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痛哭的时候,往往需要男人温柔的话语,体贴的抚慰,来化解心中的痛苦与郁闷,然而,此时,秋菊不需要这些,所以当丁犍走了过去,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秋菊的头发安慰道:“秋菊,别哭了,身子要紧的。”
秋菊却猛然抬起头,指着门道:“我用不着你在这猫哭老鼠,你给我出去,出去!”
丁犍只好道:“那好,我先出去,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好静静心!”说着带上门来到了楼下。
陈琅看到丁犍下了楼,急忙迎上前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丁犍叹气道:“还能怎么样,趴在桌子上哭呢!”
陈琅笑了笑道:“女人都是一个德性,总爱拿那一哭二闹三上吊吓唬咱们这些个大老爷们,让她哭去好了,哭一会就万事大吉了。来咱们哥们去包厢里喝两杯。”说着将丁犍拉进了包厢,两人坐在那里一杯一杯喝起了葡萄酒来。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女人呀!往往自觉得在男人心目中很地位,其实,那仅仅是自我感觉良好罢了,有那个女人会想到,当你悲伤的痛哭流涕时候,对你信誓旦旦的男人,正在摇曳的烛光下品尝着那甜冽的葡萄美酒!
别拿自己当块牛排,其实有时你可能就是铺衬在盘子底下的那一叶生菜。
丁犍出去后,秋菊仍然趴在那里抽泣着,可是这能怨得谁呢,这难道不是你秋菊自作自受的结果,当初你明明知道丁犍已经与胡鸽有了婚约,却还是主动投怀送抱。
有的男人与一百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可是还有女人愿意泪染斑竹似的争着抢着以飞蛾扑火的精神去做第一百零一个,
是女人让自己变成可怜的女人。
佛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么可怜的女人呢!
神父会在胸前画着十字拿腔拿调的说:阿门,万能的上帝啊!可怜可怜你的孩子们吧!
冲上龙门的鲤鱼,冲瀑而上,却碰石而死。是鲤鱼的悲哀,是奢望的终结。
想成凤凰的乌鸦,展翅盘旋,却徒劳无益。是乌鸦的可笑,是灵魂的狂妄。
吃了两块香喷喷的牛排,喝了六杯甘冽的葡萄美酒,丁犍这才酒足饭饱的拿起一块帕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来向陈琅道:“陈大掌柜,你这天上人间的西餐做的越来越正宗地道了。”
陈琅笑道:“这并不是我这里的西餐越来越正宗地道了,我看你是与秋菊争吵累了,所以胃口大开,怎么样要不要再上点什么!”
丁犍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得去楼上看看秋菊。”
陈琅摆摆手道:“去吧,去吧!毕竟两人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了。好好哄哄她就没事的了。”
丁犍点点头道:“没事,女人都是这副德性,哭一会,闹一阵,喊两嗓子将内心那股怨气发泄出来就好了。”
陈琅一竖大拇指道:“行,老兄,真有你的,将女人的心思摸得这么清。”
丁犍得意洋洋的道:“那当然的,没这两下子,敢左拥右抱吗!”
陈琅拍了拍丁犍的肩道:“看把你老兄美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丁犍打趣的道:“好好,有什么话咱们那天再聊,我上楼去看看秋菊,别真得跳楼麻烦可就大了。”说着走出包厢来到了二楼。
丁犍故意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到门前,趴在门上听了听,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于是又伸手“当当当”敲了几个门,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丁犍顿时吓得汗水流了下来,暗道:“他妈的,秋菊这个丫头该不是真得跳楼了吧!”想到这里猛然推开门,一见秋菊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这才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到桌子边探头一看,秋菊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心中不禁有了愧疚,长叹了一声:“唉!”随即脱下自己的衣服,轻轻的披在了秋菊的身上。
秋菊猛然被惊醒,懵懂的道:“你要干什么!”
丁犍柔声的道:“我看你睡着了,怕你着凉,为你披上件衣服。”
秋菊这才看到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淡然的道:“我是死是活,用不着你在这里虚情假意。”
丁犍道:“秋菊,这已经都是下半夜的,餐厅已经打烊了,咱们也走吧!”
秋菊道:“去那儿?”
丁犍道:“当然是回家了,你总不能睡在这里吧!走,我送你回家。”
秋菊只好点了点头,随着丁犍走出了天上人间。
那知刚一出门,秋菊被夜风吹的本能的缩了下身子,丁犍急忙伸出手将秋菊揽在怀里,秋菊向外挣了一下,丁犍更加用力抱紧了她,道:“靠在我怀里,就不感觉到那么的冷了。”
秋菊没有再挣扎,丁犍紧紧揽着秋菊的腰道:“秋菊,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秋菊默默无语低头走着。
看看快走到了冰柜街的尽头时。丁犍指着前面挂着两只大红灯笼地方道:“秋菊,那儿是一家新开张的客栈,咱们今晚就住在那里吧!”
秋菊冷冷的道:“净想美事,我现在没那个心情,还是赶快送我回家吧!”
丁犍道:“秋菊,我已经与陈琅说要了,不让你在那里做领班了。”
秋菊道:“那我干什么去!”
丁犍温柔的道:“干什么去,我自有安排!”
秋菊道:“什么安排,难道你想好的能给我一个名分!”
丁犍摇摇头道:“秋菊,你要的这个名分暂时我不可能给你的。不过我可以保证今后不会再让你受苦受累的了。”
秋菊淡淡的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丁犍道:“秋菊,我想好了,虽然暂时不能给你一个名分,但我可以先租个房屋将你养起来,这样你就不用每天回家听你老娘的唠叨了,更不用去给别人当雇工受苦挨累的。”
秋菊想了想道:“这是真的吗,你不是拿好话哄我开心吧!”
丁犍用力点了点头道:“不是,你已经陪伴我这么长时间了,再让你出去受苦挨累,我也太不是人了吧!”
秋菊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这还算是一句人说的话。”
丁犍指着前面道:“那好,我们就到前面的客栈住下,商量商量去那儿租房合适。”
秋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儿离天上人间多近呀,我怕有人认识我的。”
丁犍道:“不会的,这家客栈掌柜是从外地来汴梁做生意的,怎么能认识你呢。再说了开客栈,酒楼、青楼、茶馆的人嘴都很严的,不会轻易说出客人什么的,那样还想不想继续做生意了。你想想,你在天上人间西餐厅那么长的时间,别说没有向其他人说过客人隐私之事,就是我也没听你说过的。”
秋菊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当然了,这是做餐饮行业起码的职业道德。”
丁犍歪着头看着秋菊没有说话。
秋菊用肩膀轻轻撞了丁犍一下道:“坏蛋看什么,我脸上又没长花。”
丁犍道:“秋菊,你不知道你笑起来多好看。记住,笑比哭好,以后再别也动不动就哭鼻子了。”
秋菊抬腿踢了丁犍一脚道:“废话,你以就人家爱哭鼻子的,那还有都是让你给逼的。”
丁犍笑道:“秋菊,这话你说得好没道理的,我怎么逼你了。”
秋菊笑道:“好了,好了,别在这大街上耍马猴子了,忙了一天我都累坏了,咱们赶快去客栈歇息歇息吧!”
两人来到了这家叫新泰的客栈,推开门进了去,客栈掌柜急忙上前操着山东口音道:“客官,不知你们两位要位什么档次的客户。”
丁犍道:“当然是最高档的客房了。”
客栈掌柜一看这一男一女,这个时间来投宿就知道不是正常关系,便道:“好好,那么就请到后跨院的客房吧,那里既然干净又肃静的。不知两位要住上几天!”
丁犍伸出三个手指道:“暂时先住三天吧!”
客栈掌柜道:“那好,那好,请先交二两银子押金,等退店时一并结清。”
丁犍点点头道:“好!”说着掏出了二两银子扔在了柜台上。
这家客栈刚刚开张还没有雇伙计,暂时是夫妻两人经营,客栈掌柜抓起银子塞进了袖子里喊道:“媳妇,赶快送客人去后跨院的客房歇息。”
“来了!”声音未落走来了一位三十岁左右年纪,打扮的干净利索的女人,向丁犍、秋菊两人施了个万福道:“两位客官请随俺来吧!”
说着手里提着一只灯笼,在前面引导着丁犍、秋菊两人来到后跨院的客房,打开门道:“两位客官稍等,俺去给你们打洗脸、洗脚水来。”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丁犍这才仔细打量起这间客房来,说是高档,客房里的设置当然比不上自己与秋菊曾经在御街住过的迎宾楼客栈了,但总的说来也算是差强人意,最为关键的是这里安静。
很快那个女人就提着一大木桶温水,走了进来道:“客官,温水来了!”说着放下了木桶,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丁犍从靠墙的洗衣脸盆架子上拿起一只铜盆倒上了水,对秋菊道:“秋菊,赶快过来洗把脸吧,你看那脸弄的就跟小鬼似的。”
秋菊走到洗脸架那儿照了照镜子,一看自己的脸上还挂着一道道泪痕,便白了丁犍一眼道:“还不是让你这个没良心的人气成这个样子!”说着就捧起水哗啦哗啦洗衣起脸来,这边刚刚洗完了脸,那边丁犍殷勤的道:“秋菊,洗脚水已经准备好了,来快坐下来,我给你洗脚。”
说着走了过来,拦腰抱起了秋菊,轻轻的将她放在床边,又蹲下身子为她脱去了脚上的鞋袜,捧起秋菊的双脚轻轻放进了洗脚盆里,一边放一边体贴的问道:“秋菊,水不凉吧!”
秋菊有些感动的道:“不凉,哥,还是我自己来洗吧,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给女人洗脚呢。”
丁犍不以为然的道:“男人给自己所爱的女人洗脚那是爱的表现。”
秋菊道:“这可不行的,我娘说了男人是天,女在是地。天,那是高高在上的,怎么能蹲在地上为女人洗脚呢!”
丁犍灵魂是二十一世纪的,便道:“这是什么逻辑呢!男人女人应该是平起平坐的呀!”
秋菊道:“胡说,你什么时候看到男人女人平起平坐的,就说我爹吧,整天游手好闲,什么也不干,就知道赌钱,就这样我娘还得天天伺候他呢!”
丁犍知道这事一时也解释不明白的,便叹气道:“唉,这是什么世道!”
很快丁犍就给秋菊洗完了脚,道:“秋菊,你进被窝里睡吧!”
秋菊诧异道:“难道你不睡吗,你不会将我一个人扔在这客栈里吧!”
丁犍笑了笑道:“怎么可能呢,我不也得洗洗再睡吗!”
秋菊这才点点头,脱光衣服钻进了被窝,躺在枕头上侧着脸,满眼爱意的看着丁犍。
丁犍洗漱完后也脱光衣服钻进了被窝,秋菊将脸伏在丁犍的胸上道:“哥,刚才在柜台那儿你对客栈掌柜的说至少要在这里住三天,为什么呢!”
丁犍轻轻抚摸着秋菊光滑的身子道:“傻丫头,你不是不愿意回自己的家吗,这三天咱们就住在这客栈里,等一租好了房子咱们马上就搬过去,这样你不也就有了自己的家了吗!”
秋菊激动的道:“哥,你真好!”
丁犍伸手轻轻拍着秋菊的后背道:“秋菊,别说话了,累了一天,好好睡一觉吧!”
秋菊听了幸福的闭上眼睛,不一会,就脸上挂着微笑,进入了温馨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