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杀妖”二字,胖道士微微皱了皱眉,“阿弥陀佛,不知法事何时开始,贫僧能否进庙观摩?”
“当然可以了,大人说了午时一到,在大雄宝殿外当众杀妖,城里老老少少都来了!这不人太多了,暂时关了寺门,我们都是等着入场的。”
胖道士装模作样地行了个佛礼,便向小哥告辞了,返回了队伍中,将刚才获得的情报复述了一遍。
胡警官看了眼天色,“我们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分头行动吧,无论谁先找到目标人物——宋哥和高押司,立刻下手,一旦发现目标黑手就吹两声口哨!”
胖道士补充道,“无论有没有找到人,午时前一刻都要赶到大雄宝殿门口,首要目标还是要先保住小丫头的性命!”
几人击了下拳,便各自分散开来,分头混入了拥挤的人群之中向寺门挤去。没人照管,神荼也跑得不见了踪迹。
苏哲没心情管神荼,抬头望了一眼寺门,只见寺门紧闭,门口站了一对官兵,严阵以待。他扫了那群官兵一眼,队伍中并没有宋哥。他尾随着一个尿急的官兵,来到偏僻的墙角,使出一招“画地为牢”,将他困在了灵力化作的牢笼中。
那人可不安分,拔出腰间的横刀,就向栅栏砍去,却被牢笼的禁制反震回来。尝试了两次失败,才放弃了抵抗。
苏哲眼神阴沉地盯着他,声音冰冷如霜,“老实交代,宋哥和高押司在哪儿?”
想不到他遇到了一个嘴硬的,“呸,宋哥和高押司也是你能提及的?云门寺早就被我们兄弟包围了,我劝你快快放了我,束手就擒,不然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苏哲懒得和他废话,提起状元笔就是一记横扫,化作一道风刃切断了那人的半个左掌。
那人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捂着断掌的伤口,跪倒在地上,哀嚎道,“好汉饶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宋哥就在大雄宝殿外看守猫妖,至于高押司在哪儿,小的是真不知道啊!”
苏哲薄唇轻启,语气依旧冰冷得吓人,“解下你的腰牌,将你身上的这身官服也脱了!”
“是是是!”那人立马照办,但因为害怕,身子一直在哆嗦,左手又断了半掌,动作很不利索,磨蹭了好半天才将衣服脱下来。
苏哲将他击晕了,收起背着的箱笼,换上他的官服,戴上他的腰牌,回到寺门前。他前脚刚跨入门槛,后脚便被拦下了,“你是谁啊?怎么眼生得很?”
苏哲心里咯噔一下,故作镇定地编了个谎,“我叫李二,今日人手不足,我是临时调过来的。”
“哦。”那人似是信了,没再追问,而是摆出了一副小领导的架势,指挥道,“既然是调来的,就去帮忙维持下秩序,一会儿就要开门放人入寺了。”
苏哲皱着眉,一脸焦急道,“我找宋哥还有事呢!”
“你小子能有什么事?”那人狐疑道。
苏哲知道,不和他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他是不会轻易放行的,便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我之前解手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滩血迹,便想禀告宋哥。”
“血迹?”那人眼珠子一转,嘴角微微翘起,说不定立功的机会就要来了,激动道,“快带我去看看!”
苏哲没有兴致,也没有时间,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可他不想引起骚动,毁了整盘计划,只得将那人带到了之前弄晕官兵的地方。
苏哲是被那家伙当做肉盾,推着往前走的。当他见到地上有一个人晕过去了,身上的衣服还被扒了个精光,立即意识到不对,可为时已晚,被苏哲一个手刀就给劈晕了。
待苏哲将人藏好,再次返回云门寺门口的时候,寺门已经大开,人流如鲫,纷纷涌向寺门,鱼贯而入。
在茫茫人海中,他一眼就瞧见了胖道士那光溜溜的脑袋,顶上还有一个戒疤,非常好认。他稍稍松了口气,混入了密集的人群,朝寺门而去。
这次,门口守卫的官兵都忙着维持人流的秩序,没工夫搭理他这么个小角色,仅仅简单询问了两句,就顺利放他通过了。
苏哲随着人流爬完一段108级的石阶山道,穿过巍峨的寺门,前方便是宏伟肃穆的大雄宝殿了。
殿前有一块近似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被官兵团团围住。空地的中央跪着的正是唐欣,只见她被四条粗壮的玄铁链条捆缚住了四肢,链条的尽头分别端着了一位头顶九道戒疤的高僧,颔首垂目,手中拨动念珠,口中喃喃低语,念诵着不知名的咒文,与唐欣脚下绘制的一段金漆梵文遥相呼应,激发出淡淡的圣光,带着肃穆的法教,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悦耳的佛音如激荡的水浪,卷起河中的泥沙拍向堤岸,一点点洗涤人们心中的污垢,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这佛音在唐欣的耳中,却如催命的更锤,一下下敲击着她的耳膜。她紧紧地捂住了双耳,头低低地垂落在膝盖上,嘴唇被咬得通红一片,显得十分痛苦。
苏哲的心一阵抽痛,他多么想立即救下唐欣,可现在还不是时候,目标人物宋哥就在她的边上。
他借着身上的官服,悄悄地混入围守唐欣的官兵之中,正打算伺机而动,可是有人比他更心急,先出手了!
不是胖道士,也不是胡警官,而是几名玩家,他们的头顶高悬着“归去来兮”的帮会名称。
他们想干什么?
一名手握双斧的黑脸玩家跨前一步,像是他们中领头的,话语间透着浓浓的傲气,“这小妖我们‘归去来兮’看上了,识相的快快双手奉上!”
如果向这群江湖草莽妥协,朝廷的脸面还往哪儿搁?
宋哥立即严词回绝道,“她是朝廷的钦犯,自有官府定夺,尔等还是退回一边,乖乖做个看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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