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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觉得文学社怎么样?”
刘可达想听听尤吉利的看法。
怎么样?
好像不怎么样吧——
“文学社社长蛮能干的。”
尤吉利没记错的话,他身兼数职,挺不容易的。
“还有呢?”
刘可达期待着下文。
谁知道,她竟然说:“没有了。”
“那你为什么进文学社做了社员?”
刘可达心里来了气,以为她故意作对。
“社长叫我进的,不是我自己想进的。”尤吉利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
晕倒!
刘可达心里嘀咕,“你这个家伙真没觉悟!”
“那社长请假了,这学期的校报怎么办?”
刘可达倒出了心中的苦水。
“社长不在,那老师你就当个荣誉社长呗。”
尤吉利接着话茬说。
荣誉社长?
挂名的?
刘可达好像搞明白了。
“那社长不在,主编也没了,怎么办?”
刘可达继续问道。
“主编没了,找个编辑看着办就行呗。”
尤吉利很不在乎地说。
“那——”
刘可达欲言又止。
他发觉无论说什么,眼前这个小家伙都能对答如流。
“尤吉利同学,不如你来当这期校刊的编辑吧。”
刘可达灵机一动,马上安排到。
“这——”
尤吉利无语得很。
她感觉自己亲手搬起一块大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老师,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尤吉利,你可以做得到的!”
刘可达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要拍拍她的小肩膀,突然想起她是个女生,又把手缩了回来。
“那好吧,我尽量试试。等社长回来了,还是让他这个主编来就好了。”
尤吉利随便答应下来。
“那大概印刷多少份的数量?”
刘可达问到。
他不懂,她也不懂。
尤吉利猛地眨了眨眼睛,想了几分钟,才回答:“老师,怎么也得200份吧。”
“怎么说?”
刘可达洗耳恭听。
“你看呀,要是我们拿校报去B中交流,怎么也得带个100份吧。去了B中,那不如也去G中走一趟吧,怎么也得带个50份吧。”
尤吉利粗略估算了一下,这都得150份打底了。
“那问题是,怎么去B中?又怎么去G中?”
刘可达听糊涂了。
那B中跟G中的门禁都很严格,外边的人是不能随意进入的。
“哦,那还不简单。我的笔友是B中的学生会主席,也是文学社的副社长,他跟G中的社长是好友,互通有无。”
尤吉利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原来如此!
刘可达豁然开朗。
他们两人一拍即合,商量出了一个全新的方案。
刘可达跟新校长那么一说,新校长对他赞赏有加:“年轻可为呀!”
两天后,刘可达从周深的班主任口中,得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原来周深的爸妈正在闹离婚。
周深他爸爸出轨,被他妈妈知道了,他妈妈气不过,去找那个第三者算账。
两人在楼梯间里推搡打骂起来。
结果,他妈妈却被那个第三者给推下楼梯,摔得太惨了,撞上了楼梯扶手,撞断了锁骨,还摔断了两根肋骨,去了半条命。
这些日子,周深正在医院里照顾他妈妈呢。
这人间闹剧,硬是变成人生惨剧。
听说,他爸爸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跟他妈妈离婚。
刘可达听了,唏嘘不已。
哎,人间正道是沧桑!
他去了一趟广播站,把那些束之高阁的稿件全都取了下来,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拎着走到教室那边去。
上完两节数学课的时候,刘可达把塑料袋交给了尤吉利。
中午饭的时候,尤吉利第一次留在教室里吃饭。
她打开看了一下,那些信件都拆封过了,估计是周深翻阅过了,上面都拿着红笔打了个叉。
看来,这些都不是周深的菜。
“同学,这些信封你还要吗?”
吴漂泊突然问了一句。
他是集邮爱好者,一看见稀奇的邮票就忍不住手痒痒。
“不要了。”尤吉利说。
“那我可以剪下这些邮票吗?”
吴漂泊礼貌地问。
“你喜欢邮票呀?那你拿去好了。”
尤吉利做了个顺水人情。
她需要的是稿件,而不是邮票!
“那太好了,谢谢你,同学。”
吴漂泊马上跑回宿舍,找了把小剪刀来,秀里秀气地剪起了信封。
他们俩的一举一动,蓝月和胡晓鸿都看在眼里。
“哎,你说,吴漂泊同学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胡晓鸿挑拨道。
蓝月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佯怒道:“去你的!少在一边说风凉话。”
很快,等吴漂泊剪完了信封,尤吉利就拎起袋子走回宿舍去了。
吴漂泊把剪好的邮票都装进一个信封里,然后慵懒地跟蓝月说拜拜,乐呵呵地回去午休。
学校洋溢着青春无敌的气息。
在懵懂的青春道路上,总会有些不经意的小插曲。
两个晚上的晚自习时间,尤吉利就把所有的稿件翻阅完了,分别标上了ABC进行分类,最后,她挑了7篇文章来重新构造编排润色,誊写一遍,剩下的照样打包放在黑色塑料袋里。
于是她非常高效地完成了刘可达交给她的任务。
星期五那天放学的时候,她走到公交车站坐公交车,那个吴漂泊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她往投币箱塞了五毛钱,他也投了五毛钱。
她走到后面那排座位坐下,他也走到后面跟她排排坐在一起。
“嗨,同学,这么巧呀?”
吴漂泊装出偶遇的样子,跟尤吉利打招呼。
“原来你也坐公交车呀?”尤吉利说。
“是呀。”吴漂泊下意识地点点头。
两人默默地坐在后面那排座位上。
等公交车挤满了人,车子开动的时候,吴漂泊就悲催了。
他容易晕车,脸色刷的一下子变白了,开始头晕目眩起来。
见他不对劲,她从双肩背包掏出一个红色塑料袋给他。
“呕——呕——”他恶心地对着袋子口呕吐起来,吐得七荤八素的,丢脸丢大了。
“给——”她细心地递上纸巾。
他感动得要哭了,难受地接过纸巾狼狈地擦拭起来,收拾了一下袋子。
“你晕车呀?”
尤吉利细声细语地问他。
“嗯。”他回。
“那你在哪个站下?”她问。
“工会路口。”他回。
那公交车走走停停,他难受极了。
他把头稍后仰靠在背靠上,昏昏欲睡地闭上了眼睛。
“同学,工会路口到了。下车了。”
尤吉利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哦。”
吴漂泊没精打采地跟她说拜拜,拎着那袋垃圾,下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