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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犯人游街,面见寨主

    在前往苗寨的路上,沈千军等人并不好受,他们的手脚都被绑住了绳子,像是牲口一样被人拉着手,而且时不时白苗族的人还会对他们恶语相向,纵然连程雪菲和陈天放这种脾气较好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发火。

    李峰华早已经是心中暗暗骂娘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好憋屈的走下去,只有白莲,虽然她也算是戴罪之人,但是其他白苗族人,甚至是习青都不敢动她,一是畏惧她的身份,毕竟是大蛊师星玥最钟爱的弟子。

    二是敬畏白莲的蛊术本领,以及缠绕在她的手臂上,立在肩头的猩红赤链蛇,它也许是感觉到了众人的敌意,一双三角眼,四处张望,嘴里发出了可怖的嘶鸣声,吓得人不敢随意靠近。

    白苗族的寨子在山谷中,终日被浓密的毒瘴雾气所围绕,仅有黎明破晓时,在后山才会有一条小道的毒瘴气短暂消失,供人同行,除了拥有毒瘴解药的蛊师外,大部分苗寨的人都会选择在黎明破晓之时进出苗寨。

    于是乎,习青等白苗族人押着猎宝组在毒瘴外围度过了一夜,仅仅给他们提供少许的水和食物,让他们着实饿得不轻。

    不过等到进入了苗寨里,猎宝组众人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痛苦”,他们就像是犯人游街一样,在苗寨里受尽了白苗寨民的“热情欢迎”与白眼。

    “就是他们杀了欣兰与文图,这群应该千刀万剐的凶手。”

    “我的儿啊,大家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不能够随随便便杀死他们,要好好折磨一番,以藉慰欣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寨民大部分说的都是苗语,只是时不时夹杂着几句生疏的华夏语,所以猎宝组等人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可以感觉到那一股恨意,明白是咒骂和唾弃,仿佛他们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罪大恶极的事情。

    伴随这些寨民恶语的,还有数不清的鸡蛋和菜叶,统统一股脑的丢向了猎宝组一行人,弄得他们气愤不已,可是无可奈何。

    突然,在愤怒的寨民中,冲出来了一个中年大汉,他怒发圆目,青筋暴起,手中提着一把银光闪闪的苗刀,冲向猎宝组一行人作势要看,他愤怒道。

    “该死的汉人,我要杀光你们,为我儿子报仇雪恨。”

    中年大汉的身材很是魁梧,气势逼人,而且他还是用的华夏语,听懂了的李峰华立刻后退两步,高声道:“大叔,您冷静点,我们都特么是无辜的,你儿子的死跟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我们是来消除误会的。”

    见状,习青急忙让两个苗族青年拦下中年大汉,好言相劝。

    此人名唤“文偃”,保护欣兰出寨子的白苗族猎人文图就是他的儿子,作为白苗族猎

    人的现任首领,文偃精通华夏语,偶尔也会去熟苗的寨子与汉人打些交道,属于少数不排斥汉人的苗人,但是他万万也想不到自己疼爱的儿子有一天会死在汉人手中。

    白莲一脸内疚道:“文偃大叔,相信我,他们真的不是凶手,这次进入十万大山的汉人不少,他们之间是有区别,文图哥死了,我一定会替他报仇,您放心。”

    愤怒的文偃咆哮道:“闭嘴,你这个扫把星,都是因为你,他们才会死,你就应该陪他们一起去死,凭什么你还活着,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闻言,白莲如遭雷击,身体不由轻颤起来,她委屈不已,眼角含着泪水,忍着不让泪珠掉下,她坚强道:“对不起,我一定会恕罪的。”

    经过了这一变故,原本故意拖慢脚步,想要让猎宝组一行人多受一些罪的习青命令队伍加快脚步,以便早点到寨子内部的寨主大厅,他不想真的闹出什么事端来,到时候他也有可能被怪罪。

    沈千军有些心疼白莲这个小姑娘,但他也无可奈何,事情的严重性似乎超过了他的预计。

    十几分钟后,猎宝组一行人被带到了寨主大厅,这里是白苗族的权利中心,寨子的寨主就相当于是过去的苗王,现在苗族没落,早已经没有什么真正的苗王了,只有熟苗中,有一个类似于村长的苗王,那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空头衔罢了。

    寨主大厅里,寨主,苗老,土司,大蛊师齐聚一堂,别看区区白苗族一个小寨子,仅有几千人口,但是他们拥有代代流传下来的完整体制。

    寨主是苗寨的最高权力者,土司原本是各地区苗族首领的称呼,现在变成了一种类似于“法官”的裁断者,他们由年轻力壮的中年男子担任。

    苗老则是苗寨里那些老人的代表,由寨子里最德高望重的几位老人担任,苗老虽然没有实际的权利,但是他们的建议对于寨主和土司们有非常大的影响,常常是不可忽视的,毕竟白苗族是苗族中最尊重传统的一脉。

    现任的寨主名唤“吴芳远”,其实苗族苗语有专门的苗族姓氏,只是在明清官府的管理过程中,为了方便,命令苗人转换为汉族姓氏,也有少数苗人不取汉姓,只取名,代以称呼,其中吴,麻,廖等姓氏都是苗族几个大姓,吴芳远是苗家吴氏一脉的大分支,拥有不小的威望,所以被吴姓占多的寨民推选为了寨主。

    死去的吴欣兰正是吴芳远的女儿,丧女之痛让这个正值四十壮年的中年男人顿时苍老了不少,凭空一夜多了许多的灰白发。

    “寨主大人,苗老,土司,还有星玥大蛊师,我在巡山的过程中,发现了一群形迹可疑的汉人,他们可能是杀害欣兰的凶手,也可能是相关者

    。”

    “最重要的一点,白莲也在他们的队伍里,请您定夺。”

    在白苗族力壮年轻人的簇拥下,沈千军等人终于见到了寨主与一众苗寨“高层”,周围神色各异的目光打量着猎宝组,有憎恨,有怀疑,也有厌恶,大部分都是仇视的目光,别说善意了,连几个平和的目光都感受不到。

    白莲见到师傅星玥,一脸激动,兴冲冲想要跑上前,迎来却是星玥一脸冷漠的目光,星玥平时最喜爱白莲了,两人的感情如同亲母女,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的关系比亲母女更加密切,那是大蛊师一脉的传承。

    星玥挥舞了两下手中的拐杖,怒不可遏道:“劣徒,你还有脸回来,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吗?赶紧给我跪下。”

    闻言,白莲那里还不知道师傅的意思,她看似训斥,实则是在帮助自己,若是此刻不表明态度,她极有可能会被苗寨给排斥,甚至驱逐。

    “咚”得一声,白莲双膝跪地,连她肩头的赤链蛇看到了大蛊师星玥也不敢造次,蜷缩在手臂间“装死”。

    “师傅,寨主,白莲对不起死去的欣兰和文图他们,若非是我偷偷溜出苗寨,也不会发生这件事,白莲自知百死难赎自己的罪过,也不奢求大家能够原谅,只是希望寨主与师傅给白莲一个机会,我一定要让凶手血债血偿,之后,要杀要剐,白莲悉听尊便,绝无怨言。”

    “另外,白莲恳请寨主明察,我的朋友虽然是汉人,但是他们绝对不是坏人,其实您应该也明白,并非所有的汉人都是坏人,也正如并非所有的苗人都是好人,人皆有善恶之分,不该怀有偏见。”

    见白莲还试图袒护猎宝组,大蛊师星玥有些温怒,她厉声道:“劣徒,戴罪之身,还敢口出狂言,与寨主说教,我看你是不知悔改,马上来人给我把她绑了,吊起来。”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面色凝重的寨主吴芳远终于开口了,说道:“算了,大蛊师,小女欣兰与文图他们已经遭遇不测,归根结底,乃是命数,就算不是因为白莲而起,说不定也有其他导火索,过分追究白莲,无济于事。”

    当了十几年的寨主,吴芳远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他纵然是心痛,也没有为此丧失理智,经过两天的沉思,他冷静了许多。

    另外,白莲也算是吴芳远的半个女儿,他不忍过重责罚,白莲与吴欣兰是好友,常常走动,而且白莲是大蛊师传人,吴芳远非常看重白莲。

    还有一点,吴芳远之子吴渊爱慕白莲,两人缔结过娃娃亲,吴芳远一直将白莲当做自己儿媳看待。

    “白莲,你先让开吧,我相信你没有做出背叛寨子的事情,至于你为什么偷偷

    溜出苗寨,稍后再说,我现在只想问问身后的这些汉人,他们进入十万大山的目的是什么?”

    看向了沈千军等人,吴芳远冷冰冰道。

    无奈之下,白莲只好退开。

    见终于有机会开口,沈千军不卑不亢的走向前,沉声道:“寨主既然抓了我的同伴,想必应该也清楚我们的目的,又何必多此一问,我和我的朋友没有干过任何伤害苗族的事情,问心无愧坦坦荡荡,你想要知道的,我被抓的同伴一定都明明白白告诉您了。”

    沈千军相信身陷囹圄的叶山瞳等人一定都告诉了吴芳远这些事,故自信坦荡而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