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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在轻功上小有成就,甚至是天赋异禀的全真教第三代弟子,陈义一直对自己的速度非常的自信,虽说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只能算二三流,但在轻功上与同龄人相比绝对能数一数二,甚至赶超很多比他年纪大的前辈,因此,即使是第三代弟子中武功最低的小师弟,他也从来都是自信骄傲的,他很自豪于自己的轻功,对目前的武学进度也很满意。

    然而,跑向上房的这一刻,陈义第一次对自己的速度感到怀疑,太慢了!太慢了!

    他希望自己发力的腿踩得更猛些,双脚/交换得更迅速些,快一点,再快一点!

    在别人眼中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陈义却感觉回了趟终南山那么久。

    进大堂,绕过一路走来的行人,没理会背后被他惊吓到的尖叫,转弯,向楼上冲去,三步并作两步,直直往上,到了,到二楼了!然后,再转弯。

    “吱吱吱!!”这是突然脚下刹车的陈义。

    ………………

    “吱呀~”何园园关好门,刚一转身就被活活吓了一跳,只见一张带胡茬的脸直直正对着他,瞪大了双眼,口里还“哈喝!哈喝!”地直喘气,猛拍了下胸口才看清来人是陈义。

    “喝……呼呵!喝!”陈义见到何园园已经从屋里出来,想说什么却因为刚跑太快没喘回起来,只能大喘气,接着,神色一变,绕过何园园准备闯入屋子里,却被两只突然斜插过来的手臂挡住了。

    门口的两位护卫威武的站在门口,挺起胸膛说:“少爷吩咐,除了少奶奶,不见任何人,请回吧!”

    “呵哈!”最后喘了口气,终于能发声的陈义一脸着急的对护卫说:“我……我有急事找他,你……你们让我进去吧!非……常重要的事!”

    回答他的是异口同声的“不行!”

    左右看了看冥顽不灵的护卫,陈义脸都快急青了,喊道:“人命关天哪!事关你们少主,到时候出了事你们负责吗?”

    两位护卫对视了眼,又看了看面前的陈义,最后,在陈义一脸的期待中,再次回了句“不行就是不行!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哎呀,你们怎么这么不会变通呢?”陈义自觉好心当了驴肝肺,十分气馁,最后瞪了眼护卫,丢下句“你们会后悔的!”

    然后,一把拉起旁边静静站了半天的何园园,带着她风一般的卷下了楼。

    “彭!”

    留下一个被摔碎的碗和两个呆站在门口的护卫。

    对视了眼,护卫甲看了看地上那刚刚还在少奶奶手里的碗碎片,抬头看了看护卫乙。

    护卫乙和对方对视了下,抬起一只手腕摊开,耸了耸肩,摇了摇头,表示母鸡啊!

    见此,护卫甲直接翻了个白眼,对着护卫乙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一脸无奈的摇了摇脑袋,神经!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两人同时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咳嗽,立马回到岗位,挺胸抬头,目视前方,做回了门口的榆木疙瘩……

    楼下。

    “哎呀!放手!快放手!”何园园边被拉着往前跑,边用另一只手紧抓着被陈义抓着的手腕,试图挣扎开这莫名的拉锯,可惜效果不佳,只得嘴里喊道:“你弄疼我了!”

    可惜前方的身影连个犹豫都没有,依旧我行我素,跑下了楼梯,跑过了大堂,最后来到人烟稀少的后院才“啪的”的一下被甩开手,停了下来,不等她质问对方,前面的人已经先人一步的转头朝她炮轰了句:“你疯了!”

    “啊?!!”她这是被咆哮了?被抓着乱跑,该喊的不是她吗?!还有天理吗?

    见何园园一脸被吓到的样子,陈义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到刚刚自己还误会了对方,立马缓了缓语气:“抱歉!园园,我刚误会你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小人,你能原谅我吗?”

    何园园听到这话,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了,“呃……哦,没什么了!”

    “谢谢你!”听到对方的原谅,陈义先是松了口气,接着话锋一转,严肃道:“园园,你是不是在姓陆的药里下药了?”

    “你怎么知道?”何园园表示自己下药的时候陈义绝对没人啊!“谁告诉你的?”

    “先别问这个,你真下药了!姓陆的已经吃了?”

    犹豫了会,何园园才点了点头“嗯!”

    听到这,陈义一脸急色:“我知道,你是想帮大师兄报仇,可你也不能这般鲁莽行事啊!就算下药,事先也应和我商量一下嘛!”

    “这样吗?我觉得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容易成功!”君不见多少秘密就是因为知道的人太多而半路夭折的,“我本来想等成功后再和你说的,给你个惊喜!”

    “惊喜?惊吓吧”这次,陈义没理会何园园的贫嘴,再一次抓起对方的手臂,拉着就准备往大堂里跑,只是这回,何园园说什么也没跟过去,身子拉低,两手紧抓着往回拽,誓死反抗到底“跑什么啊又跑?你到底要干嘛啊?要跑你自己去,这回不说清楚谁也不能拉走我!”说完,两脚一曲,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扭头见何园园真的不拘小节的坐倒在地,陈义忍不住抽了抽嘴,她真是大家闺秀?

    “现在不赶紧跑路,如果姓陆的被你毒死了,等着被他那些手下抓吗?咱俩现在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好吗!到时候我们就是人家案板上的肉,说切哪就切哪。”像是想到了今后的日子,陈义抖了抖突然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乘着现在姓陆的还没发作,我们赶紧回房间收拾下行李,跑路要紧。”说完就再次提起力,准备拉起手上的这堆“秤砣”。

    “哎哎哎!等等!谁说我要毒死陆展元了?你听谁说的啊?”被说成杀人犯,何园园表示自己很冤,她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良民好吗。

    “呃?”听到这句,陈义也是一脸惊讶,“你刚不还亲口说你下药了吗?”

    无奈叹了口气,何园园解释:“是,我是下药了,可我没说是下毒啊?我怎么可能下药毒死人哪!那是犯罪好吗?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翻了个白眼,何园园嘀咕了句“而且,我都问过了,客栈里连包老鼠药都没有,下哪门子的毒啊!”

    虚惊一场的陈义腹诽:所以说,你原来还是想下毒来着的吧!是吧!是吧!

    见陈义松开了手,何园园也用手向后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继续说:“我最多就是加了几把黄莲和巴豆,黄莲还是我跟那个给陆展元看病的大夫多要的,可惜那大夫忒小气,没给多少,我不甘心哪!刚好看到厨房里有巴豆,我就加了半大篮子,保证能让那姓陆的毕生难忘,花开遍地!”

    说完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脑补到了那个场面,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猥琐的“嘿嘿嘿!”了几声,直笑得陈义下面菊花一紧,心生感慨:果然最毒妇人心!

    这是准备慢慢折磨吗!姓陆的不会直接拉死在茅房吧!

    但是,转念一想,即使明知道这般想有些不君子,陈义心里依旧忍不住畅快了起来,该!

    果然,没过半个时辰,陆展元的护卫就又派人寻了位大夫,而且没多声张,是秘密行事,却依旧没能逃过本来就关注这边的陈义和何园园两人。

    只见那位大夫刚进门,就忍不住连连倒退,还用袖子紧紧捂住鼻子,即使离得远,何园园两人也能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氢”香,真是有够**。

    柱子后,陈义一手抱着柱子躲在后面,一手捏着鼻子,憋着气对着自己头下面的脑袋问:“大夫来了,要是直接看出来了你怎么办?姓陆的不得找你算账!”

    “放心,我都找好借口了,而且能不能确定就是我那碗药有问题还难说呢,吃完药我还喂他吃了不少其他东西,再加上我这身份,他肯定不会怀疑到我身上的,最多是认为吃的些水果和药物相克了!”

    “也是哦!不过,虽然失忆了,可你怎么就敢这么整自己的相公,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而且,就看他做的这些事,一看就不是好人,跟了他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我眼光绝对没这么差看上这种人,他一定在撒谎!”何沅君跟着他也确实没什么好结果。

    “是吗?”陈义有些迟疑。

    “当然啦!”何园园语气坚定,“放心,我肯定是和你一国的,什么老公什么的肯定没兄弟重要,没听过兄弟如手足,老公如衣服。”

    “哦……”虽然不知道“一国”是什么意思,陈义还是能理解对方的意思的,顿时又高兴了几分,“我相信你!”

    扭头瞪了眼头上的人,何园园一脸理所当然:“你当然得相信我啦!我是那么没义气的人吗?”

    ………………

    屋子里没再传出什么大动静,有些无聊的何园园突然想到了个问题,开口道:“对了!尹大哥找得怎样了?”

    “…………”这是为了看戏完全把正事忘记了的陈义。

    “啊啊啊!我忘了还要找人呢!大师兄!对不起…………”

    看着突然蹦起来绝尘而去人影,何园园表示:正经不过三秒说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