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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0五章 首战告捷

    那些挤在人群里看热闹的船夫们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蚂蚱眼睛——长长了,个个低着头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的船上,坐在船头看着河水发起了呆。

    第二天早晨刚刚过了辰时,船夫们仍然像往常一样将船泊在岸边,等待着渡客,这时只见河堤上来了两位衙役,站在河堤上高声喊道:“所有的船夫们听清了,知府大老爷命你们赶快去州府衙门一趟,有话要与你们说,那个如果不去的话,嘿嘿,骑驴看唱本——等着瞧吧!”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船夫们听了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老甲深沉道:“知府喊咱们去准没什么好事!”

    老乙点点头道:“是呀,可是这该怎么办?”

    小丙生气的道:“怎么办,这里天高皇帝远,还不是知府大人说得算,还是去吧!”

    小丁怒气冲冲的道:“不去,不用说就是让咱们去对岸渡那些逃难的人,咱们起早贪黑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银子吗,不给银子绝对不去的。”

    老甲冷笑道:“哼,说得倒是很硬气,可是胳膊能拧过大腿吗,没看到昨天那七个伙计的惨样!”

    小丁不服气的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将船一扔撒杆子跑个没影,看那个狗知府能如何。”

    老乙道:“嘿嘿,你以为就你自己会撑船吗!你跑了官府不会找人撑船的,真是个二百五。”

    小丁站起身来一跺脚道:“那干脆一把火将船烧了省事。”

    老甲不屑一顾的道:“要烧先烧你自己的船,我可舍不得自己的船,再说了等打跑了辽人,我还值着这船养家糊口呢。”

    小丙胆怯的道:“那还在这里磨蹭什么,赶快去州府衙门听听知府大人是怎么说的,不然耽误的时间,知府大人再治咱们个什么罪,可坏菜了!”

    其他的十几名船夫齐声道:“好好,那就赶快去吧!”

    小丁一看也只好垂头丧气的随在大家屁股后向知府衙门走去。

    来到了知府衙门,有一名衙役将船夫们带到了大堂里,只见大堂两侧站着十几名手执水火棍的衙役,一个个挺胸抬头,鼓腮瞪眼,恰似那庙里的怒目金刚般。

    张知府端坐在一张大台案后面,在张知府的身后站着两名膀大腰圆,光着上身怀里各捧着一把鬼头大刀的刽子手。

    船夫们一看这阵势,胆大的吓行腿肚子真颤抖,胆小的已经吓了尿了裤子。

    张知府看到那些低着头的船夫,“啪啪”拍了两下惊堂木,慢条斯理的道:“诸位呀,知道今天本知府将你们请来有何事吗!”

    十几名船夫不由自主“噗嗵”一声齐刷刷跪拜在地道:“大家,小人们愚昧,还请大人明示。”

    张知府淡然一笑道:“那好,本知府就明示明示你们。”说着端起手边的一杯茶水慢慢的喝了一口,慢慢的咽了下去慢声慢语的道:“诸位船老大,昨天午时你们都在河边上吧!”

    那些船夫们急忙点头道:“在,在在,大人小的们当时都是那里呢。”

    张知府道:“哦,那么诸位你们说说昨日午时在河滩上都看到了些什么?”

    那些船夫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是好。

    张知府拿起惊堂木“啪啪啪”用力拍了三下厉声道:“本知府问你话呢,难道你们都聋了吗!或者是装作听不见的。”

    那些船夫们急忙嗑头如捣蒜般的道:“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张知府哈哈大笑道:“知道自己该死就好办,那么你们都站起来吧!”

    船夫们这才站了起来,个个脸上直冒冷汗。

    张知府看了看船夫们冷冷的道:“那么本知府问你们,你们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吧,应该怎么做了吧!”

    船夫们连连点头哈腰道:“知道,知道,我们这就回去将船划到对岸,将逃难的人搭救过来。”

    张知府点头道:“好,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那个胆敢中途反悔,定斩不饶,昨日沙滩上那七个死鬼就是榜样。”

    船夫们又跪拜在了地道:“不敢,不敢!”

    张知府冷笑一声道:“哼,既然如此,本知府也不能让你们白辛苦的,诸位听好的,从今天开始,所有的船只船夫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去搭救那些难民,州府每天可以给每只船二两银子的费用,你们看看合适不合适。”

    船夫们那里敢说不合适的,就是一文钱不给也得去呀,于是一齐嗑头道:“谢谢过知府大人。”

    张知府道:“那好,救人要紧,你们赶快去吧!”

    船夫们如听到大敕般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出了州府衙门,有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长吁了口气,幸好脑袋还在。大家回到河边后马上解开榄绳,将船摆到对岸搭救那些逃难的百姓,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抢渡了八百多人。

    看看对岸的河边再也没有滞留的逃难人,站在河堤的了张知府、丁犍这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张知府看着丁犍哈哈大笑起来,丁犍道:“不知知府大人何以开怀大笑?”

    张知府道:“我在笑那些个刁民真是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手,如果没有你参军大人一番妙计,这事还真就不知怎么解决是好。”

    丁犍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办的,可是这也是被逼的,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岸逃难的百姓在那里哭天喊地的,绝望的嚎叫吧。”

    张知府道:“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我的职位能左右得了的。”

    丁犍道:“尽力而为,只求心安吧!”接着又喃喃道:“知府大人,咱们还是想想马上到来的枯水季,怎么对付入侵的辽军吧!”

    随着秋季的来临,大清河水越来越弱,原本两人深的河水,现在已变得仅仅是齐腰深了。

    南岸的宋军面对着日渐瘦弱的河水是忧心重重,北岸的辽军则是欣喜若狂,跃跃欲试,仿佛这大清河举步可跨,等待他们的将是繁华似锦的中原。

    这天,辽军的统帅郁律北勇命令手下的先锋大将呼儿郎率领三千铁骑对雄州城发起了第一轮的进攻。

    呼儿郎一马当先,手举着一杆门板大刀,催马下河向对岸扑来,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三千如狼似虎,张牙舞爪的辽国铁骑兵。

    看看三千铁骑已然扑到了河中心,对岸了宋军却了无声息,呼儿郎大喜过望道:“儿郎们,宋军一定是闻风而逃,冲,冲赶快冲过去,那里的美女,金钱就属于我们的了。”

    手下的辽兵们听了高兴的呼喊道:“呵呵呵呵!”紧催跨下马,凶神恶煞般的向河对岸扑去,那知水底突然弹起一根根绊马索,将冲在前面了五六十匹马绊倒,后面的则收缰不急,相互碰撞,三千铁骑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丁犍猛然从河堤后站了起来,手举一面小红旗左右挥了挥嘴里高声喊道:“射箭!”声音未落,河堤后面突然冒出了五百名宋军的弓箭手,拉开弓,放出箭,一阵箭雨向拥挤在河中的辽军飞射而来。

    辽军正处于半渡之中,那里能躲得开如蝗的箭羽,眨眼之间被射倒了一大片

    呼儿郎一看大事不妙,急忙扯着嗓子喊道:“撤退,赶快撤退。”那知就在这时,一只箭带着啸声“嗖嗖”直向他的前胸射来,呼儿郎也是久经阵仗的沙场老将,听到声音,急忙一侧身,前胸的要害是躲了开,但那只箭却“噗”的一声扎在了左肩窝上,痛的这位辽军先锋大将“哎呀”一声“噗嗵”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一头扎进了齐腰深的河水中。跟在呼儿郎身后的几名亲兵侍卫急忙跳下马,扶起呼儿郎,狼狈不堪的逃回了北岸。

    南岸的河堤后面杨开咧着大嘴哈哈大笑道:“兔崽子,让你知道知道爷爷的厉害!”不用说这一箭是杨开射的了。

    呼儿郎在亲兵的搀扶下,像一条浇落水狗般跑回了中军大营,哭丧着脸对元帅郁律北勇道:“大帅,末将无能。”

    郁律北勇狠狠的瞪了他两眼道:“笨蛋,滚!”

    呼儿郎急忙闪站了一旁。

    端坐在帅案后面的郁律北勇翻着死爹哭妈的三白眼看了看手下的百十名战将道:“还有那位将军愿意率领本部人马前去进攻。”

    那些个战将一看勇贯三军的先锋大将呼儿郎都被对岸的宋军一箭射下马来,差点没丢了命,面面相觑起来,许久无人出声。

    郁律北勇怒气冲冲的“啪”伸手熊掌般的大手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一群胆小鬼,既然没有人站出来,那么本帅就直接点名了,点到谁的头上那个要敢说个不字,小心本帅砍了你的脑袋。”说到这里向四周看了看高声道:“左军大将铁忽牙尔听令!”

    铁忽牙尔一听急忙站了出来拱手道:“元帅,末将听令!”

    郁律北勇从帅案上抓起一支令箭道:“好,铁忽牙尔本帅命你率领五千铁骑,抢渡大清河。务必在天黑之前抵达雄州城下,如果不成功你也就别回来了。”

    铁忽牙尔接过令箭有气无力的道:“末将遵命!”转身走出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