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成为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0小-}说-+网)西市茶馆酒楼较多,消息也比其他地方传播的快些。鼎香楼是西市较大的一家酒楼,店内内人多但还不算杂乱,也是因为这鼎香楼消费不算太低,能来此处吃饭的非富即贵。
店内一楼的一处饭桌此刻却围了不少人,众人正津津有味的听一人在那儿说事,说的事情便是这京中曾经鼎鼎有名的落仙楼。
“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这时人群中传来疑问声。
年轻人正说在兴头上,突然被人打断质疑,满脸不高兴道:“我何亮什么时候说过大话。”
“那王公子可是晋州王家的人,哪能让人这般欺负?”质疑声还在。
“哈,那也得分是谁,晋州王家是不假,可他王明算是什么身份,怕是都出人家五服了,再说那人来头极大,怕是王家也要给个面子。”赵公子说道。
“说了半天,那王明到底碰到的是谁?”有人问到。
“这就有说头了。”说着敲了敲手边的酒壶,酒楼里的老顾客知道这何明的酒瘾又犯了,便高声喊道:“来人,给这桌上壶好酒,记我账上”说来奇怪,这何明也算小有家财,虽嗜酒如命,但是从不喜自己买酒吃。
“那我就同诸位说说。”何明拱了拱手道:“话说那日,落仙楼来了位贵客,王明听说还有人敢去落仙楼吃饭,带着一伙人就上了楼,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手下的打手就被人从三楼扔了下来,当时街上的人都被吓坏了。”
“确实如此。”人群中有人说道,何明不喜的看了看,在人们的催促中接着道:“我也费了不少力气才打听到,王明见人被扔了出去就打算动手,谁知眨眼之间就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手上只要一用力就能让他王明身首异处。”
人群中传来惊呼声,京中并非没有打架的,但多控制在棍棒之内,少有一言不合便动刀的。
“这人是谁?这么大胆,敢在京中用刀。”有人问到。
“敢动刀的就说明他不简单。”何明顿了顿道:“王明当时就吓傻了,听说用刀之人掏出块牌子,就镇住了王明那帮打算上前的手下。”
“什么牌子?”
何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拿起酒壶晃了晃见还是空的,朝柜台处喊道:“酒呢?上哪儿了?”小二刚刚将酒灌满,正打算送过去,却被掌柜的一把拉住,指了指柜上新进的酒,示意将其送过去。店小二有些疑惑,这何明是常客,何时换酒喝了,但他只能照办,将新酒换上送了过去。
酒刚刚摆上,有人就将何明面前的酒杯斟满,何明见此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说道:“那人拿的是块虎头牌。”
“这是惹着军中勋贵了。”有人感叹道。王家算是踢到铁板了,京中有虎头牌的就那么几位,只是不知道惹到了谁,若是武家那就有的看了。
“那牌子上刻的是个林字。”何明话音刚落,围着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都在想这林字是哪家勋贵的。
过了片刻,有人疑惑道:“可是靖国公林家?”
众人听闻这才恍然,原来是这位,难怪京中无人想起,想那林家三代忠烈,皆是戍边战死的。家主少有时间在京中,便是靖国公府中行事在京中也向来低调。但名声不显不代表靖国公可以任人拿捏。放眼整个京城有几位能比上人家在朝中的地位。
“这可是真是踢到铁板了。”有人嘲笑道。
“确实,那林家可不比其他勋贵,圣眷正盛,宫中还有位素有贤名的娘娘罩着,便是不少皇家子弟也不敢得罪林家。”有人接道。
何明点点头,将斟满酒的酒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却因喝的太急呛到自己,在众人手忙脚乱的帮助下,才缓过劲来,看着手中的空杯子,何明大声说道:“好酒!”众人被何明这声喊吓了一跳,莫不是被酒呛傻了?都成这样了还叫好酒。
“这倒稀罕,能让何公子夸一声的酒,少见。”有人笑道。却见何明拿起酒壶喝了起来,痛饮过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招呼小二道:“这酒再给我来一坛。”
“奇了!何公子竟然自己买酒吃。”众人好奇,也纷纷道:“给我们也来一壶。何公子相中的可要常常。”
小二擦擦汗,笑道:“好让各位客官知道,这酒新进的,酒名雁门春,产量实在是不多,每桌只能买一壶的。”这是刚刚掌柜的吩咐。小二只能照实了说。
“口气不小,先上来再说别的。”有人喊道。
美酒上桌,不多时便有尝过的人叫好:“果然好酒,绵软醇香,便是这烈度也不输囊酒,这酒喝的爽。”
鼎香楼内传出的声音,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见店内都在夸酒好,不少人都走进去打算尝一尝。
“这酒多少钱一坛,给我来几坛。”有人问到。
“这酒一贯一坛,但数量有限,近日没有多卖的打算的。”掌柜的笑道。
“这价到对得起这酒,不过为何产量这么少。”
“物依稀为贵,好东西若是遍地都是还叫什么好东西。”掌柜的笑了笑道:“好让各位知道,我鼎香楼七天之后有场拍卖会,到时有比这雁门春还好的酒。”
众人笑骂,却又有些期待七日后拍卖。雁门春自此再京城一炮而红。之后几日,不少人都在西市寻找购买雁门春,没过久便被抢购一空,一些消息灵通的勋贵,见买不到美酒,便结伴堵到了淮阴侯府。
看着中堂坐着的各位大佬,哪个都惹不起,过去总说京城勋贵多如狗,如今却是感受到了,张固苦笑道:“各位,我都说了,这酒我只负责卖,至于供货真不是我。”
“莫要框我,那酒只在你名下的酒楼出售,你能不知道?还没些存货吗?”燕国公武杰说道。
“卖也不代表会做吗。燕国公说笑了,再说您御酒都没少喝过,为了一坛酒至于吗?”张固说道。
“是喝过不少,但唯独这雁门春没尝到,知道消息时酒都没了。”武杰冷哼道。
张固听了有些无奈,当真如靖国公所说,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摇摇头道:“是真没有了,若是有我也不敢私藏,实话说,这酒本就不多,或许过段时间才能恢复供应,诸位若还想要的话,可以去靖国公府试试,去晚了怕是就没了。”
“这和靖国公府有何关系?”武杰好奇道,不少勋贵也看向张固。
“这酒产自靖国公府,本候也不过是代卖罢了。”张固说道。
“嘿,这倒新鲜,靖国公府竟然出了个出了打仗还会其他手段的人物。”武杰奇道,在场之人有些尴尬,也就武杰敢这样说靖国公了。谁让人家有这资格。不少人确也打了退堂鼓,为了坛子酒,闹闹侯府也就罢了,国公府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老夫倒要看看,这林小子再耍什么花招。”武杰起身出了侯府,见众人离去,张固擦了擦头上的汗,喃喃道:“死道友不死贫道,贤侄对不住了。”
靖国公府,看着马车上的箱子,林源一阵心疼,上好的三等酒,被当今圣上抢去了,这可都是钱啊。“王公公慢走。”林源强笑道。
“国公爷当真奇才,这等美酒都能酿出。”王公公笑道。雁门春在京城大火,宫中采买无意间得了一坛,龙颜大悦,得知还有更好的,且出自靖国公府,这才有了今天自己这一趟。
“公公过誉了。”王公公笑了笑,拱拱手回宫了。看着走远的马车,林源无奈道:“咱们还有多少存货。”
“公爷,还能应付几天之后的拍卖。”蔡荃回道。
“于世,将屋中我写的信交给林叔,让他派人跑趟晋州,将信送过去。”林源吩咐道。
“是。”于世应道。
眼皮还在跳,怕是还有什么祸事,林源捏捏眼角,咬牙道:“闭门谢客,就说本公爷病了。不见客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