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粉面世子也是心大,一般人遇到太子殿下不是应该绕远一点吗?明明知道自己斗不过人家,偏偏还上赶着去挨揍。他才只歇了一个晚上,把挨的那次痛打养得个七零八落,一瘸一拐的又跑到孟清魅那里去卖乖,孟清魅看到黄子卫一脸抹的是暗黑色的药留下的暗黄,简直就像街上遇到的一个拐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过这药倒也有奇效,才一夜之间已经消肿,青肿处已变黄,眼看三五天必好,知道人家也只是给他一个教训,也没有下死手。孟清魅头都没有抬一下,走出自己住的小灵楼,一只手牵着自己的妹妹,身后跟着三个丫头,散着步离开了,完全不管黄子卫说什么。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跟这个粉面世子说话,要是太子殿下知道她和这个人有来往,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孟清魅是个什么人,怎么可能真的给这人机会,从前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看见长得红红白白的人就动心,现在稍微大了一点儿,知道要抓住什么样的东西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四五岁就会争宠的人,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慢说同情,就是眼风都不扫小世子一眼。黄子卫傻眼:“清魅妹妹,你是不是因为我没有教训到青凤你生气了?”孟清魅听到这句话不得不回头说:“你在胡扯什么呢?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怎么生气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们堂妹们的表哥,请你搞清楚,以后不要叫我妹妹。”黄子卫有一种表妹正在离去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被人夺了心爱之物的痛苦,他喃喃自语:“一定是我没有做好,其实我可以做好的,那个小青凤我看到过了,还没有你大呢?轻轻一下能打出去两三丈。”孟清魅冷笑:“你算什么东西?你知道她的修为吗?随随便便在这胡说八道,从此以后你离我远点,我有表哥,我的表哥是太子殿下,不是你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那孩子呆呆的站在一边,幸好志华还很早,下人们也都还在睡懒觉,没有来得及爬起来,所以没有多余的人听到这些话。原来孟清魅见青凤们昨天去采蘑菇,回来的时候很生气,怪人家不叫她,过了一个晚上,突然又想明白了,一个小姑娘懂得什么社交礼仪,肯定不会找人来问自己,如果自己不贴上去,以后说不定就这样慢慢的淡掉,自己和太子殿下虽然也是表兄妹,到底是隔了一层,又找什么理由再次和他相见呢?左思右想了半夜,耿耿不寐,天刚刚蒙蒙亮就爬起来,让丫头伺候着梳洗了,急急忙忙的带着自己的小妹去找青凤,路上遇上了这个野路子表哥,怕被对方纠缠,又怕真的惹出什么大麻烦,是以再也不敢承认自己和他的关系,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小孩子做事心中没谱,有时候信口开河,惹了麻烦自己又兜不住,只好假装不认识。黄子卫眼见平时眉来眼去的亲亲表妹,突然对自己说变脸就变脸,还一直以为这小姑娘有苦衷,自己作为男人,应该理解对方的不容易。他真心实意的说:“太子殿下也是你的表哥这我肯定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他对你不好你心里才难过,可你也是公府小姐,任凭是谁,难道你还趁不过他吗?要巴巴的上赶着去巴结,宫里的孟娘娘是你的亲姑姑,也是个副皇后般的人,你作何要向那个青凤低三下四去讨好,我一眼都不能见。”孟清魅气道:“这话可不要乱说,皇后就是皇后,贵妃就是贵妃,哪来的副皇后?让人听见我们家还要不要活了。”黄子卫撇了撇嘴说:“还不是一样的,又没有多长了一只角,也不知道你们怕他做什么,反正我是不怕他的,那怕是挨了打,为了妹妹,就是被打死也是心甘情愿的。”一道冷冰冰的少年的声音说:“那就让人打死好了,请问你来这里干什么?清早八早的,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来,我可不比太子殿下仁慈,我打断你的腿。”说话的人是孟良辰,他的目光冰寒无温的扫过黄子卫,也扫过孟清魅,他走过去一把拖过孟清莲,毫不客气的对孟清魅说:“你想怎么样我也拦不了你,可你能不能给妹妹留下一点脸面,不要再拉着他为你做伐了,她还很小,我希望她的将来不要像你和母亲那样,让人侧目。”孟清魅大怒:“不要以为你的将来前途辉煌,你以为沐国公府还像几年前一样如同鲜花着锦吗?姑姑已经快一年没有见到过陛下了,寿夭穷通,只争朝夕,你们男人不是有本事吗?为什么不能向镇南王家那些儿子,为自己打出一片天下,打下一个悠乐郡,我肯定会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娇娇软软的妹妹。”孟清魅骄傲的昂首挺胸,抿紧了自己的嘴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黄子卫像一只见到猫的老鼠,磨磨蹭蹭的从半边离开,他算是听出来了,孟清魅看上了她的皇太子表哥,之前一直以为她们是亲戚之间的嫉妒,现在才知道,自己就是个二傻子。可是知道了他还是想帮自己的这个便宜表妹,从小到大的讨好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时半时真的放弃不了。如果姬青凤从平台上掉下去摔死了呢?黄子卫被自己这个大胆的设想惊呆了,今天晚上是最后一夜,如果不能实施这个计划,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今天就是六月二十四,整个草坝子乱糟糟的,无数的人在上面歌舞狂欢,从早到晚一直要持续到第二天的天亮。孟清魅去到青凤所在的白玉仙楼,也就是玄倪所在之处,青凤这会子都还没有起来呢?因为头天满山跑,跑得也有些累了,一直睡到太阳出来了才起来。听谨草说:“沐国公家的那个孟大小姐来过了,听得郡主未起她还说等一会儿再来。”青凤都没有问谨草她来干什么,自己打了个哈欠,然后笑说:“她看上了自己的亲亲表哥,憎恨我阻了她的路,会不会是准备来谋害我?”她的话刚刚才落,外面谨花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孟小姐,我们家郡主还没有起来呢,劳烦稍候,婢给你上茶来,不知小姐平时喝的是什么茶?”却听孟清魅娇嫩嫩的声音说:“我素来不喝茶,只喝鹿奶,此处可有?”青凤大怒,欲要下去骂她一顿,被谨草哄住:“郡主和她计较什么?没得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