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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回 寻钱姨娘说道说道

    静默了片刻,把老夫人再次开口了:“老大家的,祸是你闯下来的,你给他二舅母陪个不是吧。”

    连燕茹僵直着子站在那处,她是宰相府里出来的姑娘,天生带着贵气同傲气,长到这般大,几乎从来不曾朝哪个低过头,更莫要说赔罪了。

    眼下,这老婆子竟然叫她朝着丁擒鸡这等货色低声下气的赔罪,那不是折辱她吗?

    “怎的?你不愿意?”把老夫人拔高了音调。

    她瞧出了连燕茹的不愿。

    “母亲,我并非故意……”连燕茹想要解释。

    “好了,你莫要再说。”把老夫人一抬手,有些气恼的道:“你若是再不赔礼,便别叫我母亲了。”

    她心中急躁,丁擒鸡是个甚的事都做得出的。

    万一她出去说起从前之事,虽说外头的人不一定会信她,但总归有辱如儿子的名声。

    这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是被谁揪着这条不放,那儿子的前程可就完了。

    她可赌不起,这一的荣华富贵,她还不曾享受的够呢。

    连燕茹脸色一白。

    她嫁进来十多年,婆母不说多欢喜她,至少对她还算过得去,也不曾说过几句重话。

    今朝这般说话,还是头一回,她又是个极度自傲之人,一时间自然是无法承受的。

    把老夫人瞧着连燕茹一脸不愿的模样,心中愈发急躁,愈是急躁,便愈瞧她不顺眼。

    “你若不愿,便走吧,往后别来我这处,我瞧见你便头疼。”

    她气恼的道。

    “母亲莫要生气。”连燕茹咬了咬牙道:“儿媳听母亲的便是。”

    她说着走到丁擒鸡跟前,深深的行了一礼:“他二舅母,今朝的事都是我考虑不周,委屈你们了,我在这给你赔个罪,还请海涵。”

    “这还差不多。”丁擒鸡得意起来,站起挥了挥手:“既然你晓得错了,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在相符的女儿又如何,不还是朝她低头赔罪了吗?

    这回了莱州,可要叫那些乡邻们惊掉了眼珠子。

    她想到便喜滋滋的,抬手招呼钱香兰:“我们走。”

    钱胜也起对着把老夫人行了一礼:“老夫人,晚辈先告辞了。”

    又对着连燕茹拱了拱手:“夫人,告辞了。”

    “慢些走,得空来耍子!”把老夫人送到门前,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回过来。

    回便瞧见了连燕茹。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把老夫人瞧不见的是她眼中隐隐的泪光。

    她不是轻易掉泪之人,可朝着丁擒鸡这样的人低头赔礼,是她此生最大的耻辱。

    她又怎会不难过。

    “你坐下吧。”把老夫人沉声开口。

    连燕茹低着头道:“母亲若是不得旁的事,我便先回院子去了,还有些事务不曾处理好。”

    她说着便要往外走。

    “你朝我甩这样的脸子,是心里头怪我叫你赔罪不好了?”把老夫人忽然冲声冲气的说了一句。

    连燕茹顿住脚,却不曾回头,等于是默认了。

    若换作平时,她虽然会回头行礼,诚惶诚恐的说“不敢”。

    可今朝她实在气的狠了,也不得哄着把老夫人的心思。

    “你嫁进来十几年了,你的子,我也晓得点。”把老夫人继续高高在上的道:“你为宰相府的姑娘,自然是有几分傲气的,朝着丁擒鸡低头,你心中不能接受是不是?”

    连燕茹还是不曾说话。

    把老夫人声音忽然拔高:“你以为我愿朝她低头?我恨不得她全家的人都死光了才好呢!”

    她说着起,走到连燕茹跟前。

    连燕茹也不好在朝她摆脸色,只是硬生生的将眼泪bī)了回去,她不流泪,更不当着旁人的面流泪。

    “你只记得你是在相府里头出来的姑娘,你却忘了你还是我把家的当家主母,你要替这个家考虑。”把老夫人露出一副说教的嘴脸:“丁擒鸡若是出去,胡乱的说一通,你当你有甚的好果子吃?

    言欢要是有甚的事,你可是他的夫人,被牵连的人第一个就是你。

    你以为你是宰相府里出来的,就甚的事也没得了?”

    连燕茹已然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道:“母亲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这刻儿得母亲点拨,我才算是恍然大悟。”

    她晓得把老夫人的子。

    许是原先在庄上的时候,叫人轻激àn)惯了,如今翻了,越发见不得旁人忤逆她。

    她说话,你只需顺着,便甚的事也没得。

    若是敢顶撞,那可没得好果子吃。

    “你晓得就好。”把老夫人撇了她一眼,朝着屋子里头走:“你回去吧,我乏了。”

    “是。”连燕茹这才出了门。

    她一走出去,刘嬷嬷同和风细雨便一道赢迎了上来:“夫人。”

    “走吧。”连燕茹不曾多说连,只是两手死死的绞着帕子,径直朝着晖堂的大门走了过去。

    刘嬷嬷朝着和风细雨对视了一眼,三人都瞧出了,夫人的脸色不大好。

    出了晖堂,刘嬷嬷回头瞧了一眼,见无人跟上来,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老夫人将奴婢们都遣出来,所为何事?”

    “她叫我朝着丁擒鸡那个悍妇赔不是。”连燕茹说这话的时候,手上的帕子绞得更紧了。

    刘嬷嬷一愣。

    细雨忍不住道:“竟有这等事,那丁氏哪来的这般大的脸面,竟叫我们夫人同她赔礼?”

    和风也愤愤不平:“真是岂有此理了,她这是找上门来欺负我们夫人。”

    “想来,老夫人也是迫不得已吧?”刘嬷嬷毕竟是老人。

    这其中的恩恩怨怨关门过节她多少了解一些,不会如同和风细雨一般,两眼一抹黑,甚的都不晓得。

    连燕茹不曾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夫人心中可是有气?”刘嬷嬷凑上近前问道。

    “你说呢。”连燕茹目视前方,脸上不得甚的绪。

    “夫人不必憋着气。”刘嬷嬷压低了声音:“丁氏这般做,不就是为了替钱姨娘出气吗?”

    “想来是。”连燕茹点了点头。

    “丁氏既然替钱姨娘出了气。”刘嬷嬷声音更小了些:“夫人有气,自然该去寻钱姨娘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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