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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穿戴好、比先前更见娇媚的柏鹤谊坐在有些疲惫的朱见深身上,风情万种地喊了一声。
“爱妃,你可真是太妙了!”
朱见深不无痴迷地抚着柏鹤谊青春灵动的脸,体味到一种与万贞儿在一起时截然不同的乐趣。
“那,皇上往后多来这儿呀!”
柏鹤谊说着,用自己的发梢在朱见深脸上轻轻划动着,痒得朱见深直乐。
“哎哟,爱妃,好了。梁芳,上茶!”
朱见深口渴了。这时若在贞儿宫里,贞儿早就将茶杯端在手里,正喂给他喝呢。
还有,她还会温存地给他按摩全身,让他在舒适中睡去。
而这些年轻的妃子呢,她们比起贞儿到底还是有些不如。
朱见深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淡漠了许多。
柏鹤谊正不得其解时,青年太监已经端着红漆托盘送茶来了。
他双手捧了杯茶给朱见深。朱见深摸摸杯子:
“嗯,你倒会侍服,不冷不热的茶水,正好。”
他夸了青年太监一句,便自顾自地品起茶来。
青年太监将柏鹤谊的那杯茶放到桌上时,手一歪,浇在了那把打开了一半的折扇上。
“你……你找死啊!”
柏鹤谊正伸了手接茶,不想他不但自作主张地往桌上放,还打翻了茶水,所以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朱见深这时正沉浸在品茶的乐趣之中,闭着眼半靠在椅子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对不起,娘娘,奴才该死,奴才……”
青年太监口里道着歉,这边忙打开那把折扇,想把它晾干。
可是,当他一眼瞥见扇面时,不由惊呆了:
“这个……皇上!娘娘?”
“你看见什么了,这么大惊小怪?”
还没等柏鹤谊反应过来,朱见深已伸了个懒腰,清醒过来了。
青年太监那副惊恐的神情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把将折扇拿了过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扇面上时,不由变了脸色:
“这是谁的扇子?”
他不但手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
柏鹤谊慌了:
“皇上,这是臣妾的扇子,怎么啦?”
“上面的笔墨是你的吧?”
“是,皇上,是臣妾的。”
柏鹤谊不明白那扇子怎么会令朱见深的脸色变得如此可怕,正想伸个手去接扇子,不料朱见深却抡起胳膊,“啪”地一下将她打倒在地。
“贱货,你敢诅咒朕!来人,取她首级下来!”
朱见深说罢冲到门外,从一个值班卫士腰中抽出一把大刀,返身就冲了回去。
“皇上,皇上!奴婢冤枉!奴婢不敢做对不起您的事,请皇上明察呀!”
此时,柏鹤谊虽然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已经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被人陷害了。
她顾不得擦口中流下的血,跪在地下,一边叩头一边喊冤。
而朱见深这时虽然取了大刀,也高高地举起了,却怎么也剁不下去。
这时,梁芳他们已经赶到,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
“皇上,皇上请息怒,可否让奴才看一下扇子?”
梁芳征得朱见深同意后,取了扇子,细细地看了看,脸色一沉:
“皇上,这是巫蛊。瞧,这是符,这是咒语。娘娘,请你起来,写几个字瞧瞧!”
柏鹤谊在春儿的搀扶下哆嗦着勉强站直身子,然后照着梁芳的口授,写了几个字。
梁芳将她写好的字呈给朱见深看,朱见深的鼻子都气歪了:
“大胆贱婢!你说,你为什么要咒朕?朕难道对你还不够好么?梁芳,杀了她!”
“皇上,奴婢没做这种事,奴婢冤枉!皇上想一想,奴婢正值花季,而且皇上也宠爱有加,奴婢怎会干这种事呢?奴婢日后若有了皇子,这日子不是蜜糖拌的一般么?皇上,定是有人构陷奴婢,请皇上明察。”
在这生死关头,柏鹤谊再也不装淑女了。她膝行过来,抱住朱见深的脚,条分缕析地说道。
朱见深被她如此一说,倒是冷静了几分。
青年太监一看这架式,赶忙附在梁芳耳边私语了几句。
“你亲眼所见?”
梁芳惊奇得瞪大了眼睛。
“是的,只是奴才不识字,不晓得那是什么。”
青年太监说着看了一眼床角,柏鹤谊一愣,一副就要晕倒的样子。
“给我找出来!”
梁芳没有放过柏鹤谊这个表情,当即作了决定。
青年太监过去,在床上翻腾了好一阵子,可是什么也没找到。
“怎么回事?”
朱见深奇怪与生气兼有。
当梁芳把青年太监的话告诉他之后,他更是怒不可遏:
“给我搜!哪怕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找出来!”
他说罢,从已然昏倒在地的柏鹤谊身上跨过,就像跨过一道老朽的门槛。
“皇上,您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会不会是有人陷害她?”
万贞儿手里拿着那把折扇,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有些不敢置信。
朱见深“哼”了一声:
“古人不是说了么,最毒不过妇人心。她定是看朕钟情于你,所以才搞出这个名堂。看,这是朕的名字、生辰,这是符,这是咒语,而且对了她的字迹,不会有错。”
朱见深本来大模大样地躺在床上,这时爬了起来,将扇上的东西一一指给万贞儿看。
贞儿忽然间站起身,从壁橱里取出个画轴儿打开。
“皇上,柏妹妹原说她只会绣花裁花,其实她也能画画儿。瞧,这是柏妹妹送给我的画,上面的字也是她在这儿题的。您看,是不是这个笔迹?”
她把画摊在床上,又将灯移近,朱见深仔细地对比着折扇上的字体,最后将折扇一扔:
“这不是鼻尖上的饭——明摆着的么?这人是不能留了。”
朱见深望着床顶,双目有些失神。
万贞儿温存地坐过来,轻轻按着他的眉骨,充满同情地说道:
“皇上,柏妹妹这人……怎么说呢,虽说多少有些儿阴阳怪气的,可我总觉得她不会起这份坏心。要么,你消停几日再说,说不定又想起了她的好来,倒舍不得她了。”
万贞儿说这话时脸上布满真诚,朱见深打量了她两眼,摇了摇头:
“小妈,你的心太善了,你不会想到有的人是多么坏。今天的事是朕亲身经历的,假不了。你说有人害她,这也有可能,问题是那字迹别人又如何模仿得了?再说,害她的人又怎知朕什么时候过去?又怎知太监会失手打翻茶杯?这是无论如何说不通的。再说……嗳,来人了。”
朱见深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啊,是梁公公!来,喝口水。”
“嗳,娘娘,谢了。皇上,搜出来了。她埋在床底下呢。倒看不出这柏氏,用心这么险恶。您看,这是娘娘的名字,这写的是皇……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身上布满了针眼,还有血,太恶毒了!”
“天哪,这个贱人,我那孩子就是被她咒死的。皇上,您得给我做主啊!呜呜!”
万贞儿拿过小布偶看了看,立马失声恸哭起来。
朱见深握着这两个人俑,双眼发出吓人的寒光。
“梁芳,你叫卫士去把她的头给朕砍下来!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子,太刻毒了!”
“是,皇上。”
梁芳躬身退出,临出门时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万贞儿,万贞儿也似心有灵犀,这时正敛了哭声,用一双泪眼瞅着他。
两人的目光胶着在半空,最后还是梁芳先落败,垂下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