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糜竺,陈峰的心情越发的高兴了,甚至就连酒后的头痛都被这股兴奋冲散。
只可惜,还没在家中稳定两天,一阵骚乱便打破了这久违的平静。
陈峰也是有所好奇,一直以来,大家伙练功的时候是最安静的,听不到哈嘿之外的任何声音。
可是今天,他们像极了去山上打狼的时候,嘴上还吆喝着“别跑,打他”。
出门看去,只见十七个人围上了一个中年男人,他手中虽然死死地握着刀把,但被一个个拿着铁锹的孩子围住的时候,还是满脸恐惧。
同样被围住的还有一个一直跟着陈峰习武的孩子。
“呦?手里这刀不错啊,至少比我手上这镰刀强。”那孩子嘴上说着,镰刀已经攻了上去。
一看这起手式大家就都能明白,这家伙是按与同伴对练时候的出招方式进攻。
但对方明显没有招架之力,只能是被孩子手中的镰刀逼得东躲西蹿,不多时,身上已经被砍出不少伤痕。
那孩子没有动杀心,每次能杀死对方的时候,总是在最后一刻收手,玩得不亦乐乎。
终于,那人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干脆跪在了地上:“我说,我什么都说!你杀了我也行,别再吓唬我了!”
这一来可把那孩子吓着了。
一回头,陈峰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示意他后撤一步。
这下他有主心骨了,连忙后撤。但一双眼睛还是好奇的看了过来,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谁派你来的?为什么来?他想干什么?”
那人跪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张口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自从五年前,黄石岭王森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之后,王森便异常的兴奋。
那只信鸽是王家的信鸽,而他王森,正是王家最牢靠的合作伙伴。
不论是王家家主,还是那三位少爷,只要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都会找上王森。
而那日的信,便是王家大少爷写给王森的。
虽然王并对李利说起王森的时候是夜晚,但实际上王并却早在李利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有了打算。
于是,他早早的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告知了王森计划,并且许诺给了王森陈家村所有的钱,他王并只留下醉仙居。
因为,在王并的眼中,李利就是个惹祸的坯子,若是留下,必是祸端,不如趁此机会借刀杀人,让他再掀不起风浪。
而王森,这个老练的合作伙伴和王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和他分钱,远比与李利合作有用得多。
但谁知道,他刚想要实施下一步的计划,陈峰便带了剑奴血洗王家,整个县城都为止震撼。
再加上有江洋大盗出没的消息,以至于周围的几个县城都联合了起来,时不时就要巡查一番,以至于现在才彻底恢复了风平浪静的模样。
王森没有选择冒险,他忍了五年的时间,终于等到了今天。
五年期间他也不是没有动手的机会,只不过,他想“养猪”。
等醉仙居养肥的时候,一刀子下去,油水可比五年前宰掉一只猪仔要多得多!
为了确定这只肥猪没有脱离掌控,这才派出了两个探子,一前一后,探查一下陈家村有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还有就是钱财的所在之处。
哪里想到,自己才落脚就有一阵风铃声音引来了十几个孩子,将自己团团围住,打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至于另一个家伙,他也不太清楚。
听这黄石岭的探子如此说来,陈峰点了点头,果然,五年之前王并飞出的信鸽终于来了回音。
幸亏自己五年之前让孔洛在黄石岭上做了奸细,五年后的今天,他将以黄石岭第二名探子的身份带回黄石岭一个假情报——同伴被陈家村唯一会武术的人抓住,一棍打死。
这个情报足以为黄石岭带来灭顶之灾了。
陈峰心中想着,身后的孩子们却炸开了锅。
“那群土匪竟妄图染指陈家村,不知死活!”
“对啊锋哥!干掉那帮畜牲!”
“不能让什么阿猫阿狗都骑在咱们脖子上!”
陈峰伸手压住了众人的声音,低下头,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来?”
“今……今晚子时。”
“很好,但你已经没用了。”陈峰说着,一拳打在了他的心口上。
只见那探子口喷鲜血,倒在了地上,再没了生机。
陈峰挥手让同伴将这尸体藏了起来,这才道:“咱们不能让人家都以为咱们是案板上的肉,今晚,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我们的确没有什么兵器,但我们有狩猎用的短刀、弓箭,做农活用的镰刀、铁锹。
你们都是习武四五年的汉子,不再是孩子了,依我看,对付一帮土鸡瓦狗,这些就够了!我们不但要赢,还要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对!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
这一声声的呐喊对于他们来讲不止是个口号那么简单,更是一种信念,来自陈峰的那种必胜的信念。
行在路上的孔洛都不由得被这齐声呐喊惊到,他一直以为他们就是精锐了。
却没想到,曾经并不起眼的孩子也成了精锐。
主人,果然不同凡响!
几年前的这句话再次涌现在了孔洛的心头,他笑了起来,自己的主人从未变过,永远是这样不凡、这样的独一无二。
不多时,孔洛便装出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冲上了黄石岭,在王森的面前半跪道:“大……大寨主!斑秃子死了!”
“哦?你没去救吗?”
孔洛连忙答道:“小的实在是没有机会,斑秃子被陈家村的人给打死了,那人的面前还站了十几个孩子,正扎马步,我猜那人恐怕是个武师。”
“就那一个人?”王森眯着眼睛问道。
“就那一个人。”
王森狂笑了起来:“哈哈哈,一个人便把你吓成了这副模样吗?今晚,我们就撕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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