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念颇深的大红袍气鼓气涨地来到后院, 看见赵司琪和小田夫子站在一间打开的房间门口,满脸悲愤地走过去,
“那卖烤红薯的老太婆呢?”
赵司琪笑着指指屋里, “红袍, 你斗不过她的。你是百年的小青她就是千年的白素贞,专门克你。”
大红袍不屑:“我是看她年纪大,不跟她计较!尊老爱幼懂不懂?要是跟她多说两句把她气的中风或者老年痴呆什么的, 从此讹上我, 不是得不偿失?”瞥了一眼屋里, 随即转头看向小田夫子,
“夫子,小胖的毒解了么?”
小田夫子点点头,“幸好中毒之后没有走动, 毒性还没扩散。我刚刚将毒液用针灸和催吐法逼得差不多了, 现在可能还有少许残毒,所以他还是浑身无力。你们来了就好,陪着他, 我去给他煎点药。”
赵司琪点头:“夫子放心去吧,这里有我们。”
小田夫子看看他们转身离去。
大红袍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做好精神上的全副武装跨进屋子。躺在床上的小胖和坐在床边的老奶奶同时看向她,老奶奶笑着道,
“哟, 铁丑鸡终于来了, 真是难请呐。”
小胖苍白的胖脸上居然有点憋笑。
大红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老人家,我不是铁丑鸡!”
老奶奶似笑非笑:“莫慌,老太婆给你变个戏法,能让你忘记你是一只鸡。”
大红袍觉着有点不对,往前伸出爪子:“慢着,我又不是鸡。”
老奶奶:“看吧,你忘记了吧。”
大红袍:“.…..”
小胖脸憋得有点红。
老奶奶瞅瞅大红袍,“我刚刚听你在门口咒我中风?老年痴呆?”
大红袍抽抽眉毛很没种的说道,“谁说的,我没说!!谁嘴这么碎,被我发现我帮您揍他!”
老奶奶瘪瘪嘴:“老太婆没病,不劳你操心……倒是你病的不轻!”
大红袍直觉又要被坑,“什么病”
老奶奶:“颈部以上瘫痪。”
大红袍有点疑惑:“嗯?这是什么病?严重么?”
老奶奶摇摇头:“就是脑残,没得治。”
“噗~~哈哈……”小胖没忍住。
大红袍看着老奶奶,一脸玄而欲泣:
“祖宗,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你老是不放过我?”
老奶奶理所当然:“你丑到我了。”
大红袍委屈:“……这难道能怪我?”
老奶奶想了想,点头:“是,该怪你爹娘,你爹娘当初把孩子丢了把胎盘养大了。这是不怪你,但你这么抠门吝啬总不能怪到其他人了吧?!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最讨厌抠门的男人?”
大红袍继续辩解:“勤俭节约是美德!”
老奶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美德美德,顾名思义是美的人才需要的品德,你这么丑还这么讲究就不是美德是恶习!”
大红袍:“.…..”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继而悲愤:“我想去茅厕冷静一下。”说完转身想走。
老奶奶:“吃.屎是不可以解决问题的。”
大红袍站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胖很不客气的大笑出来,脸色变得红润不少。
老奶奶转头看着小胖,“嗯嗯,看着你没事就好啦,给你带的红薯那帅大夫不让你吃,等病好了来婆婆摊子上再吃。”转头又看着大红袍,将手里的红薯递给他,
“听说你们都还没吃饭,呐,这个红薯给你,毕竟是你出的钱,要是我给外面的赵公子了,以你铁公鸡的性格怕是要找我拼命。”
大红袍有点惊喜的接过那个还热乎乎的烤红薯,勾勾嘴角贱笑道:“你这个口是心非的老太婆,明明喜欢我得不得了,还老是装出一副讨厌我得样子。哦~~,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吧,哈哈哈。”
老奶奶面无表情地一把抢过红薯,走到门口递给赵司琪。
“赵公子,来尝尝老太婆烤的红薯!”
赵司琪高兴地接过,连声道谢。
老奶奶转身对着屋里一脸懵逼的大红袍喊道:
“铁丑鸡,你的拿手好菜是什么?”
大红袍抽抽嘴角,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
“我烧的……白开水还不错。”
老奶奶失望的看着他摇摇头:“居然连饭菜也不会做!你到底还有什么优点?又丑又抠又不会干活,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转头看着赵司琪和蔼的说道:
“这店里的人都不可信,老太婆去给你们做点饭菜填填肚子,看看这小白脸都饿瘦了,奶奶会心疼的。”说着又用手拍了拍赵司琪的脸。
赵司琪退后一步,尴尬地说道:“.…..谢谢老人家。”
鬼鬼祟祟地探出半个脑袋,瞅瞅老奶奶的身影走远了,大红袍赶紧转身在赵司琪的虎口下抢过红薯,躲到小胖床边剥皮啃起来,
“嗯嗯,真是好吃!”
小胖在旁边咽着口水,“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吃……我受不了这种折磨,还不如让我中毒去死。”
大红袍含着红薯口齿不清:“你死好过我死。这是我今日备受打击的心灵金疮药。”
赵司琪在门口说道,“红袍,你在这陪着小胖,我去大堂看看案子审的怎么样了。”
大红袍看着他点点头,戏珉道:“你去吧,别再被人吃豆腐,小心以后小郡主不要你!”
赵司琪笑的见牙不见眼,“红袍放心,刚刚是没有防备,以后不会了!一定给小郡主一个冰清玉洁的相公!”
大红袍,小胖:“.…..”,看着门口那货摇着大尾巴很是开心的去大堂了。
现在只剩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点尬尴。大红袍慢慢的拨着红薯皮,小口小口啃着红薯,让香气溢满整间屋子……
小胖:“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
赵司琪来到大堂,看着李煜,沈林礼还有陈墨语都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前面是刘启一人坐了一张桌子,再前面正跪着几个伙计,还有那个有点眼熟的小二。管家和老板娘站在旁边一脸愤怒。看来案情有了新的进展,于是轻声走到沈林礼身边空位坐下,跟他们一起看着刘启审案。
刘启对着下面跪着的众人:“蒙圣上隆恩,本官刚从兵部调来管理刑部。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得好好表现才能对得起圣上对我的信任。所以……你们如果还不说实话,就别怪本官用习惯的军法惩治你们!我可不管什么屈打成招、冤枉好人,我只知道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说完成功的看见底下众人一抖。但还是没人说话。
刘启暗道,看来威慑得还不够嘛!抬头对着下面的衙役喊道:
“来人,上军棍!先从这个贼眉鼠眼的伙计开始打!”
被点名的伙计一脸惊恐加委屈,“大人!大人!为什么从小人开始?!小人只是一个后厨传菜的厨子,怎么可能谋杀老板?!老板死了对小人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刘启:“不为什么,因为看你不顺眼!”
众人:“.…..”
伙计急了大声叫到:“大人!你这样无凭无据随便刑杖无辜百姓就不怕落人口实、圣上降罪吗?!”
刘启不屑地一笑:“哈哈哈,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纠正一下,不是刑杖,是杖杀!军法之下不留活口!你可知道我亲姐乃当今皇后娘娘,父亲乃国丈大人!你觉得凭你一个小小的贱民死了会影响得到我分毫?!少废话!还不快打!”
马上上来两个身强力壮的衙役将伙计用棍子甩趴在地上,举起棍子……
刘启继续逼问道:“是不是还没有人老实交代?!那就先打死这个,然后是这个、这个、这个……剩下的挨个打死!我就不信没人说!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是官二代审案,就是这么仗势欺人!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给我打!!!”
刘启边说边挨个伸手指着他们,每指一人,一人就抖若筛糠。
“啪、啪、啪、啪!”那边棍子已经落了下去,被打的人趴在地上鬼哭狼嚎。
赵司琪抽抽眉毛,跟沈林礼小声嘀咕:
“这个刘启还真是……别具一格,这自黑的本事跟大红袍不分伯仲嘛!”
沈林礼看着他笑着摇摇头:“他这是大巧若拙,不管刘家在朝堂如何,刘启在今天这案子上定是会秉公处理的,毕竟是他升官的第一把火。”
赵司琪点点头。
果然有人受不了了,一个跪着的伙计哭着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刘启示意衙役停下板子,对他抬抬下巴:“看来还是官二代这头衔有用!说!说的本官满意,饶你不死!”
……
那边厢吃完一个烤红薯的大红袍很是满足的擦擦嘴,觉得受伤的心灵暂时受到些许抚慰,转头看着在床上已经又死过去的小胖伸了个懒腰,准备站起来……
一股汹涌的暖意从下.体涌出,暗咐不好,“!!!!糟了,咋把今天的月事完全给忘扶桑国去了!”不动声色地又把屁股坐回了凳子上。看看小胖紧闭的双眼,估计他睡着了。慢慢琢磨,记得今天出门前是带了月事带的,但是已经很久了,现在这阵势怕是已经染裤子上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条墨绿色的裤子,一头黑线,红色加绿色,会是神马鬼颜色啊……现在当务之急得处理好了找条裤子换上啊,不然穿帮得也太难看了!大红袍不禁脑补起了一个话本子上花木兰的笑话。
话说花木兰替父从军打了10年仗,最后一仗的时候被敌人一箭射中大腿根儿,昏迷了三天三夜。当她醒来的时候,军医跑来告诉她:“花将军,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小弟弟被箭射掉了,还划伤了一条很深的口子。不过您不用难过,我已经将那个口子缝上了!”
当时大红袍笑的前仰后合,现在感觉佛主就跟调戏自己一样。
“!!!!……”大红袍越脑补越害怕,想象着小田夫子将自己下面给缝起来的恐怖画面,害怕的颤抖起来。那里就更是波涛汹涌。
做饭的果然比熬药的快,红薯奶奶抬着几盘小菜一大碗饭进屋了。看见大红袍这黄中带黑诡异发白的脸色,还微微发抖的样子,奇怪道:“铁丑鸡,你生病了?还是也中毒了?要不要我去找那熬药的帅大夫过来?”
大红袍现在最听不得小田夫子的名号,立马崩溃,跳起来道:“老祖宗,千万别叫那大夫!我只是,只是肚子疼。”
老奶奶越发奇怪,把饭菜放在旁边桌上,一眼就瞟见那凳子上的红色血迹,恍然明白过来。很是同情的走来拉着大红袍的手,
“你是女扮男装吧,唉,唉,唉,真是造孽呀!本来是个男的再丑也能娶着媳妇,你居然是个女的!!这辈子咋办呐……”拍拍大红袍的手背,大红袍一脸木然。
老奶奶越看她越是同情,摇摇头,“放心,婆婆不会说出去。你已经丑成这样了,婆婆不会再伤害你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找条新裤子,和处理的家伙事儿!”说完麻溜的出去了。
大红袍坐回凳子上,脑袋一片嗡嗡。
一会功夫,老奶奶找来一条黑色的新裤子,还有崭新的月事布,
“可怜的丑丫头,快去找个地方换上吧,奶奶帮你把凳子擦干净。”
大红袍愣愣地点点头:“谢谢。”
出门先找茅厕把裤子和月事布换好,然后找了个木盆打了盆水将换下的裤子泡进去,准备洗洗。又想到不能在这大庭广众的地方洗,就找了间没人的屋子,埋头使劲搓着那盆血淋淋的裤子。一会功夫不仅满盆水都变红了,一地都是溅出的血水……
这时有个小伙计推门而入,看见这场景,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