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两位千金,不敢向外定亲。何氏兄弟不敢对身边的金枝谈情。大有作为的医生和护士都有病,这种怪病,是时代的鸿沟跨在他们的面前,是时代的火焰山,挡在他们的面前。跨越会摔得粉身碎骨,会烧得毫毛无存。为此各自把住了脚步的关,鲜血流在了心中。
惨状,适龄不能婚,记载在奸佞罪犯的作乱,破坏了华夏的多少好婚,带给人间多少惨痛,延缓了人类的传子传孙。
奸佞罪恶重,血案挂头中。
直杀惊天空,侧害时频繁。
有家遭火焚,姻缘水朝东。
英年难结婚,夕阳云蚁困。
男大不婚,女大不嫁。史何两位老人算是为子女的婚姻大事给搅淡了饭菜,搅少了睡眠。什么佳肴吃进嘴中都没有味道。肉是腊味,鱼是腊味,饭是辣味。心力不随,喝水都是腊味。
高级的眠床,就是一口硬棺,躺在棺材中,辗转反侧眼睛难关,即使闭上眼睛还是想着儿女的大婚,心烦意乱,惨了铺床。
一位风度翩翩的官员找上门,何老爷不敢慢待,也不敢自作主张。大官怕小官,他的心头酸。要是太守的官帽还在头上装,儿子要选什么豪门都轻松。不幸的人生,让儿子们心灰意冷,推辞了一桩桩美好的婚姻,轰走了一批批媒人,让他心想抱孙不成。一次次来人,他的肝就挖一道坑。人家辛辛苦苦做善程,怎么答复才不伤人?时间长了,他回复媒人的话,也形成了公式化:“我们家是民主主义,我不会包办儿子的婚姻,待我征求他们的意见,再给你做回音。”
今朝有酒不能醉,明日死活还相随。
儿女亲家若选坏,长辈心里也成灰。
择婿艰辛挑媳吹,父辈寝食都被毁。
婚姻难配谁之罪,奸佞恶孽一炊炊。
庸医中也有好人在,医生是靠技术工吃饭,自己本领不如人,就得乖乖关门,何必有怨声,更不能心存害人。
医界一片黑,吴家村出就了一位宅心仁厚的好医生,他的名字叫无用。吴用医生名字无用,八字正,运途不错节节升。从县医院直升到省级医院,府级的国有医生,继承父亲的老本,加上自己的钻研精神,医术融会贯通,百病不秉书照读,不秉书依样画葫芦,积累了自己独特的医疗经验,发扬光大了祖业,济世救人勇献身,立足于省城,救了无数的病人,有了华佗的好名声。
世道阴暗,好医生受伤。经常有人要利用吴用的名气残害无辜,吴用医生不与同流合污,就出了事故。真正的悬壶济世不会顾及自己的安危,为了正义倒下,死而无愧。
一日一个大财主提着一箱白花花的银子,进了药店求助,要他开一剂杀人的药方,要死得验不出痕踪,这一箱银子是定金,今后还有好礼品。可以调他进入太医院,不断高升,成为人上人,荣耀吴家的家门。拒者,知道的太多就要灭门。
有钱能使鬼推磨,吴用偏偏不为鬼推磨。滥杀无辜太残忍,是真正的医生不会当畜生,他严词拒绝不肯乱杀人。
财主有的是银子,银箱上一箱再添一箱,要让刀把开眼。
“医生的职责是救人,你借刀杀人找错门,请你另聘高等,我只会开好药不会开毒药。”吴用利诱不动心,理直气壮表心情。
“你若不从,怕再难吃上省府的医饭,恐怕你三族的生命都会完。要三思再话放,别急着吃断头饭。”财主手提银箱重重放,声情并重,威迫在手中,要知名医生就范。
“造浮屠是我的本事,逆天理得钱财太无耻,叫我开单除非死。”无用豁出了性命,坚决拒绝。
“杀人,被杀二选一,我不要你的老命,你的宝贝女儿已经在我的手中,杀你女断你子孙,看你痛不痛?”财主步步紧迫。
“我女被杀心会痛,他人被杀,家人同样会心痛。我干吗要做伤人利己的恶棍?我爱我的女儿,但是不能卖良心。”威迫面前吴用照样坚定,宁愿自己的女儿受害,也不肯将医生的名字贱卖。
“老骨头如此硬,先送你去钦定判罪行,让你三族赴死刑。你的双手是想染一个人的鲜血,还是染三族的鲜血?”财主嚣张。
“你可以杀穷民,但杀不了正义医生的爱心。三族的冤魂会赞同我的做法。”吴用傲然正气,等待锒铛入狱,头抛刑场。
该是他的命不该绝,这时候,他的省官好友来看病,亲热的犹如兄弟。财主认识这位省官明镜高悬,铡刀不惧王亲国戚,要是抓了他的好朋友,不是在虎脖子上抓虱子,自己先死,赶快桃之夭夭。
撞日,好友救下了吴用的命,免去了他家族的一场劫难。这种好运不会天天碰,走了刁财主,还会有狐财主、乌财主。府城的医饭不能再煮,他就辞去高职不干,回到偏僻的老家开了小医堂,和女儿一起避难。气节造就了少有的好汉,老家江南成了他医疗生涯的转运站。
他的工作从来不马虎,力求速度,不像有的庸医,为了节省时间,一次性就包了十几袋感冒药,画入感冒的就统一用药,不分辨热感与冷感,不察肝虚还是肺寒。让冷感吃了热感药,身体迅速就报销。让热感吃了冷感药,器官病变立即现。轻者,亲床五六天。重者,就有生命的危险,造成家家哭殡天。
由于他的医术精益求精,医疗过硬,不少病人喜欢找他看病,日子混的还行。知足常乐,今天有酒今天喝,不管明天大灾祸。这世,弱肉就在强者砧板上坐,捣烂就下锅
满腔正气难收买,浊世也有好医在。
宁为玉碎刀下宰,青松傲骨高峰栽。
三族可以受血灾,一位无辜不药害。
救生少欠人命债,断头魅力也壮哉。
自从一家父子在史家立足医办,吴用的生意就清淡。了解到姓何的九兄弟医德高尚,医术在他之上,害人的缺德事和他一样从来不肯干,嫉恶如仇,扶危济困,高风亮节响当当。
古松爱青竹,他佩服何家兄弟的能干,外省人能在这里站住脚跟,是做出多大的牺牲。后生可畏,死人堆里的死人能拉回。超凡的医术,悬壶济世无双,他是自愧不如。自己膝下无子,若能争取一个做螟蛉该有多酷。能人他从来就爱护,出于对何家子弟的爱慕,他可以将药店拱出,让更好的医生为民造福。想到美处,心里就热乎乎。手指头在药柜上弹出了节奏来,脚板在地上拍出了节拍。
自从医门冷淡以来,小女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眉笑眼开,她风趣地问:“老爸,您是给再找了后妈,还是得到了什么宝贝如此开怀?”
吴用丧妻,既当父又当母,含辛茹苦,视女儿为宝珠,为女儿的婚事也是煞费苦心。此刻,他看到女儿,略有所思,手掌一拍,绝佳的争取人才,被他想出来。何家兄弟是游医,生活苦凄。我家有女,招一个为婿。招赘入门,医业有人继承。各得其所,两全其美,保证一合即拍。吴家有传人,就不会关门。
媒妁之言怕不达意,想办好这件事,吴用要亲自出马。他爱才心切,想干就干,用大轿去邀请何老爷进医堂。
何老爷犹豫再三,请教史老汉。史河告诉他吴用是少有的好医生,性情中人,是省府的大医生,敢为正义而牺牲,故而屈才半生。
何老爷抬到,吴用热情迎接。当医的很讲究,怕老人喝酒有伤血压。让小女亲自奉茶,以茶代酒,慢慢畅饮,多少的寄托心愿都在茶杯中。希望面前的老太翁,能成为亲家公。
名医请医爹,何老爷心中不解,不知道吴用医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茶水犹如鹤顶红,顾虑重重。是不是儿子占了人家的地盘,夺了人家的药盘,死日不长?他焦急而耐心地等待命运的安排,只要不对他的儿子伤害,自己一把老骨头,看他要怎么宰,都无大碍。他做好了不幸的准备,心也就坦然,茶水也喝得欢畅。
吴用看出何老爷外表镇定自若,心却在炒股,仁医父母心,马上转入正题:“何老医生别紧张,我们是同行,有共同的语言可谈。请你来一叙,是对你的敬佩。你教子有方,做父亲成功,培育出如此优秀的好医官,给地方带来了健康的曙光。
能者为上,达者为先,我佩服不已,不会眼红。我人老珠已黄,甘愿拜下方。好想药店有新鲜的血液补充,让后生来统管。你的孩儿若能看上我的药馆,我愿意做下手打工,相得益彰做补充。我是真心求援,希望能得到你老支持一分。”
真心实意让药庄,能者当神不眼红。
茶话之中托希望,名气留给好儿孙。
练就宽怀一独功,世上就会少冤魂。
君子胸怀都豪放,彼此欣赏高手方。
何老爷一听更加紧张:“折杀我,你老是大医生回家乡,名气叮当响。我的孩子初生之犊,班门弄斧,胆大妄为。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与他们一般见识。我不是什么老医生,我才是儿子们的学生。他们也没有拜师没有什么真本领,不过是自学的两脚猫功夫,能够把病人治好,算是病人的福气好。我们喧宾夺主不好,耽误了你的事业真该挨刀。如有骚扰,我们立即离开他地再找。”
“何老爷,别把你惊跑,你想歪了。你家孩子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爱心有爱心,治病不是为了索取,是真正的父母心。我爱他们还来不及。听说你儿还大眼睛,好多人想攀亲都攀不上,我是出于好奇就请你过来聊一聊,也想攀亲攀亲,收一个螟蛉子过继传丁,切莫介意我的一片真心,对仙医的亲近。”
“对不起老医生,你真心爱心可敬,我误会了你。缘分这东西是月老一人在操持,我们凡人是无能为力,我们父辈干着急也没有用。异地他乡能得到你老的关心,你老的厚爱,犬子有福。”何乾坤说。
“我家是世代行医,有些家当,若有正派的医生来继承,也不至于前辈的心血失传,我对列祖列宗也有个交代。你儿子有实力能干,我们也算是门户相当。你多产多福,我缺子心苦。只有一小女高不成,低不就,至今没有对象。能不能分一个给我家开枝散叶,让吴家的事业不失传,你若能舍子成全我的心愿,也是一件大功。”无用说。
求贤若渴爱子深,想收螟蛉言语诚。
礼让三分医德正,只为家族能留根。
药底敞开情义真,世谱应该得传承。
当父为媒有几人?慕名而至绝超生!
儿子们是游医,身无定所,在乌云中翻滚。知子莫如父,他们不敢娶妻生子,不就是害怕逃亡之人妻子受连累。想到一家的冤屈,何乾坤言塞。吴医生一片诚心求贤不能不说,他压压冲上喉囊的痰:“听史河介绍你的传奇,我是佩服不已。有幸一见,吴医生真是古道热肠,我很赞赏。有缘能与你这样的好人家结亲家,那是我何某人三生之幸。能得到老医生的栽培,儿子定能更上一层楼。做到老学到老,谁都想再进修,精益求精是人生的追求。这门亲事我绝对没有意见,可是,我家几个儿子性情怪癖,如你所说提了几门亲,个个不动心。我怕他们是有病,会耽误你女儿的一生情,会辜负你老的爱心。”
“不近女色是君子,以事业为重是好男儿。我去看过你的儿子们,那么健康的儿子不会有男人病,你别忘了他们自己是全能的医生。男女之间讲究的是缘份,缘份一到就会对异性动情。不触电,怎么打雷?你老多累,让儿子到我家来走动走动,也许就能触动他们的姻缘。月老没有空,我们二老一起偷冒充,促进一桩好婚。你也睡得稳,我也吃好饭。好后生,我看一眼就会爱一生。”吴用说得深情并茂。
“吴家庄离史家庄那么遥远,你老不辞千里探望,够令人感动。我不会有负你的错爱,回去努力做他们兄弟的思想工作,哪个儿子听话,就让哪个儿子入赘你家。你儿即我儿,你孙即我孙,我的思想很开通。头无片瓦的儿子能够住上好庄,是当老人最大的愿望。哪儿子能走进你的家中,是他三生修来的福份。”何老爷答应的很豪爽,心里却怕儿子又拒婚,结着一个死环。
吴用听到了何老爷允婚,那种高兴,就是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马上叫女儿加菜,加酒拜敬远客三樽。
能得佳婿优子,吴用喝得乐呵呵:“有你老这句话,我就心宽。能得天下最好的医生入赘,我对祖先就无愧。吴家的事业有好医生继承,附近的病人就永生,病人的坟上都冒烟。
我的女儿虽然娇生惯养,却知书达理,八字是封夫、荫子。能与你的好儿子结秦晋,是天地的作合,是月老的神力赋予我。龙凤绝配,定会互敬互爱,无难无灾传宗接代。”
何乾坤见其女眉清目秀,如花似玉,那就是嫦娥奔月下凡间,与秋菊和冬梅还有几分相似。端茶送菜,言行举止,温婉尔雅,彬彬有礼,好一幅贵妇人像。能有如此贤德佳丽当儿媳妇,真是男才女貌,他是满心的欢喜,茶酒喝了一樽又一樽。
酒一灌话就多,何乾坤是东说西说为自己乐:“我儿何德何能?未来的岳父泰山当媒人。江南应该建座月老城,好医生可以兼职做媒人,婚姻的大厦朝天伸,家家都能点红灯。”
酒逢知己千杯少,吴用得了好处酒勤倒:“你的儿子是大忠、大孝、大救星。我是敬慕多多,爱慕多多,能当一回月老感觉真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同行筋骨连,佳话故事编,浮屠一起建。
你的儿子传奇比草药还要多,死人都能回生唱赞歌。能者是大哥,我残阳的火光会相配合,定叫病区重新换山河。”
人间已变败,几位能救灾。
游医名气开,山间都光彩。
天才君子爱,刻意树移栽。
能得好苗挨,地气肥千载。
为女当大媒,自己鼓掌拍。
栋梁顶家宅,夕阳少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