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
许慕宜只觉得眼睛一红,连忙从草堆爬起来,严舒拉住她,“等等……”
可许慕宜如何还能等。
她战栗的打开门,看着门口黎致远面色沉静的站着,一看到许慕宜,他眼眸立刻亮了。
“你没事吧?斯年呢?”
他说着双眸紧紧盯着许慕宜,好似想看透她身上是否有伤痕似的。
许慕宜忍着眼泪不断摇着头,“我没事,黎致远,看看傅斯年,他,他中枪了。快救救他!”
黎致远刚松一口气的脸色猛地凝重下去,“什么?中枪?”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高瘦的身影冲过来,“你胡说什么,傅斯年怎么可能中枪?严舒,严舒,你给我出来,你不是说中枪的是你吗?”
正是严嫣冉。
严舒听到严嫣冉的声音终于走了出来。
他神情带着几分无奈,可无疑的欣喜的,“姐,有你这么盼着弟弟受伤的吗?”
严嫣冉推开他,着急往里面走,“傅斯年呢?他不能出事,绝不能出事啊。”
黎致远也连忙跑进来,见傅斯年脸色苍白的躺在草堆,额头混烫,冷汗连连。
“直升机呢?立刻送傅斯年去医院!”
他说着就要蹲下将傅斯年扛起来,谁知一弯腰,就忍不住轻哼一声。
许慕宜一愣,“黎致远,你……你怎么了?”
她说着,可手还是下意识扶住傅斯年,她不能再让他受伤了。
黎致远自然看到许慕宜的动作,眼眸黯了下,可摇摇头,“没事,直升机在外面草坪,我们赶紧送老傅上直升机……”
他和严舒对视一眼,两人用力将傅斯年抬起,许慕宜也想帮忙,严嫣冉握着拳头,恶狠狠拦住她。
“傅斯年是不是又是被你牵累的?你这个害人精,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傅斯年了!”
“姐!”严舒脸色怪异的喊了声,“都这时候了,赶紧送傅斯年去医院吧。”
严嫣冉一愣,直勾勾盯住严舒的身影,“严舒,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许慕宜听她此刻只追究对错,心中也难免烦躁。
她推开严嫣冉就跑向傅斯年,见他脸色越发灰白,焦急喊道,“傅斯年,没事了,黎致远来了,他来救你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严嫣冉听到许慕宜的话,不甘心的也追上。
“斯年哥哥,我是严嫣冉,我带人来救你了,你别担心……”
说着,她用力推了一把许慕宜,自己跑到傅斯年身边握住他的手。
许慕宜被她推得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一个高个男人猛地抓住她。
“小心!”
许慕宜抬起头,见是个外国男人,只是看着有几分眼熟,“谢谢你……”
James朝她笑着摇摇头,“你是阿远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许慕宜一愣,蓦地想起这人不就是视频里跟黎致远在一起那人吗?
等
等,黎致远不是也中枪了吗?
她心一惊,连忙看向黎致远。
James扶住许慕宜便松开手,快步走向黎致远,“我来,你受了伤,不能太用力。”
说着,他从黎致远手中接过傅斯年,又看了看严舒,“交给我吧。”
严舒一愣,James已经将傅斯年背起。
他力气极大,背着傅斯年大步走出木屋。
严嫣冉寸步不离跟在傅斯年身边,见James走得飞快,忍不住喊道:“诶,你慢点,他皱眉了,肯定很疼……”
James也不看她,淡淡道,“我要再慢,他就没命了。这时候,能皱眉可是好事。”
严嫣冉的脸色立刻苍白下去。
她声音战栗道:“你……你什么意思?”
“枪伤我中过不少,他明显是伤到内脏,也亏他能撑到现在……”
话音未落,就听严嫣冉凄厉喊道,“小心!”
然后,众人只看到严嫣冉举起双臂直直挡在傅斯年身侧,枪声落下,严嫣冉也直直倒下。
“该死!快趴下!”
是袁一鸣的呼喊声。
黎致远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抱住许慕宜就卧倒在地。
“姐!”严舒不敢置信的往严嫣冉那边跑,又一声枪声,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便倒在地上。
“傅斯年,傅斯年……”许慕宜焦急喊道,她从黎院长怀里能看到James也抱着傅斯年趴在地上了。
“冷静点,有一鸣和黎静在!”黎致远沉声说道,只是手中力气加重,许慕宜被他藏在怀里,几乎快喘不过气了。
荆棘丛中有急促的脚步声,隐约可听到惨叫声和怒吼声,再然后,便是啪啪啪的枪响。
许慕宜脸色灰白,衣服早已被冷汗沁湿。
这一切都是陈均安排的吗?
以陈均,如何有如此势力?
他背后的帮手,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许慕宜心中有深深的悔意,当初傅斯年抓住陈均,让她动手时,她就该杀了陈均。现在,她红着眼看向傅斯年。
如果她杀了陈均,说不定现在傅斯年就不会受伤了。
这念头折磨得许慕宜几乎发狂,也不知枪战持续了多久。
袁一鸣沉着脸从荆棘丛里跑出来,大声喊道:“快,上飞机!”
他还穿着白色衬衣,只是衬衣此刻全是灰土,还有分不清是谁的血迹。
然后是黎静跑过来。
见严嫣冉和严舒都受了伤,他喊道,“一鸣,我背嫣冉,你带着严舒上飞机,快!那群混蛋,下次绝对不能放过!”
两人动作飞快,一人扛起一人就跟在James身后上了直升机,最后是许慕宜和黎致远。
飞机舱门还未合上,就听到机身下一阵刺耳的喧闹声。
有十来辆越野车直冲冲朝着直升机撞来,好在飞行员反应极快,在撞上前一秒,飞机起飞。
几辆越野车收不住速度,撞在一起,只最后那一辆越野车停下。
那车将敞篷完全打开的,里面坐着的赫然就是陈均!
许慕宜眼里发出嗜血的恨意,她瞪大眼睛往下看,正好与陈均视线相对。
陈均举起一只手,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便阴测测笑起来,那模样说不出的渗人和恐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