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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2、闯祸的俞涟漪

    玉蓁蓁按照完颜东的吩咐,将药汤分别给剑锋与俞涟漪灌服,结束之后,回到冥赤居所静静等着;虽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可玉蓁蓁的内心却七上八下的打着小鼓;完颜东之前那么为难的样子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看得出明王和鬼王完全不对付,可以说如今心中还存着几分恨;而这个时候俞涟漪又偏巧的出现,想必一定是火上浇油……不过明王似乎并没有见过他们,如果完颜东不将俞涟漪的身份告知,或许还有些许转机也说不定?

    玉蓁蓁乱七八糟的正想着的工夫,冥赤已经微微睁开了双眼,还觉得脑袋有些混浆浆的;他起身,四下望望的工夫,第一眼就瞧见了桌旁满面愁容的玉蓁蓁。这样好像有什么难题无法解开的玉蓁蓁,冥赤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顶着这颗好像满是浆糊的头,就这么轻手轻脚的起了身,无言的坐在玉蓁蓁的对面,冷冷望着她。玉蓁蓁开始还没发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世界中,当发现对面不知何时做了个大活人的工夫,她的确吓了一跳,不过并没有跳起来,只不过双眼瞬间瞪得老大,但发现是冥赤醒了的工夫,那惊异又变为喜悦,嘴角微微上扬的对着冥赤问候道,“上仙觉得可好?”一面这样说着,玉蓁蓁一面起身,将盆中换成温水,将锦帕沾湿,后双手递给冥赤,又指了指耳朵的地方,意在告知冥赤,将耳中的血痂擦出。

    冥赤接过,略微擦了之后,扔在了一旁的废物桶中。方才对玉蓁蓁点头道,“好多了,这里的味道与俞樾身上的极其相似,我们是进入了明王府吗?明王救了我们?”

    冥赤这样说着,自己也不敢肯定;如果真的是明王救了他们,并且给了他们居所养伤,那玉蓁蓁实在没有必要这般的愁上眉头。果不其然。玉蓁蓁微微叹了口气。后苦笑道,“救了我们的不是明王,而是东伯。三文上一世的爹。”

    “他与你说了什么。”冥赤几乎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完颜东与玉蓁蓁说了什么,或者是为难了她,不然她怎么会露出那般令人心疼的表情;可是转念又一想。如果真的是完颜东故意刁难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救下他们。况且于三文怎么说也是他上一世的女儿,如今性命危在旦夕,他不可能坐视不理。难不成此事,还真的与明王有关?

    不用冥赤再胡思乱想。玉蓁蓁已经先一步解答了他的猜疑,“东伯是背着明王爷救下我们的,他看了我们的通牒。后与我交谈许多,”关于那部分的交谈内容。玉蓁蓁觉得以冥赤这从不八卦的性子,也不太想知道,便直接捡了主要的说,“明王爷的确与鬼王大人之间还是心存芥蒂,并且我们此行还带着鬼王最疼爱的公主……这就更是难上加难。我想东伯与明王知会此事的时候,一定不会告知公主也在,万一我们得到了应允,可以前去,就一定要对公主的身份保密……可如果东伯并没有说服明王,要我们前去亲自说与的话……恐怕以公主的性子,她的身份就无论如何都要暴露了,那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冥赤紧紧蹙着眉头,总算明白玉蓁蓁在担心什么了。俞涟漪这家伙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打进入鬼族结界之后,就一直在给他们捣乱,各种使绊子,让他们本该顺顺利利的取凤凰石一行,变得诸多坎坷。玉蓁蓁眼见着冥赤一言不发的离开,心里却敲起了小鼓,忙上前一步,本想拉住冥赤的衣袖,可想想毕竟还是太唐突,便快走几步,拦在冥赤身前,抬头有些警觉的望着他,道,“上仙,这是要去哪儿?”

    “打晕俞涟漪。”冥赤只说了简单的五个字,却立即让玉蓁蓁吓得魂飞魄散。

    赶紧拦下冥赤,并且将门关好,玉蓁蓁这才稍微放了心;抬头对上冥赤那冷若冰霜的面庞时,她的心又咯噔一下,忙开口解释道,“上仙,我绝对没有任何质疑您行为、或者阻碍您心意的意思,只不过这里好歹是黄泉鬼族,鬼王大人对公主的宠爱您也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我们对公主出手的话,以公主的性子,这件事情最后一定传到鬼王那里,那我们不就成了恩将仇报吗?上仙,这样的事情您是不会做的吧?”

    “恩将仇报又怎样,总归不能让她坏了我们的大事。于三文你还救不救?凌皓杰你还救不救?”冥赤说着,毅然决然的推开玉蓁蓁,重新向着大门处而去。玉蓁蓁无奈,见拦也拦不住,唯有用尽全身力气从后面抱上去,生生往回拖,一面拖一面道,“上仙,如果执意如此的话,我也唯有得罪了。”

    冥赤不得不承认的是,被玉蓁蓁从后面环抱——实际上是硬拖——还是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的;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如今并非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依旧向前走着,只不过却不舍得去掰开玉蓁蓁死死抱着他身躯的双臂。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的工夫,大门却忽然开了,剑锋和俞涟漪站在门口,皆瞪大了一双眼睛,望着这对看似亲密的抱在一起的人,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玉蓁蓁条件反射般的松开了手,而冥赤也站在原地,倒是不动了。剑锋没有说一句话,这个时候,他的世界好像都跟着崩塌了,他一直以为玉蓁蓁对凌皓杰是一心一意的,俞涟漪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可如今,事实铁证就摆在眼前,玉蓁蓁明显和这个冥赤也有着纠缠的感情,剑锋心里那个玉蓁蓁在瞬间碎成千块万块,他觉得或许这一世,他都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女子了。

    “我就说吧,”俞涟漪却得意的背过了手,望着剑锋的侧影道,“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家伙,怎么值得剑锋你的深情托付。剑锋。你醒醒吧,这世上唯有我俞涟漪是最最爱你……喂,剑锋,你去哪儿!”

    剑锋没有等俞涟漪再自说自话什么,扭头就跑;俞涟漪恨恨的跺了脚之后,叉腰对着玉蓁蓁与冥赤骂了句“jian夫yin妇”,后也拔了腿追了上去。唯独剩下一脸尴尬的玉蓁蓁站在那里。简直后悔的要命。自己怎么就不会想想别的办法,非要从冥赤身后抱上去。

    只不过如今已经不是懊恼的时候,剑锋和俞涟漪已经跑出了这个别院。在明王府中。如果他们两个乱窜的话,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毕竟之前还担心俞涟漪的身份曝光,而如今她简直就是堂而皇之的在整个明王府乱跑,这就加大了她被明王发现的几率。没想到事情的走向还是发生了偏移,玉蓁蓁来不及多想。加快脚步就要离开。这一次,却换做冥赤抓住了玉蓁蓁的手臂,玉蓁蓁回过头,焦急对冥赤道。“上仙,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不能让他们打搅到在和明王说与此事的东伯。不然……不然我怕后果不堪设想!”

    “刚刚让我打晕她,不就没事了。”冥赤松开了手。后与玉蓁蓁一道跑了出去。尽管这里全数都是鬼族的气息,而且由于明王同样是鬼族的皇族,所以要在这样的氛围中找到俞涟漪的气息,其实是有些困难的。不过冥赤向来谨慎小心,玉蓁蓁便跟着冥赤的方向,沿着青石小路一路向东而去。

    ***

    不可能的,自己该相信自己了解的玉蓁蓁;可是刚刚那一幕也是真实出现在眼前的,玉蓁蓁那么紧的环抱着冥赤,那是不会错的。究竟哪个才是真的她?剑锋的脑子乱极了,就这么没头苍蝇一样的四处跑着,完全忘记了自己如今身处明王府,而不是他可以肆意徜徉的三尾狐族。身后不远处,传来俞涟漪的叫喊声,这只是让剑锋更加烦躁;他多希望追上来的是玉蓁蓁,玉蓁蓁对他解释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可并没有,一直在缠着他的始终是俞涟漪。剑锋越来越烦,一路向前,双剑在手,心烦意乱的随意发泄,一下一下的砍着周围的花草树木,所经之处落下一片绿的红的黄的,残枝败叶;俞涟漪正好沿着这残枝败叶的路一直向前,可是就算走到了尽头,却还是未发现剑锋的所在。

    俞涟漪也是气急了,咋咋呼呼的走到一棵看起来有些年岁的树木之前,一下一下的踹着树根;她虽力气不大,可体内灵气极其充沛,随着她的怒气一起发泄到这棵可怜的树上;随着俞涟漪的每一下神踢,那树上便开始落叶,很快的,俞涟漪身旁便堆满了落叶,将地面上蓉蓉的青草都完全覆盖。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的玉蓁蓁!都怪你,让我找不到剑锋了!”俞涟漪还在发泄着,却没有注意到,有两个身影已经逐渐在身后接近,其中一个身上散发着死神一样的冰冷气息,让人打从内心中觉得恐惧。

    俞涟漪只是觉得忽然周围的空气似乎冷了下来——不,或许用冷字来形容还是有失贴切,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要冻结成冰,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总算是停止了自己对这棵树木的继续攻击,转过身子的工夫,却吓得当场愣住——她本以为空无一人的地方,忽然凭空出现了两个男人,年轻者横眉冷对,黑着脸死死盯着她,眼神如果能杀人的话,此时俞涟漪已经被他千刀万剐,年长者面庞上多有惊恐与无奈,想说什么又一直不敢开口的样子。

    “这就是你捡回来的东西?!”年轻者正是明王,他此时怒发冲冠,当真想伸出双手一下便掐在俞涟漪那细细的脖颈上,让她的尸首来做这棵树木的肥料,以赎她打落枝叶的罪。

    老者自然就是完颜东了,他本是刚刚说服明王点头同意,可没想到明王却听到外面的动静,执意出来看一看,就看到了这个他刻意要隐瞒住的人。所以完颜东此时的脸色都变了,心里不停的敲着小鼓,饶是从前经历了那么多场战争,完颜东都不曾这么紧张过,“正是,想不到这位姑娘……这么快就恢复精神了。”

    明王头顶那价值不菲的白玉冠已经让俞涟漪一下就猜中了他的身份,可明王的话却让俞涟漪有些不爽了,她立即抱起膀子,斜瞥了一眼明王——在她眼中,明王虽然是名义上的王叔,可毕竟是个被贬的,也不值得被多么尊重;况且他刚刚那么称呼自己,就已经犯下了俞涟漪脑海中的大不敬。所以,俞涟漪丝毫没有客气的开口道,“这位想必就是明王叔了,我是鬼族正统的公主俞涟漪,给王叔请安。”

    尽管说是请安,但俞涟漪的眼神中可没有加入一丝的尊重,这让本就因为俞涟漪身份而将要大发雷霆的明王提前将所有怒气发泄出来,“本王说是哪个不长眼不长心的这么对待本王这棵长命树,原来是镇王的女儿。哼,还真是和镇王相像,一样的无理,一样的惹人讨厌!”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父王!你可知你已经犯下大不敬之罪!”听着明王这么说,俞涟漪就像是一挂忽然被点燃的鞭炮一般,噼里啪啦的就开始谴责,“带我回去一定要告诉父王,让他扁你下地狱!才不让你在这种地方优哉游哉的!还有,要烧了你院子里所有的花草!哼!”

    这个俞涟漪也当真是被宠溺坏了,完颜东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见着明王已经死毫不客气的上前一步,死死掐住俞涟漪的喉咙,他却是一下都不敢规劝。俞涟漪只觉得自己如今呼吸困难,被明王掐着脖子从地上提留起来,四肢不停的挥动,却伤不得明王一毫;只能听到明王那阴沉的话语响在耳畔,“几百年前,本王就没怕过镇王。如今,本王就用你的尸首来挑起与镇王的战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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