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明万贵妃传奇最新章节!“啊呀,太可怜了,还没长毛呢!父皇,放它回去吧。你不记得我上次掏的那只小鸟吗?两天就死了,因为我们没有鸟妈妈的长嘴,喂不了食。给我。”
朱见深长得瘦高条儿,面目很是俊秀,比起父亲,他更多了几分温情的色彩,看上去也更活泼些。
说着,他从朱祁镇手中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两只柔软的小东西,“噌噌”两下爬上树去,将它们放回了鸟窝。
“太上皇,请您带孩子们下来喝绿豆汤,太后吩咐的。”
一个清亮的嗓音飘过来,接着,贞儿移步到了树下。可朱祁镇打了个手势,让孩子们都藏起来。
贞儿仰脸找了找,忽然惊叫道:
“沂王爷,你脚下有条毛毛虫!”
“哇!在哪儿?”朱见深一下从树上溜了下来。
原来他最怕毛毛虫,贞儿一把将他捉住,弯弯的眉眼笑成了两道漂亮的弧线:
“好哇,可让我逮住了。太上皇,下来吧,太后正等您呢!”
朱见深趁势要靠在贞儿怀里,被她一扭身躲开了。
这时的贞儿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身材丰满,皮肤白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朱见深有些痴迷地看着她胸前颤动的双乳。
“好了,都下来吧。”
朱祁镇下树后只淡淡地朝贞儿点了点头,便牵着两个女儿走了。
贞儿惆怅地看着他的背影,脸上一副受伤的表情。
朱见深显然注意到了她的失落。他扯了扯贞儿的衣袖,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
“贞儿姐,他喜欢瘦女人,肯定是嫌你太胖了。不过这没关系,以后让我来喜欢你好了!”
“看我不掌你嘴,坏!”
贞儿作势要打他,朱见深爆出一阵欢笑,快活地跟在父皇后头跑掉了。
贞儿走在最后,时不时捏捏自己的手腕和腰身,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唉!”
贞儿觉得无聊,便拐到宫门那儿,扒着门缝看外面的热闹。
看着看着,她抹开了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好伤心。
崇质殿里,已然老去的孙太后、钱皇后、周贵妃及另几个嫔妃围成了一个圆圈,大家喝着绿豆汤,显出前所未有的温馨。
“……他呀,太累了,那么多妃子,就是没一个怀孕生子的。这就是命,谁叫他心这么坏。七年了,硬是没让皇上走出这宫门一步。”
钱皇后对朱祁钰非常不满。
孙太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不过,旋即她的脸上又亮了起来。
“那怀献太子,看样子不行喽!”
“是吗?那小东西万一不在了,咱们沂王不是可以复立么?”
周贵妃虽然又长了七岁,炮筒子性格却没改。她这话一出口,就遭了朱祁镇一顿抢白:
“妇道人家,你瞎说什么?”
忽然间,两眼红红、神情紧张的贞儿飞步过来,拉着孙太后的手走到门旁,紧张地说道:
“太后,不好了,您快回吧。方才我趴在门缝那儿,听高太监说,皇上不高兴,要把您也留在南城,您快走吧。”
“是吗?有这等事?祁钰他也做得太绝了。”
孙太后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
朱祁镇想了想,也劝太后赶快走。
“娘,您得走,万一您也被留在这儿,咱们在外边可就瞎了。”
朱祁镇话刚说完,紧闭的左掖门突然打开了,进来了一群持斧执锯的年轻太监。
“把这些树都给我砍了!”
高平指着方才朱祁镇掏鸟窝玩的那几株树,颐指气使地吼道。
对一旁朱祁镇和太后询问的眼神,他视而不见。
“高平,这树怎么了?砍了它这儿不是热得慌吗?”
朱祁镇的怒气一点一点往上升,高平这才爱理不理地鞠了一躬:
“回太上皇,奴才是奉皇上旨意来伐树的。你听,这蝉叫得太响了,怕影响您的休息。快砍哪!凡沿墙近墙的都给我砍了!”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朱祁镇气得浑身发颤,孙太后也冷笑数声:
“这太阳也够辣的,他怎么不把太阳给遮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高平看看太后,又下意识地瞄了瞄那仍旧开着的左掖门,孙太后敏感地和朱祁镇交换了一个眼色:
“好了,你们好生歇息着。树少也好,蚊虫少,清静。皇上的恩典,总是有道理的。玉儿,咱们走。”
孙太后招呼几个随侍宫女出去,这边可把高平和另外两个太监急坏了。
他们明白,朱祁钰的意思是要留太后在里边的,可皇上又没有明说,万一会错了意,岂不是要掉脑袋?
所以,他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孙太后一行离去。
“阮浪!阮浪!”
朱祁镇心里烦闷,在崇质殿前高叫阮浪,自从他到南城后,这阮浪一直在侍候他。
这人虽老,耳有些背,却有良心,朱祁镇比较倚重他。
但这回喊了数声,阮浪杳无回音,朱祁镇正纳闷间,高平谄笑着上来说道:
“启禀上皇,那阮浪,因疑他偷了大内的东西,方才采买回来时,已被锦衣卫下到诏狱里去啦!现在,您这儿的事,由奴才总管了。”
高平有些洋洋得意,朱祁镇则无比震惊:
“什么?他偷了大内什么东西?怎么逮他时也没有跟我说一声?”
“这个……怕是与上皇有点儿牵连。听说他偷了镶金卧龙刀袋,还有一把刀,又把刀袋送给了门将卫士。有人说,是上皇送给他的,让他结交卫士。这阮浪此去,只怕凶多吉少了。”
高平阴险地偷看着朱祁镇,朱祁镇的脸上却阴沉得不见一丝表情。
他直视着高平,抬抬眉毛,问道:
“怎么讲?”
“太上皇,您还不知道阮浪吗?这七年来,他对您可是忠心耿耿,便真是您赐的,他也会死咬着不松口。因为不松口是死,松了口,连上皇也得落个交结门将、谋复帝位的名儿,那他不也是只有死吗?”
高平看似亲密、实则恶毒地媚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