓睁开眼,还没来记得看清是否回到了自己的时间点,就被一双柔软的手从后面抱住,在她耳边轻语:“你真是一个厉害的人,我从没见过有人可以这么快就从时间轨道上出来。”
感受到贴在后背的两个气球,又听见一个香软的萝莉音,慕晓语浑都酥了。
转过跟她拥抱,毫不犹豫的吻上去。直到喘不过气才松开,说道:“我真的很想跟你有个午后的温存,但你上的狐味实在太重了!那么,他愿意见我了吗?”
“你怎么就敢肯定我不是乌蒙之巅的神仙?”
“首先我知道他是人,其次我知道他是一个男人,再者我知道他是一个不愿意吻女人的男人。”
满不乐意的样子,嘟起嘴‘哦哦’两声。
她原本就是长相可的萌物,化之后更是七分清纯三分妩媚;做这个动作简直要命。慕晓语毫不犹豫的把她扑倒,粗暴的扯开那件牡丹绣锦裙。
吓得她现出狐狸本体落荒而逃,剩下慕晓语自己抱着那件牡丹锦绣裙火难平。
它没有逃远,就在十几米之外的柱子后面偷看。
慕晓语发现了,努力克制住冲动,把衣服扔给她:“过来。”
又变成人,穿上衣服战战兢兢的过来,距离慕晓语三米之外,防贼一样的防着她。
强扭的瓜不甜,慕晓语也不再继续。问她:“邪神愿意见我了吗?”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神仙,只是听妖精们说乌蒙之巅有一个神仙。我是不小心进来的,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能不能出去,慕晓语自己都不知道。不过那不重要,人生,应该活着一刻,欢乐一刻;对她勾手:“过来。”
以为慕晓语是要带她出去,高高兴兴的过来。
把她揽入怀中,说道:“我可以带你出去,条件是你得嫁给我。”
她使劲摇头,告诉慕晓语说:“你是女人,我也是。”
点头,告诉她:“我知道,没有人规定两个女人不能相。”
她为难了,她很想从这里出去,但她真的做不到跟慕晓语结婚,做不到跟一个女人相。默了一些时间,权衡利弊,还是答应了:“你一定会带我出去的对吧?”
“当然。我们可以先洞房吗,如果有你的,我可能会有更大的力量。”嘴上说着花言巧语,手也不老实起来。
那只邪恶的爪子才攀上高峰,就听见后的轻咳声:“抱歉,我不想打扰你得兴致,但我也不想看活宫。”是水无晴的声音,她已经回来了。
转过来,另外的人也都回来了,就在五六米之外看着她。
狐狸又羞又怕,躲在慕晓语后不敢出来。
拿出厚颜无耻的本事来,一脸不悦的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们应该悄无声息的退出门外等知不知道。”
水无晴无语,慕晓语的脑子和子都不是她这个初入人世的蓬莱仙女能比的。
骆清白眼看她一眼,冷声说道:“如果那样可以不上乌蒙之巅,我保证会的。”眼光看向慕晓语后的狐狸,比他的声音还要冷,吓得狐狸紧紧抓住慕晓语的衣角。
慕晓语可不怕他,甚至有意要跟他唱反调,把狐狸拉出来:“给大家介绍我的女朋友……。”问狐狸:“你叫什么名字?”
“南澜希。”她的声音比蚊子还小,其余的人肯定都没有听见。就连慕晓语也听得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大致可以确定她叫这个名字。
这不怪她,一只没有多少修为的狐妖行走在人世间,难免会感到害怕。
慕晓语把她搂在怀里,告诉另外的人:“南澜希,她会跟我们一起上路。”
张玄骆清虽然想拒绝,但知道慕晓语不可能听他们的意见;只留下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南澜希,就带头在前面走了。
过了这处宫,队伍就到了余桃阁第三,一个叫做‘心园’的地方。
进入心园之前,南澜希把慕晓语拉到最后,小声告诉她:“这里面很恐怖,有很多邪恶的妖精。”
看她一脸惊恐的样子,显然是在里面吃过大亏了。点点头,跟她勾肩搭背:“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