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一世敛泽川最新章节!秋无枫心中别无他求,仅希望在他堡中昏迷了三次的兄嫂快醒来,不然自己的堡垒就要经受到杀人不眨眼的修罗夏刃的摧残。
时日已近夏,苗疆的地处偏僻,隐藏于深山老林中。
秋无枫快马加鞭的赶去,正逢上一场山雨。
山间灌养树木的黄泥经水润洗,变的泥泞不堪,幸好载他的良驹没有因路的艰险,而抛弃载他的信念。一人一马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找到了苗疆的确切位置。
善于养蛊的苗疆外形上与一普通山村无甚区别,民风淳朴,里面的人单纯无知,却又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有几位随性的女子,还对秋无枫献上了求娶的情花。
秋无枫一一拒绝,苗女从不外嫁,她们只招上门郎君。秋无枫年岁正值风华正茂,他还想游戏花丛数十年,区区几个苗女,还入不了他的眼,将他困围在此地,埋藏最好的岁月。
首进村落,一切还算顺利,都说苗人排斥汉人。但秋无枫却能凭借一张面容,盈满了苗人的好感。
村落的深处直排进树木茂密的阴林里,秋无枫越往深处行后,只感瘆得慌。
因为从进入阴林那刻起,他入眼观察到的,各家各户的门窗屋内都窜来窜去着一大堆虫子。
密密麻麻的抱团聚集在一起交尾的有,两只一红一蓝纠缠在一起厮杀得有,几只啃食一只牲畜的也有。
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几只蛆虫在一位老者苍白发丝和耳朵里爬来爬去。
饶是心性坚韧,也忍不了被虫子支配的世界。秋无枫踏了几步,便驭着马急急忙的退了出来。
他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总归汇合起来只有两字,“想吐!”
但在人苗疆族地的门口吐忒没品了些,秋无枫硬生生的憋了下去。
见了如此多的虫子,秋无枫心里的退堂鼓已经打的响亮。但想到无疾而反,会被林泽川痛殴的几率是百分之百,他还是忍了下来,开始寻找着形迹不可知的月娘姐姐。
他从未见过月娘姊妹是何模样,也不知道月娘姊妹姓甚名谁。只能在苗疆门口大喊,“月娘,月娘!”
好在汉人与苗人名字的发音相差无几,还是有人听的清他叫的什么。
稍过一会,村庄深处里行来了一个人。
一身鹅黄衣袍,上缀雪绒软披,包裹住来人一张苍白无力的脸。
这人在一片苗人的叫骂声里,不闻不问的走了出来,很大程度上给了秋无枫好感。
唯一没嫌自己吵闹的人,真真是出尘绝艳,比那莺莺还美上几分。
那人渐缓的行的近了,立在马前佯似好奇的歪着头看着自己,秋无枫微微一笑,询问道:“姑娘可认识我口中所说的月娘?”
歪着的头摇了摇。
秋无枫愕然的哦了一声,他狐疑的打量了眼前的女子,对上女子纯质懵懂的眼神,一时间,胸腔中的心不受控制的停顿了两秒。
脑中轰鸣一片,周遭世界开始变的模糊不清,只剩纯白。
秋无枫眼中只见的这位鹅黄衣袍的人,在铺天盖地的雪色世界里,她是带来新生的迎春花。
所谓一见钟情,大抵是如此发生的。秋无枫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将这位女子一把拉上马背,圈进了自己回来。
稀里糊涂的回了留枫堡。
路上,女子告诉他,自己名唤:“赑梦。”
秋无枫报出了自己的名号,他不知怎么的,对眼前的赑梦生不出半点隐瞒的心思,浑浑噩噩间就如实的诉说了自己的一切事情。
包括幼时偷看三娘洗澡。
苏敛那事,他自然也是说的一清二楚。
怀中的赑梦反手抱住他,没有半点的娇羞,语气认真道:“你来苗疆,是想找人解蛊?”
秋无枫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是,我是为大哥而来,我的兄嫂已经昏迷数日了。”
赑梦将脸埋进他的怀里,闷闷道了声好。
留枫堡近日的事上加事,从堡主断断续续的带回女人就可以看出。
苏敛在赑梦来的第二天,就从昏迷中醒来了。
林泽川不眠不休的陪了她五日,被苏敛直白的指出来后,还红着脸掩饰道自己明明是今天来的。
苏敛自是不信,却看林泽川死鸭子嘴硬,整个人如同闭合的蚌般,明明耳朵都羞的艳红了一片,还强撑着冷漠表情。
她觉得好笑,又觉得苦楚。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
林泽川倒是一反常态,大大咧咧道:“谢什么谢,我们是一家人!”
苏敛好奇看他,“你以前不是说,要与我划清界限吗。怎么?在我睡了这五天的时间里,你就自动跟我成家人了?”
林泽川撑着下巴,做出认真思考的模样,回答道:“我觉得皇亲国戚这个职位不错,比这少将军不知好上多少辈。”
苏敛:“不错,有前途。”
林泽川自信满满道:“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对于秋无枫带回来的女子,林泽川一开始并没有注意。
只知道自己眼角余光扫视到的地方,都有一袭黄衣,缱绻缠绵的自考着秋无枫。
等她救醒了才正眼看了看,不知道苗人是不是长相都相差无几,这一位也是丹凤眼,薄唇贝齿,面相刻薄。
秋无枫因为此女的到来改变了不少,院内的女眷被他送出去了七七八八,连带着江南第一名妓都要被人送出去,林泽川拦了拦,他才住手。
而他对苏敛的态度尤为奇怪,林泽川不止一次看到在苏敛房门口面色阴郁着的秋无枫与赑梦两个人。
秋无枫曾经趁自己不在的一次,大张旗鼓的要赶苏敛出堡,在管家的提醒下,才偃旗卧鼓。并且回来后,没有将此事汇报给自己。
林泽川对他阴奉阳违的行为很疑惑,他与秋无枫共事十几年,彼此间心知肚明,对秋无枫满心意的信任,坚信秋无枫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有反常的行为定是有所计谋,亦或是给他人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