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底下的小诸侯国都在战乱,即使金国、水域、烈焰国三大国诸侯们都不敢碰,但难免有野心大的看到了其中的弊端,想趁火打劫,成为乱世英雄的。
这三个地方数水域地势偏僻,阴寒至极,住一段时日可以,时间长了根本受不了,除非砍断水域高峰上的天山山脉……但这几乎不可能做到。
至于他烈焰国……
哼,不是他皇甫焱狂妄自大,十年之内,绝对没人敢犯!
所以,就剩下个岌岌可危的金国了……哪个诸侯王不想尝试下做大国皇帝的感觉?有谁愿意每年都向朝廷进贡牛羊马匹、金银珠宝?
现今正是金国最薄弱的时期,老皇帝年事已高,太子又少不更事,扶不起来,不现在狠狠一击,彻底灭了它,更待何时啊?
金国的老皇帝也不算糊涂,把唯一的公主和太子都送到了他烈焰国,明称双方建交,在一般人看来是看着他烈焰国实力强,想称兄道弟,多蹭一杯羹,沾点便宜,可明察深谋的政客都知道这是变相的送人质过来,想投靠他烈焰国这棵大树!希望他金国被侵犯的时候烈焰国能伸出援手!
一个国家的未来都被押送到他烈焰国任他拿捏,这个国家还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金月夜他是看不清局势还是太过清高?即使知道自己成为阶下囚也要维持金国太子的高贵姿态?
幼稚可笑!
皇甫焱轻蔑地瞟向挺拔站着的少年,鹰眼布满狭长的讽刺。
跟这种没脑子没资本偏偏又自尊心爆棚的小屁孩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拂袖,皇甫焱拖着一身重装直接下殿从侧面走了,鸟都不鸟什么友好邦交的外国使臣。
他当年为了谋得皇位都能小小的牺牲一下色相,对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乳臭未干就敢跟自己叫板,是不是应该先代替他父母教育他一下什么叫低眉折腰、委曲求全?
就这样的态度还想抱他大腿呢!联姻什么?美得你肝疼儿!
掌院学士府透着股古朴翰墨的书香气,宗政栋把武索善领进了大堂,吩咐下去:“去请夫人过来。”
“是,老爷。”
武索善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暗叹这老家伙在家里果然没地位。
进门没有夫人相迎,只有小厮和管家伺候,让夫人出来说说话还得用上个“请”字。
小而聚光的眼睛眨了眨,不知道他们教出的闺女如何,万一跟她娘一样是个母老虎,他可不伺候!趁早也就别提这门亲事!
夫人在三请四请中,才千呼万唤始出来。
人未到,声先到,中年女性尖利又底气十足的嗓音从廊厅传过来,“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说句话还这么费事儿,没见我忙呢么,就不能过来跟我说,非得把我请到大堂来,你想干嘛?有话快说,有屁……”
“屁”后面的字还没说完,宗政夫人就消了音,刚才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泼妇样,转瞬间就变成了慈眉善目、端庄大气的从二品诰命夫人。
武索善眼神经一抖,这可真是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啊,变脸迅速,没有一点儿不适。
“臣妇见过尚书大人。”
卢玉芬微微福了福身子,对方一个小辈,就算官职比自家相公大,自己姿态做成这样已经够给他面子了,谅他也不敢真让自己跪下给他磕头。
不过该巴结还是要巴结。
武索善负手而立,却有几分大官的姿态,微微点了下头,算做打招呼,勉强接受她这种举动。
武索善自认为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可卢玉芬的脸色在福身站好后,立即难看起来。
他趾高气昂的嘴脸还没有收起来,点头示意的表情更像是施舍。
这其实怪不得武索善,他年纪轻,一马平川的走到了现在的位置,年轻有为,也没啥心眼儿,受人追捧惯了,刚才的情况完全是常态使然。
武索善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令小姐在哪儿?本官想见见。”
哪有人一开口就问人家闺女在哪儿的?卢玉芬本就难看的脸色有填了几分僵硬。
使了个眼色给自家相公:这人什么意思?
宗政栋飞快地扫了眼武索善,见对方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便对夫人做了个口型:抢婚的。
抢婚的?
卢玉芬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武索善一番,比来比去觉得跟自己挑的女婿简直差远了!
目无尊长、心高气傲、贼眉鼠眼!就这样的也敢来抢婚?
朝他慈爱一笑,做了个手势,“尚书大人这边请。”
武索善点头,跟在她身后,到偏厅前,卢玉芬止了步子,转头说,“请稍等。”
然后武索善就等来了一个庞大的鸡毛掸子!
“就你这德行也敢觊觎老娘女儿!看老娘不打死你!”
武索善抱头乱窜,“卧槽!你诓我!”
“诓的就是你这种淫贼!你敢跑?”卢玉芬打的愈发卖力。
就跑!有轻功不跑是傻蛋!
皇甫焱忙活了一天就等着晚上幸福呢,简简单单的吃了点儿东西,心情舒畅的摸进了坤宁宫的内殿,抱住已睡得香甜的媳妇儿,“睡啦?爷回来了也不知道伺候爷吃饭……”
庄思瑶迷迷糊糊地翻身,刚想伸手抱他,突然鼻头一动,“干嘛去了?”
庄思瑶从五岁开始就进行多种极限训练,比如品酒,经过长时间的折磨操练后,已达到了高级品酒师的级别。
她能在常一口后就品出酒的品种,年份,成份,以及原料添加的具体量,甚至是在每个阶段受光照程度……变态程度可见一斑。
所以,当皇甫焱扑过来撒欢求爱的时候,庄姑娘登时眼神清明,没了睡意。
皇甫焱小心肝一颤,有点儿心虚,但想到自己洗了三遍澡,而且衣服都换了应该没这么倒霉,况且他真是什么都没做!
反复自我建设一番后,皇甫焱再接再厉地扑过去。
庄思瑶从锦被里伸出一截白嫩的小臂,单手挡在他胸口推开他,“我问你干嘛了?”
皇甫焱眼光有些躲闪,却又肯定自己痕迹消除的很彻底,觉得他媳妇儿可能也就是看她回来晚了,随便问问,复又强装淡定,大爷似的慵懒了嗓子,“能干嘛啊,爷处理一天政务了,累的不得了,快犒赏犒赏爷……”继续手里的动作,心神荡漾的粘上去。
庄思瑶突然坐起,青丝披散了一肩,贡品的上等稠质睡袍紧贴着粉白的皮肤滑下,如玉的肩头泛着珍珠般圆润的光泽绽放在皇甫焱眼前。
男子眼底燃起了寸寸火焰。
杏仁似的弯弯好看的双眼,直视着他,犀利异常,黑白分明,“我问你干什么了!”
她的表情太过严肃,语气凌厉,皇甫焱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忍不住顺着她的目光低头闻闻自己的衣服,没味道啊,我擦,这样都能察觉得到,太变态了吧?
知道这事儿混不过去了,皇甫焱腆着脸凑过去抱住她的腰,伏低做小的开始解释,“今天金国的太子和使臣来了,但我没想到还来了个长公主,上来就……”冲着爷扑过来了!
咳咳,皇甫焱顿了顿,这话不能说。
眨了眨眼,避重就轻,捡重要的说,“上来就想跟爷亲近,但爷连身都没让她近!爷发誓,要不是她女扮男装穿成侍卫,爷肯定连门都不让她进!”
太岁大人问话,这时候表忠心最明智!对,以后就发个条文,凡是外国使臣来朝,是女的都不让进,小孩也不行!
“没近身怎么沾上的香味?皇甫焱你现在连瞎话都不会编了!胆儿肥了啊,让人家长公主坐你身上了吧?是不是还给你捏肩揉腿了?你挺享受的吧?”
皇甫焱赶紧投降,“没有没有,我发誓真没有……”
看她不信又狗腿的给庄思瑶戴高帽子,“爷有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倾国倾城的娘子,哪里还会喜欢别人,金国公主连你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爷真没让她碰!不信你验身!”说罢就开始解衣服。
庄思瑶信他才有鬼,顺手把他推下去,“滚地上睡吧!胭脂味散了再上来!”
皇甫焱冤枉啊,登时就赶紧往上爬,“媳妇儿,你不能这样,爷真是什么都没干,你不能冤枉爷……”
庄思瑶再次把他推下去,“你什么都没少干!”指着他蠢蠢欲动的身体,明亮的眼睛盯着他,“你在动一下,以后都不用上来了!”
皇甫焱瞬间老实了。
该死的金国脑残!他今天明明可以抱着媳妇儿摇小船的,现在却只能干坐在地上看媳妇儿睡觉。
瘪瘪嘴,皇甫大爷委屈的不得了,只能继续表忠心,“媳妇儿,我真没碰她,那女的长得可丑了,眼睛画的跟鬼似的,跟你比简直都碎成渣了!”
庄思瑶冷笑一声,对他的花言巧语早就免疫,“观察的这么仔细还说人家丑?怕是那金国美人漂亮的你把持不住了吧?怎么,抱都抱了,还不敢承认了?”
一想到他当时肯定是美人在怀,品着美酒,谈笑风生的样子就特别想用枕头抽他现在这张无辜的嘴脸!
皇甫焱真是冤枉啊,他要是真享受了,放浪形骸肆意了一把,他也就真装孙子屁都不敢放的让她骂了,可他什么都没干还被乱安了个罪名是不是太憋屈了?
“媳妇儿……我真什么都没干!”皇甫焱委屈啊,只能干巴巴的说事实。
“没干什么你一开始不解释,说话还吞吞吐吐的?”明显心虚!庄思瑶横他一眼,压根儿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皇甫焱闭嘴了,他那不是怕解释不清楚么,结果现在果然解释不清了。
唉,今天晚上怕是真要和地板做伴了。
皇甫焱刚要动,庄思瑶立即看向他。
皇甫大爷立即盘腿坐好,乖乖解释,“我……我就是拿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