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宜站在阳台，这些天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冷静的单独面对他。
看着傅斯年低声挂断电话，她才大步走过去。
将玻璃门带上，隔绝里面的探寻视线，许慕宜沉声问道，“傅斯年，那天是你说要离婚的，现在又来纠缠我做什么？”
傅斯年沉默了下，“我只说，婚姻不是儿戏，离婚，我从来没提过。”
这是反口否认了？
许慕宜怒极反笑，“哦，那现在趁这个机会，我们就好好说清楚！我们什么时候离婚，给我一个具体时间，不然宋异的律师费也挺贵，以我现在的状况不可能一直负担得起。”
她沉着脸瞪着他，可没有那么好唬弄，她打定了主意要问到结果。
傅斯年深深地看着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拳头却是深深地捏紧。有太多话卡在喉里，却是无法说出口的。
“傅斯年，就当我求你，放过我。我实在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反反复复，难道你真觉得在经历这么多事之后，我们还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重新在一起？”许慕宜眼眶忽地红了起来，紧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亦或者，你想告诉我，其实你不爱严嫣冉，帮她骗我是为我好？”
这个理由，是她最无法接受的。
打着为某人好的名义，做出来的却是伤害那人最深的事。
许慕宜很想抓住傅斯年的衣领，大声咆哮，用力嘶吼，可她累了。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满意的答案。
傅斯年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可是让他如何说出口他一个人承受已经够了，不想让她也跟着他一起承受。
“我帮严嫣冉，是因为我欠她的。对于你，还有珂姨，我很抱歉……”
最终，他还是开了口，嗓子说不出的沙哑。
许慕宜听到他的话，一股荒谬油然而生，是愤怒，也是恨。
她恨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地咬着唇才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妈死了，就一句抱歉，你就想一句带过？傅斯年，为什么你当初要杀陈均，是因为他撞死你的亲人，可现在呢？你让经历同样事情的我，该怎么面对你？你说话啊，这时候为什么不说了？你就是个混蛋，不折不扣的混蛋，我会诅咒你，这辈子都诅咒你，永远得不到幸福的！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许慕宜越说，越觉得满腔的愤怒无法抑制的涌上来。
她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抓着傅斯年就用力打起来。
“为什么不还手？这时候，你倒装伟大，装了不起了？傅斯年，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真的那么蠢？觉得我会为了你，连自己唯一的亲人也不在意？你说话啊，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知道真相，会怎么想？难道只有严嫣冉对你才是最重要的吗？”
许慕宜一边打一边哭，她的拳头一拳拳砸向傅斯年的匈膛，发出一声声沉闷的钝响。
她是真的
怒极，手都砸红了，也没觉得疼。
而由始至终，傅斯年没有任何挣扎，只由着她怒吼发狂。
看着许慕宜崩溃的哭倒在地，傅斯年眼里说不出的伤痛和自责，他握紧拳头，表情竟比许慕宜还要悲伤几分。
大概是他们在阳台的动静实在太大，里面袁一鸣和苏觅听到，都悄悄往这边看过来。
傅斯年迟疑了下，往许慕宜的方向挡了挡。
“我知道你有多生气，慕宜，我知道。”傅斯年低下头，语气低沉，“我没资格去求你留在我身边，也没资格祈求你的原谅，甚至，我知道我连出现在你面前也是错误。可我……”
他握紧拳头，坚硬的指甲陷进肉里反而给他一种清醒的快感。
“我不会离婚的，你说我卑鄙无耻，说我混蛋，什么都好，不要让我见不到你。”
许慕宜听到他的话，不敢置信抬起头，她眼泪还在眼眶打转，气得汹涌往下落。
“如果我执意离婚呢？”
“没人会受理你的离婚申请，你知道我不是说说而已。”傅斯年沉默了下，“慕宜，我能用我余生所有时间来弥补对你的伤害，所以……”
许慕宜愣愣看着傅斯年，这个男人如此强硬的面孔才是她最熟悉的。
“你是想用你的余生来恶心我？”许慕宜嗤笑起来，“又或者，你真觉得你魅力十足，只要有你陪着，我连弑母的仇也能平息掉？”
傅斯年沉默了下，“无论你怎么理解都好，总之，离婚是不可能的。还有，如果你想跟着苏觅一起回国，这段时间就一直待在我身边。”
许慕宜怒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你这个卑鄙小人……”
她实在忍不住，用力一巴掌朝着傅斯年的脸扇了过去。
那巴掌声清脆又响亮，连房间傅苏觅和袁一鸣都听到了。
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袁一鸣正想走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苏觅连忙拉住他，“别……万一就是些小情趣呢？”
袁一鸣干巴巴挤出一丝笑，“看来他们夫妻俩的取向很特别啊。”
苏觅正想回答，就听手机响了起来。
她一看是苏国文的来电，立刻接通。
“爸，你刚怎么没接我电话？我们的机票不会担心，傅斯年会搞定……爸？爸？”
“嘶……我听着呢。”苏国文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战栗，他似乎待在很空旷的地方，回声和杂音都很大。
苏觅立刻察觉不对劲，急道，“爸，你在哪里？是不是出事了？”
苏国文正想说话，苏觅沉声道，“爸，你给我说实话，别想骗我！”
苏国文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你爸逞能，前两天本来想去旧金山教训下苏立诚，给你出口气，谁知道，现在反被他告了，我现在在警局……呵呵，别担心，被担心，傅斯年和你在一起吗？”
苏觅愣了下，急道，“苏立诚还要不要脸？他这种
人就是打死也活该，爸，你在哪个警局，我立刻过去……”
苏国文连忙道，“你这丫头还住院着呢，不用你来。刚刚傅斯年给警局这边联系过了，要不我现在怎么能给你打电话呢？放心，我很快就能出来。”
苏觅呆了下，跳下床就往阳台冲。
“傅斯年，我爸到底出什么事了？他现在在哪个警局？傅斯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