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悠悠一席白衣,不急不慢进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在好奇,这个直入大殿的神秘女子,到底是谁。
再次见到她的付明溯也微微吃惊。
那天初见莲悠悠,只觉她是三教九流的女痞子。
而今日二见莲悠悠,她身上,却带着男子的潇洒,恰似一朵山间白莲下凡尘,清丽之中,却透出了家中池莲所没有的傲然野性。
你怎么才来。付明蕤上前,轻声疑问。今日的莲悠悠让他也是眼前一亮,总觉得她换一身打扮,便给人不同映像。今日,她似乾朝女将,英气逼人。
莲悠悠身后的凛霆钧看他一眼,从莲悠悠手中拿过餐篮,提婉清上前,让婉清跪在了大殿中央。
开始吧,开始吧。
姚广看向众人,也提醒端木卿尘。
端木卿尘从看见莲悠悠开始,便单手支脸一直看着他,满脸的舒适,他自己也心中疑惑,为何这个莲悠悠看起来并不惊艳,但却白看不厌呢?
姚广大人提醒端木卿尘的时候,他还是保持那个姿势,眯着桃花眼笑看莲悠悠。
大殿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谁也不敢对太子说:喂,看够了没?!该开堂了,大家还等着听故事呢!
付明蕤见端木卿尘那副模样,也是双眉已经拧起。但君臣有别,连他这个好友,也不敢在公堂之上,众人面前去提醒太子,人家太子不要面子吗?
忽的,莲悠悠从付明蕤面前直接走过,大步到端木卿尘主审桌前,在所有人还以为她或许是要给太子行礼时,莲悠悠却在端木卿尘含笑的目光中,直接抓起他拿着惊堂木的手,狠狠拍落。
啪!一声,震醒了端木卿尘,也让在场的每个人惊讶。
这个女子,居然如此放肆大胆,看见太子一不下跪行礼,更是直接上手轻薄了他们的太子殿下!
莲悠悠所到之处,总会有人目瞪口呆。只因她的行事做法,不合此时此代的章法。
莲悠悠拍完惊堂木,放开端木卿尘的手转身,单手已经背于身后,脸上神情已是肃杀冷傲:八天前,马尚书之子马昀,化蝶失踪,此案今日公审,百姓作为见证。凶犯已在大堂,正是这位妙龄少女:婉清。莲悠悠沉沉的话音,不高不低,却掷地有声,朗朗回荡。
大家在莲悠悠的话音中早忘了她没有行礼的事,宛如她一开口,便被彻底吸引了心神,全神贯注听莲悠悠讲述案情。
端木卿尘也不由正经危坐,还摸了摸被莲悠悠抓过的小手,偷偷凑鼻子闻了闻,真香。
坐在他两侧的姚广大人和付坤左相同时拉直了眼睛。付明蕤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嫌弃摇头。
而面无表情的凛霆钧,目光锐利地落在相貌艳丽的端木卿尘身上。
此时大殿之上,大家似是早就忘了今日主审乃是太子。他们的目光只随一人所动,便是莲悠悠。
随着莲悠悠到婉清身旁,他们也看到了跪在大殿的婉清,无不吃惊起来。
立时,全场哗然。
那么年轻一小姑娘。
不会搞错吧。
我怎么觉得尚书大人才更像坏人呢?
噗嗤,我也是。这么个小姑娘,可人疼的。
说尚书大人是坏人的,都是外面的百姓。
马冠群颤颤巍巍看向婉清,怒不可遏:就是你——杀了——我儿子——判她死——不!是凌迟——凌迟——不刮了她——无以为我儿报仇————你们可知我儿死得有多惨——啊——马冠群嚎啕捶胸,我儿啊——孤零零的在树林里,被虫啃噬——啊——
马冠群的哭喊让外面的一些百姓同情起来,不少人义愤填膺!
真是最毒妇人心!
没错!小小姑娘不学好,居然杀人!
马尚书太可怜了,听说是独子吧,啧啧啧
此时此刻,马冠群是苦主无疑。殿内官员也纷纷为马冠群抱不平,对着婉清愤怒地指指点点。
婉清跪在大殿之内,神容平静,目光平淡,有如此刻,任何的谩骂,对她而言,都不过是云烟浮尘。她全然不在意。
婉清的冷静与冷淡越发称出了马冠群的穷凶极恶,他指着婉清继续嘶喊:刮了她——示众——
马尚书请冷静。付明蕤立在马冠群身旁,冷冷按住他激动的身形,这刑怎么判,现在太子说了算。
恩——恩——马冠群愤怒地喘不上气,只能发出粗重的低吟声。边上家仆匆匆送上茶水,以免他真的一口气喘不上来。
莲悠悠立在大殿中央,冷面环视众人:现在,先来解释马昀是怎么化蝶的。她的神情异常平淡冷静,犹如今日她来,不过是过路顺便解释一下而已。
她抬起右手,手指纤柔葱白,啪!一个响指打响。凛霆钧上前,提起餐篮打开。莲悠悠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瓶和一个四四方方的糕点盒。
坐在位置上的百官不由好奇探头,坐在后面的更是站了起来。
端木卿尘此番已是双手托腮,笑眯眯看莲悠悠的背影,她头上的白玉簪更添她几分清丽。人不丑,又聪明,还会断案,手又软又香,这样的女人,让人怎能不迷呢?
莲悠悠将小瓶高举:这里面,是蜂蜜。很多昆虫喜甜,只要将蜂蜜事先在地上抹出一个字,稍后,蚂蚁便会排出这个字的形状。说着,莲悠悠将糕点盒随手放在端木卿尘的案桌上,然后食指按在瓶口倒了倒,弯腰在大堂上涂抹起来。
她站起身,直接将手伸向凛霆钧,凛霆钧嫌弃地看她一眼,但还是抽出帕巾擦了擦她的手指。
随即,莲悠悠收回手,将蜂蜜瓶放回餐篮,转身拿回糕点盒:为了节约时间,我们早上已经做好了一个,供大家观赏。说罢,莲悠悠打开了糕点盒,立时,里面一个黑色的福字让大家张口结舌!有的人更是全身起了鸡皮!
只见盒子里那个福字不停颤动,细细一看,正是密密麻麻的蚂蚁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那个福字,这怕虫子的人无不头皮发麻,不想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