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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让宋澜服务一位田小姐,直到见到真人时宋澜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种场合里的称呼就和外头做生意见人就喊老板一样,不过就是个代号。

    田小姐其实是名四十来岁的大姐。微胖身材,略黑的皮肤,顶着一头红色的卷发,身高看上去应该还不过一米六。

    她见宋澜杵在门口对他招招手,让他走近。

    宋澜脑子里一片空白,随着她的意思走到她跟前,然后一脸的不知所措。

    田“小姐”语气很不善,嘴上叨叨了一句:“你们这里怎么了?今天就你一个?”

    按规矩,以往这种少爷场一般都和外头小姐场一样,经理会带着一波人来让客人挑,看中的留下,看不上的就被带走。今天经理就丢了一个人进来,明显有些怠慢自己的意思。

    田“小姐”心里不乐意,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挑着眉毛在那死盯着宋澜。直到宋澜走到她跟前,她原本揪着的眉头才略有放松,扯着不明的笑意对宋澜说:“长得倒还不错,新来的?”

    宋澜本能地摇了摇头,没敢说自己是第一次,只含糊其辞的说自己是别的场过来的。

    见他人长得俊俏,身材又修长挺拔,田“小姐”也没多挑剔,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子让他坐下。

    宋澜听话,默默走到那个地方,没看对方一眼直接坐了下去。

    接下去的活儿该干啥该说啥的宋澜完全不晓得,他真是嫩头青,平时光嘴上厉害,这种场合里还真是心虚的发慌。

    好在田“小姐”没让包房里冷场的太久,她从自己包包里取了些工具出来后一一摊在了茶几上。那一堆东西里头什么都有,她挑了半天拿了副手铐问宋澜,“玩不玩?”

    还没等宋澜回话,那副冰冷的手铐就铐在了他的腕上。

    以前几个朋友聚在一起时大家也聊过欢场里的那些事,知道有些女人玩起来比男人还疯,不过那些都是道听途说。如今是自己被架在了刀锋上,从事起了这个职业,和约着玩玩的不同,那是被动承受,没有尊严没有人格的。

    ###

    电话铃声响了十几遍,手机屏幕明着晃了一分钟后才慢慢暗了下去。

    石清拿过手机一看,嘴上絮絮叨叨,“呦,未接来电30个,澜哥,要不要接一次?这简直就是连环夺命call啊……”

    宋澜才从小便池那下来,紧了紧裤头,左右扯了扯腰头的位子,然后从石清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看都没看,直接放回了自己的裤兜里。

    石清跟着他一路,走出厕所又走到他还在打工的摊位,接着前头的话继续问,“所以,你把那胖女人打了?”

    宋澜没说话,点了点头。

    石清恍然大悟道:“那些未接电话不会是你们店里打来的吧!”之后,又在那自言自语。“哎呀我操,不会是要找你算账吧!”

    宋澜在那收布料,叠了两匹后停手看石清,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我说澜哥,她怎么你了?你不是不对女人动手的吗?”石清趴在柜台上追着问,这事挺大,能逼着宋澜动手就一定有大原因。

    宋澜把手里的那匹布往角落重重一扔,回过头看他,然后说,“那女的用手铐铐了我,然后抬了脚让我舔,我没动,她按着我的头没让我起来。”

    “啊?”石清听的一脸懵逼样,嘴巴张了半大,不可置信。

    “她拿酒倒在她的高跟鞋里让我喝,还拿脚踩我的**”许是怕别人听见,宋澜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而且他说到**时脸开始泛着红,眼睛睨成了一条线,神色看上去很愤怒,最后他还加了句,“她让我叫她妈。”

    石清的下巴直接掉在地上了,这下整张嘴都大张了开来。他知道宋澜最恨他妈,真是不要命的触了澜哥儿的逆鳞,玩什么角色扮演!简直找死!许久之后,他说:

    “澜哥,你没抽死那贱货?”

    “我抽了,她没死。”

    “要我的话,直接按着她□□了,操他妈的,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啊。”也不知道是出于安慰还是怎么的,石清的情绪比宋澜还要高涨,满脸愤慨。约莫过了一分钟,他才平复下来,看了眼宋澜,然后说:“不过话说回来了,澜哥你还真不适合做这个。”

    “你上回和我一说那事我就觉得不靠谱,你澜哥和我们不一样,你有脾性。”

    “那你当时怎么不拦着我。”宋澜觉得他马后炮,以为他在笑话自己,直接把话给怼了回去。

    “我这不是怕你说我断你财路嘛!再说了,万一遇到个又美又温柔需要你抱抱需要你爱护的呢。”

    “少特么胡扯!你就是想看我出洋相。”

    “我还真不是!”石清在那保证,见宋澜不想说这事了,他急着问,“那后来呢?”

    后来那女人被送去了医院,听说额头缝了针。

    因为怕她过后来找自己的事,所以宋澜这几天都躲着没再去御马会。这事因为会丢面子宋澜只说了一半给石清听,其实自己这次害怕也是真的害怕,怕在这个关头又被人讹一笔,也怕公司会处理自己。

    他躲着没出现是觉得自己才不过去了一天,这样旷着或许公司也就懒得理他这号人了,毕竟如今人好找,要钱不要脸面的人多了去了,少他一个还少了麻烦。

    他想得到蛮好,然而现实无情。

    他关了店铺和石清回家,两人刚在弄堂口道别,自己就被几个人堵着逃不了了。

    对方有五六个,他算计着自己打不过,最后只能乖乖投降,被人五花大绑地带去了一个地方。

    那地方离着御马会很近,是个堆了橡胶制品的仓库,人一进去后适应的慢的话就会被那些橡胶味刺的呛鼻。

    宋澜连着咳了几声,之后才减弱了那种不适感。

    他还在打探整个仓库的环境,一波人就从另一个小铁皮门里走了出来。

    宋澜一看人群,里头有光头强,他几乎能猜出自己接下来要遇着的事。

    “为什么不接电话啊?”来人里头站最中间的男人问了一句,然后恶狠狠地说“我最烦别人不接我电话。”

    说完,他撩了撩手。

    一群人得了指示,过去把宋澜直接抬了起来,然后把他整个人挂在一条接了铁钩子的大锁链上。

    宋澜还没来得及挣扎几下,那条锁链就在一旁轱辘的带动下越拉越紧,直到把他直直吊了起来。

    他脚离了地有三十公分,人又被捆着不能借力,那种吊人的方法其实很折磨人,力都挤在一处,没多久被吊的人呼吸就会困难。

    宋澜其实心里很害怕,可他面上没怎么表露,也或许是太害怕了,害怕到面无血色,所以他看上去才特别安静,特别好对付。

    也因为他的配合,没过了多久,那人就让人把他放了下来。他脚一沾地,腿打软,直接跌坐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

    为首的人叹了口气,让边上的人拿了份东西出来读。边上的人一口安徽口音,普通话不像普通话的对宋澜说,“医药费2万3,砸坏的茶几、茶杯两千四,客人要求赔付的精神损失还没算,预估2万,总共四万五千四百元。”

    “根据签订的工作协议,宋澜旷工三天,必须赔付工资的双倍给公司。”

    “……”

    安徽口音读完那些东西就退到后头去了,仓库里一下子收了音,变得格外寂静。

    宋澜在那算,算刚才对方给自己的那笔账!这样算下来,自己得拿出五万多来解决这事,可自己哪来那么多钱!

    刚想说自己没钱,后头的大门又被人打了开来。

    一群人转过头去看,只见来人站在门口背光处,看不出五官,只能看到个身体轮廓的大概。

    为首的男人才想骂话,那人已经先开口了,“谁特么允许你们动私刑了!”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说:“是得好好教训那些个不懂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