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麻烦你,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每样五串,少盐多辣,打包带走,谢谢。. .
苏怡向来说话都是如此简练,她很少会将时间浪费在事物的抉择上面。
对于苏怡这种相对自作主张的处事方式,熟悉她的人可能都不会太过在意,毕竟习惯就好。但是对陌生人来说,这可就很难以接受了,甚至有人会抵触,觉得苏怡的自我意识太强,缺乏对他人的尊重。
好哩。
摊位老板听完苏怡的话后赶忙满脸堆笑,声音也是十分愉快地应和着,姑娘,每种串儿都是买五送一哈,看你长得漂亮,再送你两串蘑菇,吃好再来。
看得出来,这老板也是个爽快而会做生意的人。身材虽是胖了些,但往油锅里投放食物的动作却是十分娴熟和麻利的,一点都不显笨拙,而且讲话也好听,不管是谁都会感觉像是占了对方莫大的便宜,心里暖融融的。
嗯。
可相比老板的热情,苏怡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表现得冷漠而不识趣。
一旁,顾弈不由侧眸看向了她。
还是老样子,即使多年未见,苏怡这不讨喜的性格依旧没有改变。
看着看着,他不知觉的含起了笑。
炸串摊位上挂着的老旧灯泡亮着昏黄的光,光线将苏怡的五官映衬得格外柔和,仿佛一下子磨去了已被岁月累下的痕迹,一切重显稚嫩,就像再次回到了那段曾经青春少艾的时光里。
那时,顾弈的父母刚刚离婚。
关乎这段变故,他一点也不难过。
对于两个已经不相爱的人来说,相较于那无休止的争吵与冷暴力,也许分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的父母变卖了爷爷留下的独栋小楼,钱一分为二,每个人最终所得虽是不少,但也没有多得离谱。
母亲随后负气出国,他则是跟着父亲继续生活。
他们搬了家,在老城区中心的位置买了个小公寓,起初过得很不遂意。
父子俩儿都是少爷惯了的人,家中突然失去了女主人,所有的起居琐事全要靠自己亲手来操持,生活顿时便绕成了一团乱麻,让人糟心至极。
那段时间,顾弈每天都在忧虑。
早上出门前,他要忧虑自己怎样才能准时准点的去到学校。而晚上放学后,他则又要忧虑自己如何才能平安无事的回到家中。
他本就天生有点方向感缺失,以前上学都是母亲车接车送,所以不认路这方面在他看来还算不上什么大毛病。
但是现在母亲走了,家里的车也随之变卖,因为他们父子两人谁也不会开,留着车也没用,只能招灰。
他的父亲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人物,让他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按部就班地去考个驾照,等同是在要命。
顾弈知道,父亲他是指望不上的,于是他想依靠自己,但他没想到自己更不靠谱。
搬家后的第一天早上,他首次尝试坐公交,然后他迟到。
第二天,没有预想中的轻车熟路,他依旧还是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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