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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利先是一愣,旋即问道:“你说什么?”是若菲外公的扳指,徐利有些疑惑。
“这是我外公的扳指儿。”林若菲哽咽着开口,眼泪没忍住流了下来,她有些失控道:“这是我外色手上戴着的扳指。”
她依稀的记忆深处,外色是很喜欢这个扳指的,一直都戴在手上的,似乎就没有摘下来过。
外公带着她玩耍,牵着她的小手时,她总能看到那一抹翠绿,印象很深刻。
徐利看着林若菲掉眼泪,也心疼的不行,连忙拉了林若菲到怀里头,对着林若菲哄着:“不哭了,都说给你了,要不你再看看,是不是还有其它你家里的宝贝?”
在他的记忆里面,林若菲向来都是傲气十足,也很坚强,遇事从来都是十分冷静和沉着的,今天看来真是触碰到内心深处了,脆弱的一面就显露出来了。
他只觉得心好疼,是真心的心肝儿疼。
“你到是提醒我了,我们再找找吧?”林若菲一个激灵,她忽然想外公的扳指都能在这儿,那么外色最喜爱的那副画是不是也在这儿呢?
想到这儿林若菲不等徐利开口接着问道:“有没有画?画在哪儿放着?”
徐利很惊讶,看着林若菲:“若菲,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副画特别好,是我妈一直收藏着的,我这就给你找出来,我知道放哪儿了。”说着徐利朝着书柜走去,很快就从雕花木柜里翻出了一个装画的锦盒。
拿了锦盒便朝林若菲走过来,放在桌子上,这幅画我阿妈可喜欢了,视若珍宝,所以你一提我就知道在哪儿。
林若菲没料到赶紧走到桌子前,看着徐利打开了锦盒,随手就要展开画儿时。
“你别动,这画不能那样打开,会不小心破坏了画的本质。”林若菲靠近了徐利,和徐利一起打开了画儿,“画这种这东西可精贵着呢,一定要小心轻拿轻放。”
所以那些专门收藏古画的人,都是有手艺的人,一般收藏了都很少拿出来给人看,看一次伤一次画,所以精贵么。
徐利见林若菲似乎有一种附庸风雅的感觉,便也装出一番模样来问林若菲:“你懂赏画?”
“不懂,我外公懂啊,不光懂还会画呢?”林若菲对着徐利轻声回着,她很浅的记忆里,记得在外公的书房里挂满了很多画。
那些个都是外公的宝贝,不许任何人触碰的,她那时候小不小摸了几把,差点儿被外公打,阿妈说,那是外公最心爱的肉。
她就问阿妈,那我和那些冷冰冰的字画比起来,不更是肉吗?
阿妈被逗笑了,说小小年纪不学好。
现在她回到了倾城,听说外公的老宅子都被变卖了,她不知道那些个字画都到哪儿去了?林穹是否给保存了也不知道。
也许被林穹卖了也说不定,都是些不得而之的事情,想起来就恨得不行,心痛得不行。
徐利点了点头,和林若菲一起把画儿平铺开来,林若菲看着画儿,整个人惊讶的不行,上面的落款是展子虔。这画是隋朝展子虔的《游春图》。
“这是我外公的画儿!”林若菲站在那里,眼眶立马微红,整个儿咬牙切齿,不禁发抖起来,林穹这个王八蛋真不是人。
“徐利,这幅画可是我外公的陪葬品。”林若菲几乎用了最后一口力气才说出口。
她真没想到林穹真是见钱眼开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也能做的出来。
“你说什么?”徐利听言,却比林若菲还高了声调,目光里满是惊讶道:“这是你外公的陪葬品之一?这可是我阿妈十年前偶然在一家古董店里收来的。”
不当时花了不少的钱,二太太还是姨太太的时候,为了这幅画儿,在阿爸面前没说数落我阿妈,说画就是一张纸,不能吃也不能用的,说阿妈乱花钱,败家。
阿爸当时挺像着阿妈,说这是读书人的爱好,普通人是不懂的。二太太气的不轻,事情才算是了了。
“这的确是我外公的陪葬品,当时我阿妈亲手放进棺材里面的,这画是保存极其完好的副制品,出自名人,我记得很清楚的。”林若菲忽然很沉静下来,对着徐利开口:“这一定是我阿爸趁阿妈不注意的时候,从棺材里偷偷拿出来的,顺手还摘下了我外公的扳指,后来给卖了,一定是这样的。”
外公最喜欢的画儿,和外公最喜欢并戴了一辈子的扳指都被林穹给偷了,虽说外色死的很安详。
外公走的那天,阿妈伤心极了,大哭了一场后给外公选了这幅画做陪葬,林穹当时还不同意呢。
说什么画很值钱,放里面太可惜了,反正人都死了,要画也没用,还不如给活着的人,卖了还能干点儿别的事。
阿妈气的不行,和林穹大吵了一架,说林穹眼里全是钱钱钱的,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
吵架的事还是头一次林若菲看见,林穹终于没忍住动手打了林若菲的阿妈。这么多年,他忍够了,终于在她外公去世后,彻底爆发了脾气。
再阿妈的执意要求下,画是放进了棺材的,之后入了土,下了葬。半月后,林穹带回了大太太母女和林一凡,强迫阿妈同意她们几个进门。
外公在世的时候,林穹是不敢胡作非为的,他是怕外公的,对阿妈也是宠溺有加。
阿妈原本是不知道大太太他们的存在的,知道了后气愤难平,对着林穹怒骂,说过想她们母女进门,除非她死。阿妈肯定是不愿意大太太他们进门的,那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林穹怪罪阿妈没能生出个儿子给他,还嫌弃阿妈身子弱,说大夫说了经后也生不一个儿子来,这些话都当着她的面儿对着阿妈说的。
林穹肯定是认为林一凡藏不住了,才强迫阿妈接受。
林若菲从那天起,开始不认识林穹了,眼里的父亲完全换了一个人,不在是她眼中的阿爸了。
事实证明,林穹的确不配为人父。
再后来,她不小心从大太太哪里听来,父亲为了不让林一凡成为私生子,就与大太太密谋杀害了阿妈。
阿妈和外公都不在了,林穹大明大方的把那一家子人接近了家里,然后,大太太偷偷摸摸安排人把她给卖了。
可是她怎么也没料到,林穹见钱眼开到连死去的人都不放过。这些过往的事情她不想对任何人说起。
同样也不希望徐利知道来插手她的人生。她要亲自去复仇,亲自让这些人一个个知道怎么做人,不妄白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