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松手后,时净迁也不多说什么,将贴在他身上的苏仅打横抱起,上了楼。
这一利落的动作,丝毫没有再给人说话的空余。
唯一回荡他耳边的,就只有苏仅那一声软过一声的“叔叔。”。
转而,她的手也开始作祟,在他一丝不苟的穿衣上,一连解开了几个纽扣。
“叔叔,我错了!”
时净迁这次没有阻止她的胡作非为,现在听到耳里的,都是她那句“错了。”。
有些心疼。
若不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她怎么会这么心念着她错了。
她不过是在埋怨他没出现,而又跟他赌起了气。
将她安置在床上后,刚才胡言乱语的苏仅安静了不少。
只是,时净迁也走不了,从刚才开始,解他衣服,现在解完了,抓着就不放了。
“苏仅。”他低沉的嗓音叫了她一声,苏仅像是有些感应,嘴里哼了两声,又不动了。
时净迁眉心微蹙,苏仅那因为喝酒变得粉嫩的身体,勾得他目不转睛的视线有些炙热。
近看,苏仅其实有副美好的身材,不算有料,可胸前若隐若现的雪白勾人遐想。
回想起她赌气说的话,他的眼神在她那两团雪白上停留了住,细看下来,倒真不是个“孩子。”。
“叔叔。”许是太久没有反应了,苏仅适时的又从嘴里发出了声音。
被打断的时净迁替她掩好被子,连带着把她的手也轻轻的从他的衬衣上拿了下来。
他起身,身上的外套已然被她解得一塌糊涂,他也不恼,反倒心里有股难言的愉悦。
悉心整理后,扣上纽扣,转身却见床上的人儿到了眼前。
霎时,腰间一紧,怀里的苏仅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叔叔。”苏仅沉眸,听到他心脏整齐有力的律动,让她越来越不能自拔。
时净迁似乎未倾算到她的突然动作,只觉依偎在怀里的女孩身体单薄,似乎他一只手也能抱过来。
“怎么下床了?嗯?”
苏仅光着脚,急了些,也顾不得穿鞋。
可面对时净迁的问话,她亦是重复那个称呼,“叔叔,你别走。”
时净迁微微眯起眸,来不及对她有所回应,胸口的一股疼痛伴随着湿热让他一颤。
“苏仅。”
“你不答应我就咬你。”
“……”时净迁微微泛黑的脸色冷沉,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小狐狸伶牙俐齿的牙齿还有这个用途。
他双手撑住她的肩膀,强行将她从怀里分离开,片刻没等待,拦腰便将她抱上了床。
随即,撑着手臂将她禁锢在了床上,“睡好。”
时净迁说这话是带着怒气的,挣扎的苏仅被他强压着,再想动,变得困难了起来。
“我要咬你,就要咬你。”苏仅闭着眼睛,嘴里却停不下来。
“叫你不理我,叫你凶我,叫你不在乎我。”
“坏叔叔,咬死你算了。”
苏仅可没开玩笑,刚才那一口,下得很重。
根本没有清醒意识的她不知道,时净迁现在变得冷沉的视线究竟有多危险?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跟他耍脾气,可当真觉得心里难受。
喉头一哽,她声音也没了锐气,“叔叔,你不喜欢我就算了!我的脸皮是厚了点,但又不是天生的,你别这样……”
“让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不要……唔。”
苏仅迷糊的感觉到唇上被压了住,可分辨不出是谁?她有些抗拒,好不容易腾出手推到他的胸口。
可转瞬,又被紧紧的握进了男人的手心。
他的吻极具侵袭力,几乎在苏仅张嘴说话的瞬间,便交缠上了她的唇舌。
苏仅推不开他,又慢慢迷失在这种舒服的感觉里,飘飘然的停止了动作。
时净迁见她不继续反抗了,倒有点不舍得离开她的小嘴了,本就只是对她动了心思,这种情动最难自持。
只不过看她像个小傻子的反应,他又怕真的吓着了她。
“苏仅。”他缓身从她的身上退开,宠溺的眼眸里尽是她傻看着他的表情。
只退开些距离,他又俯身咬住了她的耳垂,再次受到他的触碰,苏仅身子微微轻颤着,却还是抵不住他的温柔缱绻。
“你乖乖听话,好不好?”依旧好听的嗓音,只是这次莫名的掺夹着些低哑。
苏仅无从思考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体会得到他的每一次靠近都让她很有感觉。
一种还想和他深入下去的感受,让她不自觉的贴身上去接近他。
“叔叔!”
时净迁再下楼时,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温水进苏仅的房间。
平日里,最是喜欢干净的苏仅,这么邋遢的就睡下,明晨起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心糟。
佣人打好温水,端进房间里,原本只是打算给她擦擦身子,换身干净衣服,让她睡得舒坦点。
哪知,刚进房间里,便看到苏仅早已脱得一件不剩的躺在被窝里,睡得安稳。
一想到刚才送苏仅上楼来的人是时净迁,佣人也没敢多疑,只当是苏仅自己喝醉时脱下了衣服,尽快的给她擦完身,端水下了楼。
厅堂外,越来越暗不见人影的时间,苏崇天也只是和几个好友谈心论道了会,各自被送回了家。
而温晋函也在苏仅上楼后,跟着离开了苏家,顺带也一起送了唐桃回学校。
所以当时净迁回来时,看见的便只有等待他的顾淮和韩逸。
“小七不要紧?”顾淮见他过来,先开口问。
“刚睡下。”从他上去有些时间,不找借口似乎解释不清。
“那就好。”顾淮只是温和的应合了一声。
韩逸抿笑,真是看这两人装腔作势下去,有点看不过去了。
“老时,你就说句实的,送个人去这么久,你对人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
韩逸说话是直了点,可句句都戳得中关键。
一说完,时净迁也没给他点回应,径直看向顾淮,“苏老人呢?”
“让你去老地方找他。”
“嗯。”
夜晚降温后,苏崇天在凉亭外的棋盘前坐着,身上加了一层薄衣。
“人老了!我现在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苏崇天摆弄棋子,对面跨步走来的男人也迅速同他对坐下。
“在我看来,再好的礼物不及一盘精彩的对弈。”说完,一颗白棋被安上了正中。
时净迁也配合,自是不愿扫他的兴致,伸手随意在旁放置了一颗黑棋。
下完两盘棋后,苏崇天身体有了些疲倦。
棋牌就像人生,久输不赢,或久赢不输,都会让人失去兴致。
看来时净迁也只在勉强自己将就,苏崇天就更没了雅兴。
扶着拐杖站起身来,微微有些见佝的背脊对着他,缓缓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净迁你可曾输过?”
“有,自然是有的。”时净迁把弄着棋子,坦然回答。
“嗯,我也输过。”苏崇天点头,思绪拉远,“两年前,之城葬身火场时,我就输了。”
时净迁感觉到他还有话说,两年前的事,在北城人的心里已经被掩盖。
谁还能说得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本已不在谁预料之中。
“生死有命,苏老已尽最大努力,又何必自责。”
他的话说得理性,更是丝毫没有把当年救苏仅于水火中的事情表露分毫。
苏崇天欣赏他的气魄,笑了笑,算是回应了他的慰藉。
“我听说晋函有个堂姐,当年就是给小七做过心理治疗的专家,24岁的芳龄,实属不易,跟你可也有些交情?”
“算是临市认识许久的一个朋友,确实在心理学上有些造诣。”时净迁片面的回答令苏崇天有些顿神。
“罢了!改日若有缘见她,再谢人情。”他背手而站,从背影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再见他转过身来时,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说了句“乏了。”,便说让管家扶去休息。
这一场寿宴归于平静,而未眠之人,始终无眠。
苏崇天离开凉亭,却又回到了内宅,客厅内站在字画前悉数研究画展的男人惊动。
略见皱纹的眼角间有一丝笑意,他西装革履的扮相,相貌中自有一股硬气。
见苏崇天进屋,便唤了一声,“苏伯父。”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在寿宴上出现过的苏氏董事之一,付森。
和苏老爷子谈话后,时净迁出门,跑车里正是等待他前来的乔迁。
见他上了车,便直接发动引擎,离开了苏宅。
这趟回程,耽搁至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再要回公司,也未必能再见那个男人。
换句话说,因为回苏宅,他们错过了一个良好的契机。
乔迁深知他这样做只是为保苏仅周全,跟他太久,反倒不习惯他的深思和顾虑。
尤其从未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上心,乔迁心里甚至有预感,不好的事情还会越演越烈。
这一切早已不是因为他的野心而做的事。
“想什么?”许久不见说话的时净迁翻着手里的文件,却如同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
乔迁不惧他的问话,掌握方向盘,正声说道,“总裁,我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
时净迁微微勾起唇角,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