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写什么?”夏知好奇地问邻桌奋笔疾书的女孩。
“辞职信呀。”女孩随意应答,继续书写着。
“啊?干的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想辞职。”夏知更奇怪了。
“你还不知道吗,夏知。公司快倒了,今早苏氏集团宣布退出临城项目,放弃和咱们合作,咱们的资金链全断裂了。我这么年轻,机会还很多,可以去别的地方试一试。”女孩解释着。
女孩后面的话,夏知全然没有听见,她连忙拎着包跑了出去。她打车来到苏氏集团,不顾前台小姐阻挠,直径去苏启哲的办公室。
“小姐,您没有预约不能进去。”小秘书慌张的拦着夏知。
“发生什么了?这么吵。”一直跟在苏启哲身边的保镖闻声赶来,他看了眼试图闯进来的小姑娘,看着眼熟,想了想原来就是跟在顾言祁身边的小姑娘,他自然也明白老板对那姑娘情有独钟,“这位小姐是老板的朋友,没事的,你先去忙吧。”
保镖帮着夏知打发走难缠的秘书,“夏小姐,请——”
“夏知?”苏启哲难得碰见夏知主动来找自己,但也深知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此次来见自己,肯定是为了华东临城项目。
夏知将临城项目的财务预算及未来十年内发展长景统统摆在苏启哲面前,“临城项目并不是只有华东再收益,对于苏氏财团也大有帮助,现在撤资不仅相当于失去了合作伙伴,而且也错失了增值良机。”
苏启哲饶有兴趣的听着夏知的通篇大论,问她,“分析得很精准,看来华东把你培养的不错嘛。”
“谢谢苏先生夸奖。苏先生在生意场上经历了那么多年风雨,权衡利弊方面比谁都要看得远。我在鲁班门前,班门弄斧,让苏先生嘲笑了。”夏知精炼的说着。
“你也会给人戴高帽子了?这次,我可不能带,我担心摘不下来。”苏启哲“老奸巨猾”的同夏知开着玩笑。
“苏先生,于情于理,您都不该撤资。苏家与顾家可是多年世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窝里斗起来,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夏知见苏启哲心情不错,继续说服着。
“呵,世交?顾家三番两次给我们苏家颜色,他们考虑过世交的情分吗?”苏启哲语气嘲讽,叹了口气,将文件夹一一合上,对夏知说:“夏知,与其费那么多无用的口舌,不如……”苏启哲的眼睛从头到脚打量了夏知一番,定格在她微耸起的小****上,说,“不如你跟了我,一切都好商量。”
苏启哲如毒蛇一样的眼神让夏知回想到那天晚上在办公室遇袭,瞬间一阵反胃,她见谈判不成,就把文件收起来装进包里,准备离开,却被保镖拦住。
“怎么?要非法拘留我吗?苏先生。”夏知毫不畏惧的直视苏启哲。
“放她走。”苏启哲愈来愈觉得夏知这个小丫头有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回到公司后的夏知把自己锁在了档案室里,仔细翻阅着华东的所有大小项目,计算着每一笔账目,直至第二天清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可以让公司起死回生的办法了。
通宵达旦的夏知全然没有半点疲倦,她立刻拨动了那个熟记于心的电话,祈祷着他一定要接电话,这次很幸运顾言祁没有挂断。
“夏知?”顾言祁略显疲惫的唤了一声。
夏知的兴奋溢于言表,她开心的抱着一堆整理出来的数据,手舞足蹈着喊着“顾言祁!顾言祁!顾言祁!公司有救了!你不用娶苏婉莹啦!我也不用嫁苏启哲啦!你来娶我吧!哈哈哈~”
顾言祁翻阅着夏知奋战一晚的战功,华东需要做的只是坚持,努力维持现有最低的产量,然后等待,等待前期投入的海南项目的资金回笼,这样公司就可以东山再起。
夏知像是考了一百分的小孩,等待着夸奖,她甚至都把眼睛幸福地眯成一条线,等着顾言祁来摸摸她的头。
顾言祁看着密密麻麻的推演公式,心中有些酸楚,他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夏知,曾被他推出门外的夏知。
夏知很乖巧地说:“你看吧,我就说两个人一起承担会轻松容易许多,问题就这样迎刃而解啦!”
顾言祁这次的美国之行也并非毫无所获,他在商业聚会上出类拔萃的表现赢得了许多未来投资商的青睐,他也一直有将华东扩展到国外发展的打算。
“言祁。”夏知轻声唤他。
顾言祁很少听夏知唤他“言祁”,通常都叫他全名或是起各种千奇百怪的外号,他抬头,迎着双目通红的夏知,夏知说:“言祁,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要分开了,好吗?”
顾言祁郑重地点了头,夏知破涕而笑,“顾言祁,我这次有没有很勇敢,你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了。”
“是,你很勇敢。”顾言祁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自己太过于自私了,也过于自大,本想为夏知找个避风港,他此次出国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夏知联系一家新的外企公司,在那里夏知会有更好的发展,而自己也做出最坏打算,挪动出资金在美国白手起家,以公司养公司。
“我们还能去坐热气球吗?”夏知娇嗔地问顾言祁,她生怕顾言祁忘掉这件事情。
“去,这周我们就去。”顾言祁的目光柔和下来,拉起他的小女孩的手,送她回彦诺家,他希望下来夏知再住进他家时,身份会是顾言祁的妻子。
“快上去吧,别着凉了。”顾言祁把夏知的扣子扣好,对她说着。
夏知调皮地眨巴着眼睛,临走不忘再次嘱咐:“记得周末来接我啊。”
“不会忘的。”顾言祁保证到,夏知这才放心地蹦蹦跳跳上楼。
回去后,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述她和顾言祁和好的事情给彦诺,彦诺没有太多回应,简单恭喜了下,就化好妆去了酒吧约人喝酒。
彦诺对于顾言祁一直心有芥蒂,无奈好友一心思扑在那男人身上,她也没有劝阻,但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彦诺彻底放不下心了,然而看着满心欢喜说着将来顾言祁要娶自己的夏知,许多话又咽了回去。
睡前,顾言祁接到顾言莫的电话,电话里都仿佛可以嗅到顾言莫的酒味,他醉着说:“哥,女朋友太好,可遭人妒忌,惦记的人可不止我。”
“你还是管好自己吧。”顾言祁关掉电话后,安排司机去找顾言莫,弟弟再不省心终究是弟弟。
顾言祁久久不能入睡,他对夏知充满了愧疚,然而他也知道一个婚戒是对夏知最好的补偿。他不想隐瞒了,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公布夏知与自己的关系。
天气开始回暖了,临城项目的危机过去了,华东继续正常的运转。
周日,顾言祁如约而至,来到彦诺家楼下接夏知,夏知穿着纯白色棉布裙欢快地哼着小曲儿跑下来,柔软的裙摆翻滚出朵朵浪花。
彦诺站在窗户边,看夏知朝自己招手,她试图也微笑着给予回应,可怎么也笑不出来,看着顾言祁的车开出了视野,她拉上窗帘,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夏知啊夏知,你要幸福啊。”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美人姐姐,今晚还来继续喝酒吗?”
“看心情。”彦诺冷冷地回答。
“那你心情怎样?”对方声音充满了挑逗。
“很糟。”还没等对方回答,彦诺挂断了电话。她估摸着夏知今晚应该是不回来了。刚才打电话的是在酒吧总遇见的一个少年,出手阔气,开心起来就会包场请酒喝,有次拿着酒瓶找她来拼酒,彦诺闲着也是闲着,两个人旗鼓相当,彦诺是出了名的好酒量,听说有人找她拼酒,酒吧的人纷纷围了过来,开始下赌注。酒瓶围了几圈,两个人依然不分上下,当彦诺准备拿起一瓶伏特加干了的时候,少年倒下去了。
人群散去,喝得七荤八素的彦诺揣了几脚倒在地上的少年,“喂,人都走了,别装了。今晚,谢谢你啊。”
少年偷偷睁开眼睛,皎洁地笑着:“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女人直觉都这么准吗?”
“我不靠直觉这么蠢的东西。只能说你演技差,我喝了这么多年酒,醉没醉都是分得出的。”彦诺枕在少年肩上,懒洋洋的说着。
“你可是第一个戳穿我演技的人。哎,那如果我要是没倒下去,你怎么办?”少年觉得彦诺很有趣。
“当然是喝掉呀。”彦诺扯了扯嘴角,无所谓的说着。
“哈哈哈,你不要命了。”听彦诺这样说,少年笑了起来,他很少遇见这样凛冽的女孩。
“命?丢了就丢了,难得喝的这么痛快,也值了。”彦诺一向是不问明天的。
最后少年把写着他号码的纸条塞进彦诺手心,附在她耳边说:“我叫顾言莫,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