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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真宗皇帝仍然如同往常那样,登坐宣德殿的龙椅上,司礼太监高声喊道:“万岁早朝喽!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喊了两遍时,陈长洲看看没有人出班奏事,便从班列里站了出来,一举手中的笏板躬身道:“微臣开封府尹陈长洲有事启奏。”
真宗皇帝向太监点了点头,太监道:“准奏!”
陈长洲将手中的奏折递到了太监的手中,太监接了过去放在了龙案之上.真宗皇帝打开奏折看了一遍道:“噢,陈爱卿,你将奏折里的意思详细说一遍,给诸位爱卿们听听,请大家议议此事可行否!”
陈长洲点了点头道:“万岁,为了强化管理,微臣最近在汴梁城里到处看了看,发现冰柜街那儿,经过开发,一改过去脏乱差,如今那里已经是旧貌换新颜了,环境大有改观。”
真宗皇帝听了大感觉兴趣欠了下身子道:“哦,怎么改观了。”
陈长洲道:“经过如火如荼的建设后,整个冰柜街一改过去那种雨天到污泥浊水,晴天四处尘土飞扬的现象,如今变得房屋建筑美观大方,街道宽敞整洁,真可说翻天覆地。改造过的冰柜街,简直可与御街相比美。这一切都是因为咱们大宋朝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经过了咸平之治,国家经济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才使得城市建设有了日新月异的变化,突飞猛进的发展。”
真宗皇帝被陈长洲吹捧的那是三伏天吃冰激凌,心里美透了,眉开眼笑的道:“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乃是国家之根本,这还需众爱卿们齐心协力,国家才能长治久安的。”
陈长洲道:“陛下所言圣明,我等一定不遗余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将大宋的江山建设的更加繁荣昌盛。”
真宗皇帝点点头,又拿起奏折看了两眼道:“那么陈爱卿,你在奏折中建议,在冰柜街的东首增设一道城门,其意义何在?”
陈长洲道:“陛下,这增设城门绝不是凭空想象,而是微臣经过多次实地考察得出的论证,增设城门实乃是利国利民之举。”
真宗皇帝道:“怎么利国利民呢?”
陈长洲道:“陛下,经过实地考察,微臣感觉到冰柜街那儿虽然已经开发完毕,各项设施与建筑也都初具规模,可是现在缺少的是人脉,使那儿一时半会还形成不了繁华的商业区。微臣感觉这关键是那里的道路不够畅通,一道高高的城墙,堵住了东西往来的道路。如果陛下允许在冰柜街东面的城墙那儿开凿出一座城门来,那么冰柜街就可谓四通八达了,岂能不在短期之内繁华起来。”
真宗皇帝摆摆手道:“陈爱卿,刚才你说如果增设城门,那是利国利民之事,但朕听了半天,怎么只听出来个通路畅通而已呢,这何以体现出利国利民!”
陈长洲道:“陛下,这通路畅通了,冰柜街那儿的住宅、商铺就能尽快的销售出去,这样一来开发商的资金就能尽快的盘活,流动起来的,民间资金迅速流动起来,就促进了购买力的上升,购买力的上升就促进了商品流通,商品流通的繁荣无形之中给国家的税捐增加了财源,那么国库的收入就会源源不断,国力就会大大增强,这不就是利国吗!”
真宗皇帝听了连连点头。
陈长洲继续道:“增设城门,冰柜街那儿很快就会形成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来,每家店铺至少得雇上两名伙计,这样就解决了很多人的就业问题,百姓的收入也就有所增加,百姓的生活就会逐渐的富裕起来,这不就是利民吗。利国利民两者是相辅相成的,我相信如果增设一道城门,冰柜街将会在短时期内迅速繁华起来,这样也会带动着汴梁城的繁荣昌盛,不远的将来,东京汴梁就会形成一个国际大都市,那时定会出现万咸朝宗新气象,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呀。”
真宗皇帝道:“好,众爱卿可有异议?”
这时,辅丞王钦若出班道:“陛下,不可不可,切不可听这陈长洲一派胡言。”
真朝皇帝正被陈长洲说得热情高涨,王钦若的话却如一盆凉水当头泼来,于是很不高兴的道:“王辅丞,你说说有什么不可呢!”
王钦若稳定了一下情绪道:“陛下,这京城是国家之根本,京城的城墙是拱卫陛下安危的屏障,岂能轻易的凿门打洞,那样一来的话不就破了风水之气了吗!”
真宗皇帝沉吟了片刻道:“噢,还有这么一说吗!”
王钦若趁势而上道:“当然了,这城墙岂能乱凿,怎么能谁想增设道城门就增设呢,今日在东凿个门,明天在于西面凿个门,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东京汴梁城就大敞四开了,风水破坏了不说,就是陛下的安全也没了保障,陈长洲真是居心叵测!”
真宗皇帝听了摆摆手道:“王爱卿,大家就事论事,陈长洲提出增设城门,是出于公心,你怎么能说人家居心叵测呢,千万别上纲上线的,朕虽然不是什么圣明之君,还是十分自信的,目前还没有那位大臣有欲置朕于死地之心的。”
众位大臣听了急忙跪拜在地道:“陛下圣明!”
真宗皇帝摆手道:“众家爱卿平身,平身。”
众位大臣都站了起来,回到了班列之中。
这时,只听到有人道:“陛下,微臣启奏!”
真宗皇帝顺着声音望去,见是参政大臣丁谓,便道:“丁爱卿,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丁谓出班道:“陛下,微臣以为开封府尹所奏之事可行。”
眼下,这丁谓正得真宗皇帝的恩宠,于是真宗皇帝便道:“丁爱卿,请说说你的道理吧。”
丁谓道:“在冰柜街东面增设一道城门,正如陈长洲所言,实乃利国利民之举。”
真宗皇帝道:“这陈长洲在前面都已经说过了,丁爱卿,你就说说增设城门对我大宋的风水有没有什么影响吧!”
丁谓道:“陛下,风水之说由来已久,传到如今少说也有二千多年的历史了。王大人所担忧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却有些片面了。”
真宗皇帝听了将身子向前探了探道:“有那些片面了?”
丁谓道:“风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且是随着时光的推移在不断的变化,因此,风水也必须因时制宜,因地制宜灵活运用,这样才能达到趋吉避凶的目的。”
真宗皇帝道:“丁爱卿说得很有道理。”
王钦若道:“那么请问丁大人,这城墙增设城门,万一破坏了我大宋朝的风水怎么办?”
丁谓笑着摇了摇头道:“王大人,破坏风水一说你是听那个说的,据我多年来对易经的研究来看,在冰柜街东面增设一道城门,不但破坏不了风水,而且还是顺应天时,有助于大宋江山永固,传承于子孙万代。”
真宗皇帝一听高兴万分的道:“丁爱卿,赶快说说怎么就顺应天时的。”
丁谓道:“在冰柜街东面的城墙那儿增设一道城门,正应了那句紫气东来之说,大家想想每天早晨城门一开,正迎着那灿烂的朝阳,不正预示着我大宋江山,像那东升的旭日,蒸蒸日上吗。再有水势是由西向东流的,水为财,那冰柜街税捐源源流长,将使我大宋国库日益充实的,正昭示着东京汴梁是个大大的聚宝盆,这真是天佑大宋,那万咸朝宗的大好形势,一定会早日到来的。”
那个当皇帝的不喜欢歌功颂德,时时怀着实现那万咸朝宗的雄心壮志,因此听了丁谓一番侃侃而谈后,真宗皇帝“啪”一拍龙案高声道:“准奏。即日起在冰柜街那儿增设一道城门。所费银两由户部据实拨付。”
王钦若等人就是想反对已经来不及了,就是再进一步辩论,他们也不是丁谓对手的。因为丁谓在当时不但是举国理财的第一高手,还是易经方面屈指可数的大师,再继续辩论也只能是徒费口舌,反而引起皇帝的反感,所以王钦若没有再出声,回到班列中低着头自己生闷气去了。
增设城门之事,就这样确定下来。
司礼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三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随着真宗皇帝先行回宫,满朝文武议论纷纷的走出了宣德殿。
陈长洲与丁谓两人并肩走出宣德殿,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交流,只是相视一笑,一切都心照不宣。
人呀,有时虽然政见不同,战线不同,但一旦受了共同的利益驱使就会结成同盟的,那怕是暂时的同盟呢!
由于在朝堂之上,王钦若的建议没有被真宗皇帝采纳,反而闹得灰头土地脸,因此做为当朝的辅丞,他怀着一肚子气回到家中,关上了门躲进书房里就着一盘花生米,一杯杯喝起了闷酒来。
三杯酒刚刚下肚,看门的仆从来到书房报告道:“老爷,外面有谢金吾求见。”
王钦若没好气的道:“没看到我正烦着呢吗,不见!”
仆人只好讪讪的走了出去,那知刚刚走出五六步却被王钦若喊住道:“让谢金吾进来吧!”
不一会,一位身着书生服饰,长相十分英俊,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走进了书房,向王钦若鞠躬施礼道:“晚生给老大人请安!”
王钦若道:“金吾,不必多礼,你就坐下来陪老夫喝上几杯。”
此人是王钦若的门生谢金吾,在古代,特别是宋朝时候,在朝当官之人都喜欢认门生的,同时,这些个民间苦读的学子们也愿意拜当朝权贵们为师的,这样一来对双方都是有利可图的。
权贵们认了门生,就可精心培养,向皇帝加以推荐,做为自己的接班人,这样自己一旦退休后,在朝堂上还有代言人的,仍然可以呼风唤雨的。
而拜权贵们为师更是学子们求之不得的事情,这样一来对学子来说就寻找到了晋身的捷径与阶梯的,在仕途上少走许多弯路,那时拜师、收门生可以说是成了一种时尚的风气。
谢金吾坐了下来,一看王钦若只吃一盘花生米,不由的肃然起敬道:“老大人虽然身居高位,生活却这般俭朴,实在令晚生佩服。”
其实王钦若这那里是什么俭朴,只不过是心中郁闷,借酒消愁罢了,听谢金吾这么一说,他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情道:“那里,老夫退朝回来感觉到心中烦躁,喝点闷酒罢了,何须费那些周章,弄些什么菜肴。”
谢金吾陪着笑脸道:“不知老大人因何事心中烦躁,能不能与晚生说说。”
王钦若沉吟了片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道:“好,这事也不涉及到什么朝庭机密,与你说说也无妨。”接着就将今天早朝时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后一声长叹道:“唉,在那里增设城门,明明就会破了汴梁城风水的,可是万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允许了,真让人想不通。”
谢金额吾低头思考的许久道:“那么老大人,冰柜街那儿如果增设了城门的话,真就是发展前景广阔了吗!”
王钦若道:“那当然了,以老夫的眼光来判断,那儿将来一定能火爆起来的。”
谢金吾道:“那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呀!”
王钦若道:“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占最大便宜的就是丁谓。他就是冰柜街开发项目掌柜丁犍幕后的大黑手,只是我没有掌握直接证据罢了。”
谢金吾茫然道:“老大人,这丁谓占了便宜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至于生这个气吗!”
王钦若苦笑的摇了摇道:“金吾,你还年轻,这里的关系你不懂,你想想,这丁谓一向与我意见相左,他有了银子就会进一步笼络些人脉的,他的人际关系广了,那晋升的机会就多、就快,早晚有一天不就踩到我的头顶上去了吗!到那时他对我吆五喝六的,窝火瘪气的是那个?”
谢金吾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那么老大人,下一步你可有对策!”
王钦若道:“那丁谓现如今在皇帝面前正吃香,我暂时也不能奈何他的,并且是风水学上他的造诣很深,一时半刻老夫也辩驳不倒他的,所以目前只有忍耐一时,走一步看一步吧!”
谢金吾淡然一笑劝道:“老大人,既然你暂时奈何不了那丁谓,干什么生这闷气呢。气大伤身,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听晚生的劝,干脆对这事一笑了之,咱们就给他来个等等再说。”
王钦若诧异的道:“金吾,何为等等再说。”
谢金吾道:“老大人,常言说的好,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我就不信那丁谓能天长地久受万岁的恩宠,咱们目前应该先偃旗息鼓,避其锋芒,待丁谓一旦失势时,就给他来个致命一击。”
王钦若一听高兴的赞许道:“好,这真是后生可畏,金吾,你这一番见解实在是高论。”
谢金吾谦逊道:“那里,我这只不过是旁观者清,替老大人分担些忧愁而已,算不上什么高论的。不过,老大人,这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咱们也应该乘机抓弄些银子才好的。”
王钦若道:“你又不是生意人,到那里去抓弄银子,难道去抢劫不成。”
谢金吾道:“抢劫倒不至于,目前就有个机遇摆在我们的面前。”
王钦若道:“什么机遇,机遇在那里。”
谢金吾道:“老大人,冰柜街万象园那儿就是个机遇。”
王钦若仍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此话怎么讲?”
谢金吾头头是道的分析道:“目前,冰柜街那儿要增设城门,将来一定能火爆起来,咱们何不乘机到那里购买一些店铺,到时候一出手,不也是一笔大了进项吗。”
王钦若点点头道:“这确实是一条来钱的道儿,可是朝庭早有明文规定,在京为官者不准购置房屋的,再说老夫靠俸禄养家糊口的,那有许多的积蓄购买店铺呢!”
谢金吾笑道:“老大人,晚生并没有让你抛头露面的去购买店铺,你是朝庭大臣,那样做会有失身份的。金吾的家里颇有些钱财,我去购买店铺想来会没人会管的吧!”
王钦若赞同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购买!”
谢金吾道:“心动不如行动,好事趁早不趁晚,我这就回家准备银两,下午就去冰柜街那购买店铺,趁城门还没开凿,还能压压价的。”
王钦若高兴的拍着谢金吾的肩道:“还是年轻人有冲劲,做事雷厉风行,好,你赶快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谢金吾站起身来,向王钦若一鞠躬道:“老大人,那晚生告退!”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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