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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尉迟家置楼

    ,最快更新云照清秋最新章节!对于尉迟恭而言,既使不当将军,他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一个“怕”字。

    尉迟谨不敢去,他没什么不敢去的。反正他兄弟俩在钱财方面,就没有分过彼此。

    而且,是去京城看一看。

    京城又叫滨阳城。

    曾经的他,也来过一两次,但也只是惊鸿一瞥。

    后一次是陪着尉迟元浩进京考试,由于经济上的原因,他把他这大侄子送到后,跟着就往回转了。

    这么一想,也难怪大侄子如今钻到钱眼里了。

    三人进京,各骑了一匹马,匆匆忙忙找了一家牙行,也是尉迟元浩相对熟悉的牙行。

    曾经买院子时有过一次交涉。

    牙行的经理人记忆很好,一看到尉迟元浩就想到两月前领着他到处看院子的时候。

    这一点,可能与他吃这碗饭有关系,亦或者尉迟元浩长得太有特色。

    “尉迟大人,这次想买什么?是不是买几个仆从与丫头回去使唤?”

    经理人直接脑补地询问上了,那满脸温润的笑,使得他方方正正的脸多了一份慈和。

    话落音,就看到尉迟大人后面还跟了个年长一些的同版的奇丑无比的男子,那身形,那强健有力的大手掌,似乎只要交握一捏,就能把他捏得粉碎。

    “这位是尉迟大人的尊父吧!您还真是有福气,尉迟大人看着年纪尚轻,却已经是朝廷的大员了,还在京城置办了院子……”

    “经纪,你的废话还真多!”

    尉迟元浩觉得不打他,还不知他自我发挥地说到什么时侯。

    五十余岁的经纪人愣了愣:“呵呵,我的话确实有点多了……请尉迟大人说明来意,小人一定尽心尽力帮您办理。”

    “……你这有没有卖当街的商业楼的信息?”

    一时之间,尉迟元浩还不知道怎么措词,才更为洽当。

    跟着又补了一句:“有多间当街铺面的院子也行。”

    经纪想了想,道:“现在临近年关了,有些生意不好的商户确实有意向把现有的铺面卖了,但大都是地段偏僻的,位置好的商家,生意自然也好,这种时侯更是不舍得卖。”

    “有多偏僻?”

    “偏得有点厉害,这么跟您说吧,不知道尉迟大人知不知道定仁坊?在我这登记了卖铺信息的,其中有一处就临近定仁坊。”

    “定仁坊啊,那边可没有住多少人。”

    “是啊是啊,小人这也是遇到尉迟大人,不敢有丝毫欺瞒,挨着定仁坊的几个坊间,人都住得不多,且现住在那里的,都是手里没什么钱财的人。但凡手里有钱的,都换了地方住。”

    “可,我好像听说已经有人把定仁坊买了?”

    “是有这种说法,而且,小人也特地打听过了,确实有人将定仁坊买了,可买了后,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估计又后悔了。”

    尉迟元浩对他的这种说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想这老头儿还算实诚,没有因为想做成一笔生意而鼓吹一通。

    但又觉得,他这信息来源还是欠缺了一些,如果多用点心,就能知道定仁坊与永和坊是一个人买下的。

    既然永和坊正在建造,那定仁坊离建造之日也不远了。

    尉迟元浩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了一下时辰,离天黑大致还有近一个时辰,应该还能到看几处。

    因为听说是临近定仁坊,他瞬时改变了初衷。

    “小叔,既然心意定了,不管多偏僻,我们不妨看一看,觉得合适就买一处。”

    尉迟恭是开铁匠铺的,生意上的事情多少懂一点,而铁匠铺,一般都是开在偏街陋巷,生意该怎样还是怎样。

    而他们这买煲仔饭的铺子,当然开在人多热闹的地方生意会更好,但开在偏街陋巷也不用担心。

    因为他听他们说了,这种吃法属于他们独创,在京城还没有哪家酒楼或是铺子买煲仔饭的。

    不过,当着经纪人,尉迟恭觉得还是少说点好,既然对方是生意不好而起意要卖,又是这种时候,可能是实在经营不下去了。

    内心里已经想着若是他这大侄子看着满意,便鼓动他买下来,也省得他明日里到处看,还得一个人拿主意。

    生意上的事,他虽然懂一点,却也不精,也不热衷,他大哥之所以不敢来,就是怕担责。

    他不怕担责,但在京城买有门脸的楼或是买带后院的铺子,肯定不是一点点钱能买下的。

    所以,他旋即点了头,还催促经纪人快一点。

    经纪人必竟年岁大了,磨磨蹭蹭地关了门,见他们都牵了一匹马,说是把自家的驴牵来,他骑着驴领他们去。

    尉迟元浩觉得在理,但尉迟恭却不这么想,提着老头儿一跃就上了马背。

    呵呵笑着道:“这样更省事!”

    尉迟元浩愣了愣,不觉咧嘴一笑:“还是小叔痛快!”

    老头儿坐在尉迟恭前面,完全在他的保护之下,很是难为情,却也不敢动弹,这位看着就是一个武夫,可不像尉迟大人那般文气,一个不好,他这身上的几根骨头就可能被他捏碎。

    所以,在骑行的过程中,安安稳稳坐着的他讪讪的笑了笑,问道:“不知尉迟大人想先看哪一处?御正街东侧坊间外有一处,是一家做布料生意的,连着有七间铺子,马厩通道、门房也占了一间铺子的住置,就相当于临街有八间铺子。

    后面的院子也较大,总计房间有十余间……”

    “还是先说说离定仁坊较近的吧!”

    “哦,定仁坊在御正街的西侧。说是临近定仁坊,其实还隔了一个定春坊,那处要卖的是一栋楼,就在定春坊外面,呈坐西朝东向建造的,与御正街之间,还隔了三个坊间。

    那栋楼还是开皇初建滨阳城时建造的,已经三十余年了,建造这栋楼的是一个大商家,而建造的这栋楼是一栋酒楼,听说之初的生意还是可观的,这后面连着的几年都在亏损,所以从去年开始就想卖了,但那栋楼建了三层,占的临街位置又多,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老头儿说着,下意思地看了看尉迟元浩。

    尉迟元浩哪里不明白老头儿的意思,先介绍右边的铺子,还不是估量他买不起。

    不过,转回头想想,他们这只是做煲仔饭的买卖,七间铺子都显得有些多了,或许还可以匀几间出来做其它的买卖。

    而若买一栋楼?

    尉迟元浩摇了摇头,临了临了了,还是有些不想给自己增加那么大的负担。

    但翦清秋的意思好像是能买多大就买多大,这……

    他还真有些拿捏不准了。

    到了目的地,尉迟元浩被一长排楼宇惊到了,这座三层的十里香酒楼,耸立在平房与少量两层楼的房舍之间,很是醒目。

    尉迟恭却满不在乎地问经纪:“经纪说的是那栋楼?”

    “是!”

    “看着还行。”

    说话间,尉迟恭已经提着经纪从马背上跳跃下来。

    经纪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悲催,在这个大块头大高个面前,自己就像一只小鸡,被对方那么一提溜,就没了行动自主权。

    这种感觉很不好!

    在这京城,他自认为是小人物,但小人物有了行动力,也能混得风声水起。

    经纪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对世事看得分明,外表看着光鲜的大人物,说不定还没他这小人物活得滋润。

    这位与尉迟大人相像,被称之为小叔的,外表看着也不光鲜,却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气势来,这种气势隐隐让他害怕。

    所以,虽然心底里他觉得他们叔侄俩买不起这栋楼,因为尉迟大人之前买院子还说是借的兄弟的钱。

    当时他就说了,有兄弟愿意借钱给你,说明尉迟大人值得信任。

    这才过去多久,按理,尉迟大人借的钱还没有还上,又从哪找钱买楼?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得小心侍候着,这不仅是他的专业素养,也是心有畏惧。

    “那是,老板在建造这座酒楼时,就没想过卖。所以,建造时,不仅花了大量心血,所使用的木材都是上等木材。也因此,在价钱上也就水涨船高了。

    而这老板并不缺钱,但这年年亏损,且亏损越来越厉害,这才想着卖了,伺机寻新的地方。

    但即便如此,老板也没想着贱卖了,喊出来的价钱,大抵就是实价了。”

    “多少?”

    尉迟元浩在酒楼来回走了一遍,总计十五间起楼,最中间的五间作为酒楼的一楼大厅,两边各五间,除了一间用作马车车道与门房外,其余的都用来做了其它的营生。

    “三万八千两。”

    经纪眼神闪了闪,又补充道:“里面也挺大的,还占用了定春坊的一角。”

    “总计占地多少亩?”

    “约二十亩。”

    尉迟元浩在心里默了默,想自己那院子,占地五十余亩,加上里面院落的建造,总计花银四万九千两。

    而这里虽然偏僻了些,但也是商业地段,这个价钱似乎也说得过去。

    关键是,他心里的底价是,只要在五万两以内,他就会考虑一下。

    不过,还是有之前的想法,觉得若只是卖煲仔饭,用不着这么大一栋楼。

    但倘若买下后依然开酒楼,他又怀疑家里不能胜任。

    “小叔,你怎么看?”

    “我……”

    尉迟恭知道他此行带了五万两,五万两对于他们兄弟俩来说,确实是天文数字。

    但他这大侄子既然带了这五万两过来,之前就有了计较,而他这几天也看到了,他们所经营的产业确实很赚钱,买这么大一栋楼花费几千几万两还真不算什么。

    “我觉得还行。”

    “可是,若是只买几间够用的铺子,压力会不会小一些?”

    “浩儿,你年纪虽不及弱冠,但也已经是为官几年的人,办事怎么这么没有决断呢?

    我可是听大侄女说了,让你尽量往大了买,壹品在京城的产业,不能那么小家子气。

    而且,如果你爹顶不住压力,不是还有你么,你后面还有大侄女。

    大侄女有能耐,这可是你说的。所以,你若信大侄女,就往大了买。

    当然,也不确定非要买这栋楼,京城这么大,我们还可以多走走,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