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三番两次的让他觉得自己不足够保护好她,源源不断的让她受了委屈。
“叔叔。”苏仅抬头看着他,下意识的便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握在手心里不愿松开。
她坐在椅子上,正好时净迁微微低下头的姿势很合适,她胆大,虽然显得自己好像又会很不要脸,她也乐意。
伸手扣住了他的十指,她伸长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苏仅想若是他这次也拒绝,她便相信自己所想的一切都是错的。
不同于第一次主动时的不作为,她微微张嘴便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
吻了吻,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她便松开了他的手,伸手沿着他的胸膛往上,勾住了他的脖子。
“不想要,可以推开我。”她闪着水光的眼睛微红,说这话用了十足的勇气。
时净迁并不知道她想试探什么?但既然她愿意给,他便就愿意接受。
不给她继续说话的空闲,他伸手撑在她两侧座椅的靠栏上,俯身吻住她。
这种感觉来得很奇妙,得到她的回应,更让他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
吻到一半,苏仅却突然推开了他,这也是她的试探结束的暗号。
她微沉的黑眸眨了眨,纤长的睫毛就好似两只蝴蝶在蒲扇着。
她紧抿着唇看着他,低沉着声音说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叔叔不肯要我也是有原因的是不是?因为我跟你有什么恩怨?对我这么好的原因是什么?”
“让我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却得不到你,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你真的很成功。”
她微微撇眸,冷笑得如同失了心魂,“你不知道我失忆了吗?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了什么让你恨我?你这样的报复很无聊,让一个女人喜欢你两年就让你这么有报复的快感?”
时净迁听着她的话,眉心拧作一团,似乎也明白了她试探的意义。
“听谁说了什么?”他心情沉重,这样的事,若不是知道了什么?怎么能有这些胡乱猜测。
苏仅自嘲的笑了笑,“我要是不听谁说,还会这么傻子似的喜欢叔叔,叔叔也会继续当我是傻子耍着玩,是不是很有趣?”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讥诮的擦了擦嘴唇,“你现在该后悔两年前没有让我死在那场火灾里了。”
她的话,有些冷清,好像把以前建立起的相信也置之不顾了。
她本就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一直依赖的就只有他而已。
而现在这份依赖突然就被瓦解了。
苏仅颓然的看着他,“你一直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很累,既不知道叔叔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也不知道我跟你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原因?”
这一切因为她的喜欢,任性而发生的事,让苏仅真的累了。
她伸手戳了戳胸口,“这里好疼,不是因为叔叔,是因为我自己。”
若是早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对他不好的事,苏仅绝不会这么勉强他。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不知道她哪里值得他对她这么好的原因?苏仅才只能想象他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她。
时净迁拧眉,伸手将她拦在怀里,“苏仅,你听我解释。”
苏仅退后躲开了他的怀抱,他让她真的很矛盾,曾经在他面前那么主动的她他也不为所动,现在却好像很怕失去她似的。
她紧抿着唇,脑子里很混乱,尤其时净迁对她来说,真的很难了解。
“我现在想静静,脑子很乱,什么也接受不了。”她用尽力气的说出这句话,抬头看着他。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也可以。”说完,她便绕过他,去路边打了辆车回了公司里。
今天下午还有班要上,至从那次感冒缺席一次后,她都很准时的上下班。
只不过以她现在的状况,一下午的时间,摸到事情注意力都不集中。
落人耳目,传到了晚姐的耳朵里,去办公室里便又被谴责了一顿。
苏仅也没回话,心里本就低落,习惯下来不过是在心上多了份压抑。
下班后,她没回苏家,身上虽带了足够的钱,可她暂时不想回去。
她先是打了个电话给温晋函,有些事,她想自己得想清楚,现在正是给她清醒的时候。
她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见完面后,她才又打了电话给唐桃,她已经下了班,两人约了个地方见面,她在她住的地方寄宿了一晚。
唐桃见她死气沉沉的模样,心里就有气,就不知道她天生怎么这么能受委屈?
上班以来没见过她几次,为数不多,却是没见过她哪次心情是很愉悦的。
以前在学校里无拘无束,现在出了学校开始工作,就出了一连串不太平的事。
“哎哟,你个小傻子。”唐桃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抱着她的身子,心中无奈。
“你说你撒什么气呢?你们有仇有怨,时先生从头至尾也没有对你不好啊?你担心什么?”
苏仅微抬起眸,轻抿着唇说道,“我没有撒气,我只是有些害怕,桃子,两年前的事我真的没有印象,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让他恨我的事,他还对我这么好,这正常吗?”
唐桃撇嘴,“你的意思是什么?你以为他真的会害你?”
“小七,你要想,他要是想弄死你,怎么会等两年?费尽心思把你救活,让你多活两年,又才把你了结,这是神经病才会做的事。”
苏仅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她倒是没说,这次回来后的时净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完全让她觉得未知。
“我的智商已下线,傻了两年了,你就让我继续傻下去吧!我现在不是已经做好选择了吗?他在想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要害害死我也挺好,我将就下去陪陪我爸妈。”
她没骨气的说完,脑门就狠遭了一个爆栗。
唐桃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我以为你多大的恒心呢?这点挫折就想死,你死去,我立马去买票子,你随死随烧。”
“……”苏仅捂着被她敲疼的脑袋,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
也许,她真是被苏承安过激的举动吓得不轻。
说时家心狠手辣!时家,他的家人?
苏仅从未了解过。
仔细想想,她对他的了解,就像韩逸所说的,少的可怜。
第二天早上,苏仅又迟了。
昨晚怎么也睡不着,拉着唐桃聊了很长时间。
半夜两点多才睡,起来的时候,一看时间就已经迟了。
顺带让唐桃也迟到,一路上就听她念叨着要被组长记过,担心她的成绩会被刷下来。
到公司,已经比上班时间晚了20分钟。
两人分开后,苏仅便回了主播室。
心里已经做好了要被狗血淋头的骂一番的准备,她迈步进了主播室。
部门里比以往要喧闹得多,像是没有人管制着,所有人就都有些随心所欲。
苏仅的到来也没引起她们的注意,七嘴八舌的在讨论着什么?苏仅走进了点听。
“晚姐现在不是不在吗?听说总裁来公司了,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把她给找去了?”
听到这话,有人讥笑,“是吗?可我怎么闻到了一股潜规则的味儿?”
“晚姐不是公司的头牌红人?你们说这“头牌。”是那么好当的吗?”
纷纷扬扬的议论,又是些无聊的话题。
苏仅闭口不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让人察觉不到她今天是迟到来的。
一个公司里,有心地善良的好人,便有处处等着看你好戏的坏人。
苏仅不融入她们的八卦里,时不时的也会得罪些人,因为晚姐对她的特别管教,让很多人已经对她产生了些嫉妒。
这时候再去露露锋芒,那无异于是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苏仅,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怎么……”
“嘘!”苏仅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一个同期的女孩,平时跟她也还挺谈得来,心思不沉,只是自然的关心她。
“怎么了?”方玉有些迷茫的看着她。
苏仅看了那一群聚在一起的人,拉她到了一旁,“你小声点,我今天早上又迟到了,正庆幸晚姐不在呢!你要是给我爆出点消息,我今后可真别想在主播室混了。”
方玉看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笑了笑,“你现在还怕了?以前跟晚姐对着干的时候都不见你怂。”
苏仅黑脸,松开了她,“我那不是已经得了教训了吗?对了!晚姐去哪了?”
“今天早上来了一趟就出去了,像是有事要办,你不也听说了吗?总裁来公司了,这也不知道,晚姐像是对总裁有意思呢!”
“是嘛?”苏仅微微惊讶,这八卦是有点劲爆。
正在主播室里没做事的一群人闲谈得很欢,还没察觉,门外就走来了一身洁白长裙的女人。
一身白裙被她穿得清新脱俗,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脸上精致的妆容更是让人赏心悦目。
“闲着都没事做是吗?”顾清晚跨进主播室的门,清爽干净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令人瞬间起了十二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