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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真正懂花儿的人

    老爷爷口中所说的“鹤顶红”当然不是人尽皆知的“毒药”,而是茶花中产自西南大理的名贵品种。(*小}说+网)因像鹤顶而得名,花大如莲,花色如血,是非常珍贵的茶花品种。“鹤顶红”茶花文化内涵深厚,是颇受文人墨客喜欢的品种。在历代诗词赋中频繁出现其芳名。苏试在《开元寺旧无花,今岁盛开》诗中写道:“叶厚有棱犀甲健,花深少态鹤丹”,“掌中传朱砂,染此鹤顶红”。

    由于鹤顶红的文化含量高、存世量稀少,市场价格逐年走高,而且真正大理纯种的“鹤顶红”市场上鲜有销售,芳踪难觅。茶花鹤顶红,在温州地区也被称作“万年红”。叶宽卵圆、形至宽椭圆形,略似松子鳞叶,先端短尖至急尖,基部宽楔形至圆形。花紫红色,直径12-14cm,hua瓣约35片,盛开花朵内轮hua瓣带粉白色条纹,花期2至3月。茶花鹤顶红品种栽培历史悠久,为西南大理茶花十大名品之一。

    《春风化雨大法》可是“仙家大法”,经它催生出来的这珠“鹤顶红”不仅花色更为鲜艳、光泽更为艳丽,而且花朵巨大,直径足足有十五、六公分之多,hua瓣儿上的粉白色条纹更为清晰明亮,在懂花的人眼里自然是珍贵异常的极品。

    听到面前这位很有些派头的老爷爷一口说出了这盆茶花的名字,甄如铁小脸儿上的笑容变得更为灿烂,连忙说道:“老爷爷真是慧眼识珠、目光如炬,您说的不错,这盆花正是茶花十大名品之一的‘鹤顶红’。老爷爷肯定是懂花的人,是不是对它感兴趣呀?”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很多结束了晨练的人陆陆续续走出了公园来到早市上闲逛或者是选购自己需要的东西。不知不觉间,甄如铁的三轮车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是老头老太太,他们的眼睛也已经被同时出现的十几盆儿名贵花卉吸引住了,只是看到老爷爷和老奶奶正在和卖花的少年交谈,都非常有礼貌地在旁边观赏。即便是有几个认识老爷爷和老奶奶的晨练者也只是向他们含笑点头打了声招呼,并没有打扰他们的谈话,这让暗暗观察周围动静的甄如铁大为感慨:“还是大城市里的人素质高呀!”

    “小伙子说的不错,老头我的确非常喜欢这盆儿花,不知道小伙子是否愿意割爱?”老爷爷笑笑说道。

    “看您老说的,我拉着花跑这么远当然是为了卖出去啦。不过我要事先声明,我的花都是一口价,绝不还价,还请老爷爷斟酌!”甄如铁指了指那块价目牌,好心提醒了一声,免得到时候尴尬。

    “唔。。。一百六十六万!”老爷爷这个时候也看到了那块“价目牌”,脸上神色不由一滞,摇摇头略带遗憾滴叹口气说道:“价格倒是很公道,只是老头子囊中羞涩,恐怕付不起这么高的价格。唉。。。”

    话虽这么说,他却没有要走开的意思,眼睛仍然恋恋不舍地盯着那盆儿“鹤顶红”,显然是心中极为喜欢这盆儿花。就在这时,一个看上去年纪和面前的老年夫妇差不多,身材高大魁梧、面容粗狂威严的老人大步走了过来,向这对老年夫妇一拱手朗声说道:“老赵、嫂子,你们今天怎么出来的这么早,我都找你们半天啦。怎么,又看上什么花儿啦,也让兄弟我见识见识!”

    老年夫妇看到来人,也是抱拳拱手回了个礼,“老赵”微微一笑说道:“老钱,今儿是怎么啦,不会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吧,怎么这么早就跑来了?不会是想来这里捡漏儿的吧,哈哈!”

    被来人称为嫂子老奶奶也笑着说道:“老钱,来的正好,今天要是没事儿的话就到我家坐坐,也有一阵子没有见面了,嫂子今天给你们炒几个菜,中午你们哥俩儿好好喝几杯。”

    高大老人“老钱”闻听此言哈哈大笑了几声,朗声说道:“那还用说,兄弟我今天就是来找老赵和嫂子叙旧来的,不喝几杯怎么行?!走走走,老钱我已经等不及了,快走快走!”

    甄如铁到没有因为即将失去一炮生意而感到不满,他在这位“老钱”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感到了他的气势与常人大为不同,不仅武功修为比“老赵”还要高一个层次,而且身上带有“血气”,应该是一位杀过人、见过血的猛人。当然,面前这些武者可能在世俗中很了不起,但是在他这样真正的“修真者”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如果自己愿意,分分钟就可以让他们无声无息地彻底消失。不过这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可不敢逆天而行,随意杀人可是会遭天谴的!

    尽管“老钱”不停地催促,“老赵”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地盯着那盆儿“鹤顶红”不愿意离开。对他的爱好十分了解的“老钱”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不由得看了一眼那盆儿“鹤顶红”,一脸好奇地问道:“老赵,这是什么花儿,看你比割rou还疼的样子,不会是遇到什么难得一见的珍品了吧?!”

    “你说呢?!”“老赵”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以我养花儿几十年的眼光,不是十分罕见的珍品能入得了我的法眼吗?!告诉你吧,这是市场上极其罕见的西南大理茶花十大名品之一的‘鹤顶红’!你看这珠茶花,叶宽卵圆略似松子鳞叶,花大如莲,花色如血,而且花朵中那条粉白色条纹清晰亮丽,如同画师用粉彩画上去的一般。这样的‘鹤顶红’即便是放在世界上也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别说是一百六十六万了,要是到了拍卖会上两个一百六十六万都不一定能够抢到手!可惜呀可惜,老头子财力不挤,心有余而力不足呀。呵呵。。。”

    “这么值钱呀,真有老赵你说得这么玄乎?”“老钱”明显不是一个懂花的人,尽管他明白“老赵”说的肯定不会有错,听到一盆儿花能卖到二三百万还不一定能抢到手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用带着怀疑的口气问道。

    “跟你这个大老粗、门外汉说不出个里表,算了,反正我老赵也买不起,还是快走吧,省的看着难受!”“老赵”白了“老钱”一眼,咬着牙准备转身离开,样子看上去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别急老赵,既然你这么喜欢,兄弟就大方一回给你帮个锅,咱哥俩儿凑凑应该差不多吧!”“老钱”明显是一个十分仗义的性格,看到自己的老友确实喜欢这盆花儿,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帮着老友买下这盆天价茶花。“老赵”微微一愣,心中虽然十分感动,但是却不愿意让自己的老朋友为了自己这个爱好破费,正准备推托,却听到旁边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真是不可思议,这样一个小市场竟然会出现这么多精品花卉!小伙子,这些花卉都是你的吗?”

    包括甄如铁在内的几个人都非常自然地扭头看着来人,一个身形矮胖、浓眉大眼、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黑色长ku、黑色皮鞋,手腕上带着一只明亮晃眼的钢链儿手表,腋下还夹着一个真皮小包,年纪大约五十来岁的秃头中年人一脸惊奇地看着甄如铁。甄如铁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这位大叔也是来买花的?不错,这些花都是我养的,您要是看中了那个品种就说一声,这里有价目表。”

    “不错、不错,这是‘神山兰花’,这是‘荷兰变色郁金香’,花色如此亮丽、根茎如此茁壮,难得的极品呀!哎呀我的天,这是。。。这是茶花十大名品之一的‘鹤顶红’呀,今天是个什么日子,难道是我老孙的幸运日吗?一百六十六万、一百二十六万、九十六。。。小xiong弟儿,你这些花儿总共多少钱,你算个总数,我全都要了!”

    土豪呀、这才是真正的土豪呀!看看人家,连价都不还,直接就是全包!这位“老孙”慷慨的架势引起了周围围观qun众的窃窃私语,甚至有一些中年妇女亮晶晶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小星星”。不过他的慷慨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欣赏,最起码老赵夫妇和那位仗义的老钱就很不高兴。老赵夫妇文人傲骨,有些不屑于和面前这个暴发户一般见识,可是脾气明显不是很好的老钱可不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马上眼睛一瞪替自己的好友出头啦:“我说这位大老板,干啥事儿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其他的咱不说,这盆儿‘鹤顶红’可是我们先看上的,你总不能仗着财大气粗‘截胡’吧?!”

    秃顶中年老孙这才转头看了三个人一眼,虽然三个人样貌不凡、气质出众,却也没有被他放在眼里。不过人家既然这样说了,他就是再霸道也不能不讲一点儿道理,于是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没想到这里还有同好之人在场。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东海市政协委员、东海正宏花卉交易中心总经理’孙正宏。几位如果愿意割爱,将这盆儿‘鹤顶红’让给兄弟,兄弟今天中午在‘铭扬酒楼’摆宴表示感谢,各位意下如何?”

    “原来是孙总经理呀,老夫姓赵,这位是好友老钱。摆酒感谢就不必了,我们也没有那个兴趣。只是这盆儿‘鹤顶红’的确如孙总所讲是难得一见的极品茶花,同为爱花之人,我想孙总也不会横刀夺爱吧?”老赵依旧一副世外高人的淡然模样,不过说出来的话可算是滴水不漏、暗含机锋,看来也不是一个瓤茬。

    “赵先生是吧?请问赵先生原来在哪里高就?刚才你这位朋友也说了,你们还没有付账,既然如此这笔生意也就没有正式成交,怎么能说我是横刀夺爱呢?”这位孙总反应也是极快,马上抓住刚才老钱话中的把柄发动了反击。

    “哎呀哦,做大生意的就是不一样啊,横刀夺爱这样的事情都可以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真是让老太婆长见识啦。你以为这是在正规场合谈生意呀,这里就是一个早市,买卖也不需要签合同的不是?人家小伙子卖花儿,俺家老头子买花,只要双方同意就算成交了,还弄出来一个没交钱不算正式成交,看样子孙总的法制观念很强呀,呵呵呵!”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说出话来竟然也是伶牙俐齿、毫不相让,倒是让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甄如铁感到无比惊讶。

    眼看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快要堵塞交通了,身为“主人”的甄如铁不得不出面进行调停了。他满面笑容地向双方拱拱手说道:“各位、各位,先消消火、消消火,都听小子我说两句可以不可以?”

    没想到几个人竟然十分默契地异口同声地说道:“你是花的主人,你说了算!”

    甄如铁可没有想太多,他只想赶快解决这件事儿,因为他不想变成被围观的“猴子”。“好,既然几位都这么说我就不客气啦。孙老板既然是做花卉生意的,想来也是喜欢养花的人,既然如此,我这车花儿一共十六盆儿、十六个品种九百七十六万,这上面有威信二维码,如果孙老板方便的话请您现在就转账吧。”

    “好好好!还是小xiong弟儿爽快,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秃顶中年老孙大喜过望,眉开眼笑地连声说“好”,然后得意地扫了一眼三位老人,拿起手机开始扫描二维码给甄如铁转账。老赵夫妇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心中虽然也很不痛快,但是花儿是人家的,自己又没有那么多钱买,卖给人家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一旁那位急性子的老钱可就不答应了:刚才自己可是已经说过了,自己给老赵“帮锅”帮老赵拿下这盆儿“鹤顶红”,这小子竟然熟视无睹,不跟自己商量一声就卖给了这个秃头,这不是直接在自己的老朋友面前打自己的脸吗?

    心中不忿儿的老钱牛眼一瞪,张口就准备开骂,却被甄如铁非常及时的一个摆手、一个眼神给堵回去了。这个时候那位孙老板已经转账完毕,听到自己的手机里传来的钱款到账的提示,甄如铁的笑容更加灿烂。那当然了,任谁第一天做生意就轻松入账将近一千万巨款也会有点儿得意不是?帮着将三轮车上的十几珠鲜花儿放进孙老板雇来的一辆皮卡车车斗里,眉开眼笑地挥着白净的小手儿和孙老板说声再见,最后还大声吆喝着“欢迎下次再来啊!”,模样跟火车站旁边的发廊小姐有的一拼,让人有一种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不过让围观的人们大为不解的是,“孙老板”这样一位大客户再向这个卖花的英俊少年索取联系方式的时候,却被他婉言拒绝了,只是留下了那位“孙老板”的名片,答应再有新品种的时候再给他联系。

    “好了,小伙子,你钱也已经赚到手了,主顾也已经送走了,现在可以给老头子我一个交代了吧?先说好啊,你小子给出来的理由最好别太离谱,不然老头子就去拆了你的狗窝!”看到甄如铁终于回到了三轮车旁边,老钱这才抱着膀子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