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人:辰东书迷1
发表时间:本文根据遮天女书友的亲身经历改编。
下午明媚的阳光洒入病房,将病床上男孩的面色映得越发苍白。
一个中年男人轻握着男孩枯瘦的手掌,用不自然的微笑掩盖着原本的愁容,他轻声的说道:“爸爸出去一下,你自己先睡一会吧,要相信奇迹,你会好起来的。”而后,男人松开男孩的手,拉了拉有些下滑的被角,便转身离开了。
当中年男人走出去不久,男孩睁开了眼睛,尽管他满脸的病态,但那双眼却甚为有神。
男孩快速的穿好藏在床底的衣服,略显急切的走出了病房,而后朝医院的出口赶去,显然,他在跟踪他的爸爸。
中年男人左拐右转,走了大概半小时,来到了一片工地。
男孩悄悄的跟着,尽管路途不远,但被病魔折磨已久的他,身体非常不好,这点路,就把他累的气喘吁吁。
男孩看到爸爸刚走入工地,就碰到一个类似工头的人,那个人指手画脚的狠狠呵斥了他爸爸一顿,他的爸爸只能点头哈腰的应承着。而后,类似工头的人撇着嘴离开了,男孩的爸爸开始干活。
男孩静静的看着,他的眼泪无声的滴落,不远处,那个操劳一生的人,正在用已经不再挺直的瘦小脊背扛着一袋又一袋沉重的水泥,清风吹起他花白的头发,他黝黑的脸上,泛着汗水映出的微光,那是慈祥的色彩,那是在用自身的痛苦换取渺茫的未来。
男孩知道,为了给自己治病,家里已经负债累累,如今父亲年事已高,却仍然做着如此劳累的工作,这全都是为了他。男孩恨自己,他想过死,但他担心他死了之后爸爸会承受不住,他只能有一天没一天的活着。
夜已深黑,男孩的爸爸依然吃力的劳作着,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男孩的眼泪早已流干,他无力去改变什么,只能轻轻的转过身子,朝回医院的路走去。父子两人遥遥相对的背影,充满了凄凉和落寞。
这片区域刚拆迁不久,地上尽是瓦砾,幸好男孩离开医院的时候顺手带出一瓶药物,不然,恐怕他早已倒下了。
男孩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他神情木然,宛如一具会动的木偶,今天之前,他生命的意义是让父亲知道他还活着,而看到父亲处在如此的境况,他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回去后便自己结束性命。
男孩迈着无力的腿,在黑暗的掩映下,他仿佛是没有灵魂的僵尸,在这残破的废墟中茫然的游荡着。
随着时间流去,男孩越行越远,就在他即将走出废墟的那一刻,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外面窜了进来,一下撞在了男孩身上,男孩被那东西从失神中惊醒的同时,也重重的摔倒在地。男孩刚要惊呼出声,突然有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那手黏糊糊的,散发着腥味,犹似沾满了血液。
男孩身体虚弱,他无力抵抗,只能认命般的被那只手拖到废墟里一个极为隐蔽的角落,而后,便是一片死寂。
男孩并不害怕,行将死去的他,已经忘记了恐惧,此时此刻,他心里的画面,仍是父亲扛着水泥艰难前行的身影,他一动不动,任凭那只手紧紧的捂着他的嘴。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捂在男孩嘴上的手松开了,随即,他背后传来轻柔的声音:“你可以走了。”
男孩没有立刻离开,他站起来,慢慢转过身,这里虽然甚为阴暗,但如此近的距离,男孩还是看清了情况,把他拖进来的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人,一个女人。此时,这个女人正半靠在身后的断壁上,她仰着头,静视着身前的男孩。
“你受伤了”方才被女人长时间捂着嘴,致使男孩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怎么知道”女人的语气依然轻柔,但却有淡淡的笑意,仿佛一个大人在逗着小孩。
“你满身是血,把我的衣服都洇透了。”男孩似乎没有留意女人话里的调笑味道,他回答得很是认真。
“我止不住血,一会就会死,你快走吧,免得我死了吓到你。”女人说的满不在乎,仿佛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听了这样的话,任谁也不会觉得她真的会死,但男孩却相信,因为他们两个刚才贴得很近,他能够感觉女人一直在流血,现在他背上还沾染着一大片粘稠的液体,那都是她身上的血液。
男孩静默了一会,而后道:“我要救你。”话落,他便转身离去了,他所走的方向不是医院,而是工地。
男孩是一个即将失去生命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更明白生命的可贵,他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女人死去而置之不理。
男孩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工地,他蹲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而后强自镇定的来到爸爸面前,在他爸爸惊诧的目光下,简要的说了下经过,二人便急忙朝着废墟里跑去。
男孩虽然极力的跑着,但他无法快起来,他爸爸只好背着他往前走,这样都比男孩自己走的速度快。
父子二人来到女人靠着的断墙处,女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她的头垂了下去。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接近,女人缓缓的抬起了头,她缓声道:“我以为你是怕我死后吓着你,假意说要救我才跑了,没想到你还真的能回来。”此时女人的话语尽管说得还算清晰,但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显然,她的生命已流逝了不少。
男孩的爸爸急忙上前,他背起女人,打算把她送到医院,可女人说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而后看了一眼男孩,便掉转身形,奔向他租住的小屋。
女人说:“我身上有枪伤,不能进医院。”
这样的话,怎能不让一个一辈子都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心里惊慌,男孩的爸爸第一意识便将女人与黑she会联系了起来,但这个男人却不忍去拂逆儿子的意愿,他还是选择了尽力去救背上的女人。
男孩父亲所租的屋子是个平房,很小,很乱,幸好是深夜,这里的人流又极为的少,因此他们来的时候,并未被人发现。
男孩父亲将女人轻轻放在床上,而后便急匆匆的出去了,他跑到小诊所,将门敲开,也不顾睡眼朦胧的江湖医生满脸的不快之色,急急买了酒精、消毒棉等所用之物,便又匆忙的回到家中。
这期间,男孩一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
女人很美,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她闭着眼,宛如睡梦中的玫瑰公主,尽管满身鲜红,却掩盖不住她那曼妙的曲线,她就仿佛是获得了双腿的美人鱼,已然拥有了做为人的无暇之美,她的惊艳,即使在将死之时,都能晃花世俗的眼睛。
男孩并没有se欲之心,他只是出于欣赏的目的在看着女人,若他不是快死的人,势必抵不住眼前这梦寐难求的美人魅力,但此时,一切对他都已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这时已顾不得男女之别了,男孩的爸爸用剪刀将女人衣服剪开,用毛巾擦去伤口的血污,他发现,枪伤在腿上,而且并不致命,最严重的是肩头处的一个大伤口,也不知是被什么利器戳出来的,那里依然在向外溢血。
男孩的爸爸取出消毒棉,将止血药、消炎药等混合在一起,一股脑的堵在了伤口处,而后用纱布轻轻的包好。腿上的枪伤比较棘手,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钳子,男孩的爸爸取来夹铁钉的长钳,用打火机烧了烧,又用酒精洗了一下,探进了女人腿上的伤口,由于灯光太暗,男孩便在旁边拿着手电筒补光,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将弹头成功取出,包好伤口后,两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他们这无非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女人的造化了。
下方的枪伤已经稳定下来,而肩上的伤口,明显还在流血,纱布已经透红了,起初父子俩都很紧张,但随着时间流逝,肩头纱布的红艳范围并没有继续蔓延,血算是止住了。
一番忙碌后,天光大亮,父子俩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男孩的爸爸将男孩送回医院,二人在医院里草草吃了些东西,又与值班护士解释了因何离开,当然,他们对护士说的都是假话。男孩一夜未归,医院的人找遍了都没有,最后甚至报了警,还好,警方不知道男孩爸爸的住处,要不然关于女人的事情必定会暴露。
待一切妥当后,男孩服下药物进入梦乡,男孩的爸爸回到家,将药片捣碎,撬开女人的嘴,用水将药面灌了下去。然后,这个满身疲累的父亲,又带着落寞的神情向工地走去,这一天一夜,他甚至没有休息过一分钟。
起初两天,女人一直在发高烧,渐渐的,烧退了,体温恢复了正常,在第四天的时候,女人睁开了眼睛,她看到的是男孩,他正如从前那样,静静的欣赏着她。
女人笑了,但眼里却流着泪,她的声音依旧轻柔,由于久未开口,此时带着淡淡的嘶哑:“我的生命,属于你。”
男孩用纸巾擦去女人脸上的泪痕,他的脸也带着微笑,只是笑中掺杂着无奈:“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属于我,还不如属于我爸爸,我想你替我照顾他,你若不愿意,我也并不勉强,但请你好好活下去,生命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你把它给了我,请替我幸福的活着。”
男孩的话让女人深感诧异,而后,他们便进行了一次长谈。
男孩名叫辰帆,今年18岁,他患有n2g血液坏死病,这是近年来出现的新病种,这种病不能医治,只有等死,男孩现在只靠一些辅助类药物续命,即使如此,他的生命也仅剩下一年了。
女人21岁,名叫叶依然,她说自己是一所ktv里的伴唱小姐,当时有黑she会火拼,因此受到波及,那些人要杀人灭口,她险死还生的逃了出来,撞到辰帆,实属偶然,因为后面有人追赶,为了避免露出马脚,这才将辰帆拖进废墟。
五个月后,叶依然身体完全康复,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们三人已宛如一家,为了庆祝叶依然重拾健康,辰帆的爸爸不惜掏出血汗钱“奢侈”的庆祝了一回,面对这个满脸沧桑的老人那朴实的笑容,叶依然和辰帆不禁泪流满面。
可第二天,叶依然竟消失不见了,辰帆和父亲仿若置身迷雾,他们实在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连声招呼都没打,两人也只有在内心中叹气,他们不能去寻找她,也无法去找她,因为,此时辰帆的命,仅有五个月了。
叶依然的离开,似乎给了他们不轻的打击,二人暮气沉沉,父亲想用假笑来掩盖愁容,可他再也装不出来了。
时光如水,一刻不停的流去,辰帆寻死的想法被叶依然这件事情岔过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兴起,他虽然不惧怕死亡,却舍不下自己的父亲。
这一天,辰帆正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他突然闻到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他睁开眼,果不其然,叶依然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就如同当初他看着负伤的她那样,而他闻到的味道,便是叶依然身上独有的香味。
“我说过,我的生命,属于你,现在,我将离开这里,但要和你一起。”叶依然的笑容宛如划破时空的梦幻,窗外的阳光都为之暗淡,她的声音比过去更柔了,仿佛温热的泉水,滋润着病房里的一切。
辰帆一阵恍惚,也不知是病重头脑不清,还是叶依然的魅力太强,他无法忘记她悄无声息的消失一个月,但在她的笑容之下,却难以兴起一丝责怪,最后,他无奈着道:“你比过去更迷人了,连我这要死的人都抵抗不了。”
“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叶依然笑容依旧,仿佛静夜里的明月,晕染着洁白的光辉。
“我去哪都无所谓,就算是地狱我也不怕,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父亲。”想到了父亲,辰帆的眼角不禁湿润了。
“从今以后,你父亲就是我父亲,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同意我带你走。”叶依然边说边用柔若无骨的玉手抹去辰帆淌出的泪水。
“真的”辰帆不禁有些怀疑,他最了解父亲,实在难以相信,叶依然用什么理由能够将其说动。
“相信我。”叶依然拢了拢披散的长发,而后递给辰帆一个袋子,里面是崭新的衣物。
辰帆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穿上了叶依然递来的衣服,之后他们便离开了医院。
叶依然穿着白色风衣,带着大墨镜,脚踩平底皮靴,看起来颇有一股女侠韵味。
二人刚走出医院不久,叶依然忽然低声道:“有人跟踪我们,一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而后,她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支针管,那里面已经事先抽取了药物,她托起辰帆的手臂,将药液注进了他的身体。
“这是大剂量啡,已入毒pin范围,可以暂时缓解你身体的状况,快跑”说到这里,叶依然的声音急切起来,他拉起辰帆,向前方的地下通道跑去。
可就在这时,在通道入口外停着的一辆黑色保时捷上,有两个休闲打扮的人跳出了车子,疾步朝着叶依然和辰帆迎来。
叶依然回头看了眼身后,又瞧了瞧前面正在向她迫近的两人,而后她摘掉墨镜,脸上浮起一抹甚是迷人的笑容,她拉着辰帆,脚步逐渐放缓,继续往前走。
叶依然和辰帆与前面的两人越来越近,他们似乎并无交集,只是即将擦肩而去的过客。
可就在两方身形交错之际,那两个身着休闲服饰的男人忽然抢步上身,轮起拳头,从两侧朝叶依然的太阳穴双贯而来,在暖阳的光芒下,两颗拳头上都闪着犀利的锋芒,那是他们所带的指环,所镶有的钢针反射出来的冷光。
眼见这莫名的一幕,辰帆有些不知所措,可就在他愣神那电光石火的瞬间,叶依然猛的探出修长的手臂,辰帆眼前一花,叶依然已收回了手,她的手里抓着两根血淋淋的肋骨,而向她挥拳的那两个男人,同时惨叫着倒了下去。
叶依然丢掉手里的骨头,她拦腰搂住辰帆,把他夹在肋下,她一窜而出,宛如低空飞行的白鹤,急速向前冲去。
辰帆只觉得耳边呼呼风响,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平日看起来柔弱娇媚的女人,竟有如此的身手,她带着他,居然还能跑得如此之快,这一系列遭遇,让将死的辰帆那久未波动的内心,再难保持从前的寂静。
两人很快穿过了地下通道,通道的另一侧入口不远,停有一辆越野摩托车,那是叶依然来时准备好的,她和辰帆登上摩托,加足了马力,快速向远方飙去。
疾驰的摩托一路绝尘,宛如擦地流星划破这座喧嚣的城市,最终驶入一条安静的小巷。
叶依然和辰帆下了摩托,叫了辆出租车,大约一小时后,他们走进了市中心的一所高档住宅。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叶依然手端红酒,脸上挂着惬意的笑容。
辰帆的身体在啡作用下轻松很多,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支青铜器,这是这住宅里的古玩摆设。
叶依然轻啜一口红酒,而后她将酒杯放下,挪动身子坐到了辰帆边上,她柔声道:“其实我并不是伴唱女郎,我是杀手。”
辰帆听后,并未有什么波澜,他道:“我知道你是叶依然就可以了,无论你做过什么,对现在的我们来说都不重要。”
叶依然似乎未听到辰帆的话,她自顾的说道:“我不知道父母是谁,从我记事开始,就住在一个大院子里,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男孩女孩,我们从小就经受着严酷训练。有时,训练我的人会把我和饥饿多时的毒蟒关在一个笼子里,我只有杀死蟒蛇才能继续活着。有时,我会被安排带着极少装备,去穿越亚马逊丛林的无人区。有时,我会和别人一起走进大漠,食物和水根本不够,最终只能去饮食同伴的血液。有时,我会和一起长大的伙伴互相厮杀,两人只能活一个。多年下来,曾经的六百多人,只剩下了我自己。我拥有丰富的学识,出类拔萃的杀生本领,让男人沉迷的身材样貌,最后,我终于走出了训练我多年的牢笼,接受一条又一条命令,去杀一个又一个人。我就是一个麻木的工具,几乎没有自我感,直到训练我的组织要杀死我。”
讲到这里,叶依然欠身拿起了酒杯,她喝了一口酒,接着道:“因为我在几次杀人过程中运用了自己的方法,没有按照上面的命令流程执行,他们便觉得我可能会脱离控制,仅仅是一个可能,他们就要除掉我。幸好我反应快,只是腿上中了一枪。其实,我遇见你时,肩上的伤口是我自己弄出来的,因为那里面植有一个信号追踪器,我为了避免被锁定,无奈之下便将其抓了出来,随之血流不止,若不是碰到你,我早就死了。这一生,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受伤无数次,都是自己救自己。当我被你救醒后,我感动得无以复加,所以我说,我的生命,属于你。”
叶依然说完,一举手,将杯中红酒饮尽,自始自终,她脸上都挂着迷人的笑容,仿佛那血腥的过往,只是吹过的一缕清风般微不足道。
辰帆听罢,内心一阵感叹,他知道,他只要听就足够了,像叶依然这样的女人,拥有无法想象的**心理,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无须别人多问,因此,辰帆只是微笑着沉默。
“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踏上新征程。”叶依然扶着辰帆肩膀站了起来,顺手拿起身前茶几上的一方盒子,而后搂着辰帆走进了浴室。
洗澡过程中,叶依然不断调笑辰帆,辰帆虽然接近死亡,内心要比同龄人沧桑许多,但他毕竟是一个少经人事的青涩少年,他怎么经得住叶依然这位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老手”戏弄,辰帆几乎一直在低着头,偶尔偷看一眼身前那雪白曼妙的身体,尤其是叶依然身上纹有一只浴火展翅的凤凰,极是鲜艳,衬托得她整个人仿佛濡沐在一层醒目的光彩里。
二人洗完澡,叶依然让辰帆贴墙站好,她取过先前带进来的那方盒子,将其打开,里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银针,她轻拈一根,对着辰帆柔声道:“我要用银针刺穴的方法,激发你潜藏在骨髓中的能量,这样可以让你的体力与正常人无异,但由于你的损耗得不到足够补充,你的生命,大概会再减一个月,你是否愿意”
辰帆没说什么,他只是点点头,因为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好意。
这一晚辰帆睡得很香,银针刺穴让他身体状况改观很多,甚至找回了生病前的感觉。
第二天早晨,叶依然接了一个电话后带着辰帆出了门。临行前,她将用过的电话卡掰断,和手机一起丢在了马桶里。
一路上,二人多次换乘出租与公交车,两小时后,他们走进了一家法国咖啡馆。
让辰帆意外的是,服务生端来的餐盘里,除了有咖啡和食物外,在铺着的白色餐巾下,还有一叠本子。
叶依然似乎早已知情,她将那些本子拿起来,看都没看,就揣进了风衣口袋。
二人简单吃些东西,算是用过了早餐,之后,叶依然领着辰帆离开咖啡馆,一路直奔机场。
到了机场辰帆才明白,咖啡馆餐盘里的那叠本子,就是机票护照等证件,他不知道叶依然是如何弄到的,但作为她那样的人,搞一个假身份应该并不困难。
二人顺利登上飞机,一起一落,他们已来到美国纽约。
两人在酒店里休息了一天,算是简单的时差调整,而后,他们早早出门,坐上的士前行了不短的路程,下车后又左拐右转,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叶依然牵着辰帆的手走入小巷中的一栋老楼,这栋楼的内部环境极为脏乱,但叶依然好像常来这里,她轻车熟路的将辰帆带入了一扇破旧的铁门里。
当辰帆走入铁门,眼前豁然一亮,这里与外面的肮脏形成了鲜明对比,室内虽算不上豪华,但却十分干净。
叶依然一进屋,便反锁了房门,而后她一把掀开床垫,将床板撬开,从里面取出了三只皮箱。
这三只皮箱里有的装有枪支,有的装有防弹衣,有的装有一些辰帆不了解的东西。
叶依然与辰帆一阵武装,由于装备太重,叶依然怕辰帆体力不支,便在银针刺穴的基础上,又给他打了一针啡。
当装备完毕,叶依然轻抚辰帆瘦消的脸颊,柔媚的说道:“在你死前,不妨体验一下我的生活,人生若无刺激,那就没什么意思了,今天,就让我们最后刺激一回。”
现在的辰帆,可以说什么都敢干,他自嘲的说道:“就算是刺杀美国总统,我都敢去。”
叶依然笑着起身,带着辰帆离开了老楼。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停车场,叶依然拿出钥匙,打开了一辆不显眼的车子,两人钻进汽车,向市区深处驶去。
大概半小时后,这辆无人注意的车子,停在了德顿洲际大厦下的一个车位里。
叶依然递给辰帆一支笔,又告诉了他这座大厦的电梯位置和使用方法,之后,辰帆离开车子走入大厦,径直来到电梯处,按动了通往顶层的按钮。
叶依然坐在车里,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身前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这台笔记本,正在根据她先前递给辰帆的那支笔所发出的超能辐射,进行对大厦格局的扫描。
当辰帆登上顶楼,笔记本中的射线瞬间锁定了一个红色的方格,叶依然微微一笑,显然,这就是她要找的东西。
不久后,辰帆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他绕了几个圈子,最后回到了叶依然所在的汽车里。
叶依然淡笑着道:“你怎么绕了几圈才回来”
辰帆的表情一本正经,回道:“从电影里学的,避免被敌人发现。”
叶依然听后,顿时大笑,她摸了摸辰帆的头,忍俊不禁的道:“那支笔只要一进入这栋大厦,马上就会被监控设备发现,里面的人早就注意你了,但你没做出格的行为,所以才能平安无事的出来,他们甚至知道你是从这辆车里出去的,这里或明或暗布满了摄像装置。”
辰帆有些不好意思,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道:“既然我们被发现了,现在怎么不逃跑。”
此时叶依然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棒棒糖,她自己含了一根,又递给辰帆一根,而后道:“只要我们不干什么,就不会有人来打扰咱们吃糖的,今夜还会有另外两个势力的人打这里主意,我们人单力孤,正好趁乱进去。”
“去里面干嘛”辰帆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叶依然妩媚一笑道:“里面有一个惊喜。”
此时已经是深夜,满天的繁星被这繁华城市的霓虹所淡化,这里似乎永无宁静,即使黑暗降临的夜晚,也压抑不住烦躁刺耳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