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三年的时间伺机潜伏,终于找到了他们爱情间隙的突破点。
她几乎用了前半生的时间爱一个有妇之夫,又用了三年的时间进入他所在的公司装模作样,而在华丽的眸子背后,是她每日每夜的苦心煎熬。
有一个爱她的男子,是她的大学同学,却因为种种不快与地域的间隔而告吹。离婚,她是试探了无数次以后的决绝。双城生活,如何可以保全彼此的约定?难道电话与短信会令爱情风生水起?!笑话,没有肌肤之触,更无肩头上的哭泣,谁会相信这样堂而皇之的爱情?
一个意外的相遇,她遇到了唐亮,自己的少年同学。心事如潮,爱情如雷般翻滚,她好想伏在他的肩膀上将自己哀怨了多少年的青春倾诉出来。一个袅娜如花的女子,早已经雀占鸠巢,傲雪,是她的名字。
好歹遇到了一个中意的,却早已经尘埃落定!难道年少时果然不懂爱情,难道只有经历过世间雨雪风霜后才会显现一个男人的镇定与成熟?
不管对方接不接受,稀里糊涂地,便爱上了唐亮。
欣喜却意外传来。唐亮与傲雪,一直过着双城生活,他们约法三章:不要孩子,彼此奋斗,半年见一次面,只是为了养家,为了过上理想的优质生活。
她眼前一亮,想起了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危机爱情,怎么可能将爱情进行到底?劳燕分飞,天各一方,相隔着几百公里路程,电话一个劲地打,网络一个劲地聊,如何能够亲眼掌握彼此的动向?
她十分盼望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她希望傲雪能够在异地爱上另外一个男人,她同时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哪怕是身体的付出,得到唐亮的垂青。
爱一个人,通常不需要理由,有时候,就是为了一种补偿、一种争取,一种心理上的满足罢了。
唐亮喜欢加班,工作多的缘故,不折不扣的那种工作狂,兴许是为了奖金,更多的是一种寂寞后的萧条,回家又如何?岁月清冷,倒不如躲在工作室里夺取最后一丝残温。
她通过多层关系,接近了唐亮,做了她的秘书,看她故作镇定,但倒水时,手却有些微微颤抖。母亲曾经说过:这是爱一个人的前兆。
机会是找出来的,长期的耳鬓厮磨,没有用半年时间,他们便无话不谈了。她伺机了解他的爱情原则,包括他是否有一个可怕的婚姻。
他谈的却是家境的艰辛,生活的不易,他们这种爱情生活的煎熬。他通常会对她道:你年轻,不懂。
谁说我不懂?你缺少关心,傲雪就不能为了你辞去工作吗?如果是我,我做得到。她找了个机会将爱的誓言和盘托出。
无可无不可的,唐亮头一遭与她喝了酒,酒后人事不省,酩酊大醉,醒来后,居然发现躺在一张床上。不需要哭泣,更不需要吵闹,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她最清楚。
却突然间传来了唐亮与傲雪分手的消息。不需要理由,长期分居,彼此无法照顾对方,爱有些生分了,恐怕这就是一个基本的理由。
她哭得一塌糊涂的,醉后笑红尘捉弄人。
正大光明地,开始狂追唐亮,欣喜的是,傲雪她只见过一面,她不过来向唐亮问责。显然,她是个开明的女子。
这一点,加剧了她爱情闹剧的激烈程度。
公司中到处是他们两人相爱的消息。唐亮不解释,也不接受她的爱,他依然喜欢加班至深夜,依然喜欢在QQ上狂聊。只是,他保持着自己优质的生活规律,再邀请他时,他则是故作镇定,不推诿也不就范。
从各个角度得知,唐亮与傲雪依然保持着某种默契的联系。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好分手了吗?她终于暗下决心,想去找傲雪摊牌。
她执着地到了异城,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见到了已经身为主管的傲雪。她到了傲雪的住处,寒微得要命,每顿方便面的坚持,只是保持着一颗奋斗不歇的心。
就这些,她冷笑,两个女子坐在一起,她说明了来意,让她别再纠缠唐亮,他们已经相爱了。
梅花一般冷艳的女子,笑不露齿,涵养优然:谁说我们分手了,我们只是分居,为了未来的家。
怎么可能?就算是分居,双城生活,你不害怕他出墙?她握好了最后一张底牌,那晚他们躺在一块儿的照片,这通常是一个女子的撒手锏。
给你讲我们的故事吧。我们分居5年,我做过老师,当过学徒工;曾经在某个深夜回家时,遇袭差点失了性命。而唐亮,从一个小工人做起,后来成了业务员,天南海北地跑,胃不好却拼命地喝酒,直到现在成了公司的副总。我们想买一座大房子,想过优雅的都市生活,可不奋斗行吗?我也怕有外人插足,我们有约,不能背叛对方,如果连爱都不信了,我们还能信什么呢?所以说,无论你如何讲述,我都会认真倾听。你爱唐亮,证明他有魅力,我不会怪罪任何人。我也相信,有些爱,只需踏踏实实地做,不需要天荒地老地讲。
她突然间感到自己的奢想如此卑微、自私,就像童年吹过的泡泡,虽然有过光辉夺目,但一瞬间便化为乌有。她离开时,撕碎了那几张照片,将它们扔在风中雨中。
她离职了,不是因为傲雪的几句话。她在某个瞬间想到了依然在异城等待自己的前夫,他像他们一样,有抱负,苦命挣钱,每天将自己掷在都市的空间里折腾,无爱,更没有关怀。
她在箱子最深处找到了与他的离婚证书,她想明白了:有些爱情,不需要疲倦地演给外人看,更不以贫富为衡量标准,只需要认真踏实地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