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谁要你让?不管是权利还是女人,都是我赢了。你好好看看,今天是我赢了,是我曹家赢了!”曹子文最受不了姬宇这样的态度,彻底红了眼,歇斯底里地指着姬宇吼道。
“想当太子?”姬宇一拔手中的长剑,“那就证明给我这个太子看你比我强。”
曹子文一拔腰间的战刀,“唰唰”两下切断盔甲上的绦带,帅气地一手将几十斤重的盔甲扔了出去,然后大踏步走到姬宇面前,“这些年我从未打过你,今天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比你这个太子强。”
说完,曹子文虎吼一声,横起长刀向姬宇刺去。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些老招。”姬宇冷冷一笑,腰间锋利至极的龙泉剑闪电般出手,直取曹子文的咽喉。
姬宇虽然是后出手,但是却后先至,比曹子文的度快了一倍不止,转眼之间就奔到曹子文的眼前。
曹子文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了,他这才现自己跟姬宇的差距有多大。姬宇说得一点都不错,原来以前他都在让自己。那么多次的比试,姬宇都让着他,都给他留足了面子。
可惜,明白这些已经太晚了,曹子文知道,自己绝对避不开这一剑。他突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姬宇单打独斗,为什么将自己置于危墙之下。
突然,他看见刺向自己的龙泉剑突然不见了。
“噗嗤!”一声闷响,曹子文的长刀干脆利落地洞穿姬宇的身体。
怀里一震,曹子文下意识地把姬宇抱了个满怀,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就在姬宇马上杀了他的时候,姬宇突然松开了手中的长剑。此举,无异于自杀。
“为什么?”他感受着姬宇身上慢慢冷却,曹子文怔怔地问道。
“子文,大哥没用了。你,你要是觉得,你欠大哥的话,答应我,照顾好,照顾好沁幽。”姬宇的眼神空洞至极,鲜血大口大口的喷出来,染红了曹子文一后背。
曹子文百感交集,他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他没想到姬宇居然会主动死在自己的手里。想起两人从小相交的一幕幕,曹子文无语凝噎。
“我不要你让,我不让你让!”曹子文突然仰天大吼,声音里苍凉而不甘,内里滋味,也只有他自己能了解。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就在这时,一个女子走了过来。
那个女子是那么的美,美到令人窒息,桃眼杏腮、皮肤白皙,漆黑的眼眸简直就是最名贵的宝石,一举一动间牵动着人的心弦。身段曼妙,尤其是那一身珠圆玉润的贵气,高贵的让人不敢仰视。只是此时脸色苍白,身体在寒风中摇摇欲坠,让人担心他随时都会倒下。此女正是李沁幽,曹子文的老婆。
曹子文定定地看着这个自己唯一爱过的女人,两滴眼泪突然滑落,“沁幽,你是不是从来都没看起过我?”
“是的,我从来都没有看起你过。”撂下这句话,李沁幽就像没有看见曹子文一样,转身就走,姬宇死了,她的心也就死了。
几天之后,等曹子文忙完所有事回到家
,才现李沁幽不见了。令所有人奇怪的事,曹子文只是淡然一笑,也就听之任之了。这件事,成了曹子文的耻辱,更让刚掌握大燕的曹家彻底沦为笑柄。曹家废了好大的劲,杀了不少人才把这件弹压下来。到现在,这也是皇家秘辛,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任何知情人都不敢提,生怕惹来杀身之祸。
等文满赶回幽州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文大华等十几个文家涉案人员全部被斩,文怀忠弃车保帅,又找他姐姐文皇后帮忙求情,好歹留住了性命,可是也被连降三级,吃了五十大板。
这些人被杀后,兵部空下来的职位很快就被补上,人选却很是耐人寻味。全部都是底层的寒门小吏,一个世家子弟都没有。
曹子文这么明显的动作怎么可能瞒住朝廷那些老狐狸,所有人都意识到曹子文开始制衡世家了。自从曹子文有了几万骑兵,他开始变得越来越强硬,这点让所有世家感觉非常不妙,但是在现在这个当口,谁也不敢顶风作案。
风尘仆仆的文满还来不及做任何的修整,就找来文怀燕,让他仔细汇报这件事。
“这件事陛下是有备而来,显然是准备好久的,不然的话于正不会没有任何风声地查到文大华头上。”听完儿子的叙述,文满下了结论。
“儿子也这么想,本来这件事用假帐就能糊弄过去,谁知道大华居然被人卖了,他太不小心了。”文怀燕也认同道。
“被谁卖的,打探清楚了吗?”文满此人的性格中有很大的一个特点就是非常憎恨出卖,谁要是敢出卖他,他无论如何都要杀了对方。
“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是于正亲自督办,所有的卷宗也都在此人手里,暂时也打探不到什么消息。”想起那个出卖文家,害得文家损失惨重的人,文怀燕也很是生气,“不过儿子想,一定在那些补缺的泥腿子中,当日于正分别审讯他们之后就拿到了罪证,儿子觉得,大华的那个副手钱清风嫌疑最大。”
“不着急,慢慢查,老夫就不信了,一群泥腿子还能翻了天去。”被一群底层小吏搞得灰头土脸,文满恼羞成怒,满脸都杀气,“为父最担心的是,钱清风这种人还有多少。什么时候突然跳出来刺我们文家一剑。”
“父亲的意思是?”
“这点你没想到?”文满不满意地瞪了文怀燕一眼,“为父最担心的就是陛下在各个衙门或者我们中间早就埋下了无数的钉子,只要让这些钉子现我们的把柄,就能致命一击。这件事一出,为父当真芒刺在背。”
“不会吧?”文怀燕惊愕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老实说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如果真的像他父亲说的那样,那也太耸人听闻了。
“为父也不清楚,所以要你查这些人,看看他们最近是不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如果只是最近出现异常,那还好,说明陛下只是刚刚布局,要是一点异样没有,那怀燕,咱们,包括所有世家就都要小心了。”
“父亲,这有点不像他的作风。”文怀燕有点不敢相信曹子文有这样的手段,“
孩儿跟陛下自小结识,陛下有几分才能,但是孩儿觉得他没这样的本事。这绝对不是他的手笔。”
原来文怀燕早在前朝的时候就跟曹子文一起长大,那个时候曹家还只是前朝的一个世家,曹子文更不是大燕皇帝,文曹两家关系不错,两人同为这幽州城里的顶级纨绔,关系不是一般有的好。他说出这番话,很有几分含金量。
“怀燕,你敢确认?”文满精光一闪,他也知道他儿子和曹子文的关系,文怀燕的话由不得他不重视。其实他也不太相信曹子文有那么强的能力,他们君臣之间交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对彼此都算了解。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他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
“父亲,孩儿有十足的把握。”文怀燕沉思一下,肯定地说道,“他要是有如此本事,这些年也不会如此狼狈。而且看这件事,表面上看很漂亮,但是却打草惊蛇。要是孩儿是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把暗子暴露出来 孩儿会让他们慢慢往上爬,等他们足够强大的时候一击必杀。急功近利,这确实是陛下的作风。”
文怀燕说的一点不错,曹子文此人确实急功近利。秦忘给曹子文出的这个主意就是希望曹子文可以让那些有才又忠心的寒门子弟暗地里慢慢展,轻易不出手,出手就直击世家七寸。哪知曹子文把他们当成了消耗世家实力的炮灰,真的短视而没有耐性。
听到儿子这么说,文满长出了一口气,“如此最好不过,一直被为父和李成安当作猫的人,突然变成择人而噬的老虎,岂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怀燕,让人好好调查一下咱们的势力,把那些暗子全给我挖出来。这件事也说明一个问题,陛下身后有高人指点。”
“高人?莫非是于正或者张业?大燕朝堂也只有这两个人对陛下忠心耿耿了。”听到父亲地话,文怀燕猜测道。
“不可能,那两个老家伙哪有这个本事?”文满想都不想地否定道,“于正就是陛下手中的剑,也只能听命铲除一些人。而张业,不过是一身甲,能也只能够保陛下周全。这个人绝对是非常人。”
文满低头沉思起来突然眼里精光一闪,“莫非是他?”
“父亲,谁啊?”文怀燕好奇地问。
“秦忘。”
“秦忘?”文怀燕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说出这个名字,“他一个黄口小儿能有这样的本事?”
“为什么没有?”文满反问道,“纵观其所为,一个人杰都不能形容他了。一个小小的分级税收,就让天下世家损失惨重,今年我们文家在茶马市上损失不少,你不知道?”
“父亲,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此子简直妖孽,最好尽早除掉。”文坏燕接受了父亲的想法,满脸忌惮地说道。
“你以为为父不想?多少人都对此子下了杀招,你看看结果怎么样,严家烟消云散,李成安灰头土脸,他却还好好的。此人有陛下的护佑,不好动。”
“那就让陛下不再护佑他。”文怀燕咬咬牙,很是不服气,“父亲要是信得过孩儿,那秦忘就交给孩儿去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