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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爱,到底是什么

    ,最快更新万物是你余生可期最新章节!和盛江湾里。

    司蔓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昨天开始莫名其妙的出血,她慌着跑去医院检查,发现是先兆流产。医生开了些保胎药,胎儿四个多月,情况还不算稳定。她深深的吸了口气。

    段飞的话回响在耳边:“和致兴这次难逃一劫,他并不珍惜你。离开他吧,我养你。”

    嫁给和致兴的这三年她确实过得不开心。在家里,因为章敏这个大管家,她没有主事权;在公司,自己作为和致兴的秘书又是个女性,几乎没有什么上升空间。段飞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是她引荐来的和盛。他对她仰慕已久,一直守护在旁。

    可是司蔓不甘心。

    自己的青春奉献给了和盛,自己的身体也交给了和致兴。可他对自己永远都是不咸不淡。几年前的那晚她主动献身,和致兴竟然不如往常般拒绝,酒精的作用下俩人睡到了一起。第二天和致兴便带她去领了证。不久她怀孕了,满五个月的时候,她去查性别,是个男孩。

    她觉得,她终于胜利了。从一个无名小卒到和家夫人,司蔓达到了她能企及的顶峰。

    哪知道,除了自己添到了别人的户口上,工作生活都没变化。她以为和致兴跟许多父亲一样,对孩子本就不太上心。

    可和暖回来后他似乎变了。他为她开公司、花大价钱送她去学mBA、嫁人了还整天惦记着她的情况……听佣人说,和暖小时候,任何重要的事情和致兴都会参加。再看自己的和沛,似乎就没入过他的眼。转个幼儿园的要求到今天都没有回音。难道他重女轻男?!年初的时候她便想着法子,又怀了一个。

    也许孩子多一点,他就会多看自己几眼吧。

    司蔓也算得上高龄产妇了,这次怀孕她想等到一切稳定了再告诉和致兴。哪知还没满三个月,他就被隔离审查了。那天开完会,她难受的厉害,从厕所吐完差点晕倒在走廊边,正好被段飞看到。之后他便一直要跟着照顾自己,指责和家对她不闻不问。

    迷迷糊糊的想着,她睡了过去。等司蔓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房门的小桌上,放着温热的银耳羹。她没什么胃口,推开门,向书房走去。作为和致兴的第一秘书,她的文字功底非常扎实。为了保证自己的专业度,她每天睡前都会坚持阅读、翻译、写作。

    碰到一个晦涩难懂的词汇,她抬手想去找手机,发现掉在了房间里。懒得走过去拿,她转身来到书架上,找出一本厚厚的英中字典。翻着几页,突然一张照片掉落。她弯腰捡起,看清合影时,眼眸颤了颤。

    照片上两男两女,她认得出和致兴跟方清。

    可是,和致兴抱着的不是方清;搂着方清的也不是和致兴。另外一个女人她从没见过,可方清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分明就跟……

    司蔓觉得后背有些发冷。

    她拽紧了照片跑向和暖房间。在她浴室的梳子上,她找到几根碎发。和致兴的剃须刀佣人应该没有清理过,她又跑去厨房拿来保鲜袋分别装好。这一切做完还不到半小时,她紧张的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如果,如果……

    这一天,对每个人来说,似乎都很漫长。

    李丽莎尤甚。

    结束拍摄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她躲在摄影棚里不想下楼,更不愿看见那两人一同离去的身影。

    她看着和暖的号码,犹豫几刻,还是没有拨出去。她因为爸爸被隔离审查的事情,应该已经够心烦的了。翻了几遍电话本,停在了耿斯元的号码上。

    订婚宴那晚她喝多了,被耿斯元扛回房间。那是自己记忆里的第一次醉酒。叫醒她的不是第二天温暖的阳光,也不是一个怀抱,更不是一碗热粥。

    是一盆冰冷的水。

    淋的她从头凉到了脚。

    “醒了?”耿斯元松开领带,解了领口几颗扣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跟水一样冷。

    侧过头,李丽莎藏住自己发红的眼眶道:“不用你管。”

    下一秒,耿斯元拎起瘫软在地下的李丽莎,粗鲁的抵在浴室的镜子前道:“好好看看你自己。”

    说完他就走了。听到一声关门的闷响,李丽莎靠在镜子前,大声的哭了出来。

    那晚之后,她答应了杨嘉莉拍照的要求。

    也是那晚之后,她再也没见到耿斯元了。两个多月都没有他的消息。李丽莎确定,他肯定来过江城,只是没住在他们在江城的家而已。

    自己似乎欠他一个解释。这样想着,她不由自主的把电话拨了过去。响了两声便被接起,耿斯元那边有些嘈杂:“喂?”

    “……”

    “丽莎,找我有事?”

    “……”

    “李丽莎?”

    “耿斯元……”听到他的声音,她只觉得鼻子一酸,视线即刻模糊了。

    “……”电话那头由嘈杂变为安静,耿斯元听了片刻,道:“酒醒了?”

    眼里的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全掉了出来:“我……我我再也不、不喝……喝了……”

    因为喝酒呀,也没有帮助减轻我的痛苦。

    丝毫半刻都没有。

    他轻笑了一声,道:“别哽咽了。你在哪,我来接你。”

    五月初的江城夜晚,是最舒适的。站在工作室门口的大树下,她回想起白天拍照的情景。

    杨嘉莉说,在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偷偷跑进了叶树渲的房。那时候的叶树渲,爱玩也能玩。孤男寡女,一夜旖旎,可唯独忘记了避孕。见他知道消息后的犹豫,她偷偷跑去医院打了胎。可她钱不够,去的医院太差,一个小手术弄成了大出血,她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再生孩子了。

    她笑着,眼里挂着泪:“叶家是我的恩人,我不想让他为难,都是我自己太任性。”抓拍下的那一张照片里,李丽莎从叶树渲的眼里看到的,只有无奈。

    他太优柔寡断了。也许真的不适合自己。

    一阵刺眼的车灯闪过,巴博斯改装过的白色奔驰G63停在她的面前。两个多月没见,他的头发长了不少。

    “去哪?”李丽莎边系安全带边问道。

    一记油门,耿斯元并没看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