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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冰山一角 一

    “我……我知你会生气,但是,有些事你还需要提早知道,送信的不是我的人,我们进圈套了”希夷王慌忙的解释,手足无措。暴躁的张一弦丝毫不为所动“是我,只有我自己好吧,你凑什么热闹!凑什么热闹!走!你!”说着还把身边的枕头砸了过去,被砸中的希夷王顿时生出一种此地不宜久留之感,于是掕着枕头试探的往前走了两步,被张一弦一个眼刀扫了过来“我……我……还你枕头”然后隔老远递过去。“阿……西!”张一弦一个被子蒙过头去再也不搭理他。希夷王无奈只得又蹭过去两步,把枕头放好“我,回头给你配点安眠无害的草药,你……你睡吧,我走了”说罢,便穿墙而去,此次竟没有丝毫留恋,生怕张一弦这颗炸弹能炸成原子弹。是的眼见她又在被子里面如离了水上了岸的鱼一般扑腾了两下,然后又直挺挺的不动。失眠这种事也竟然找上年纪轻轻的我,也不知道倒是哪辈子缺德的,要在这辈子填上。

    好容易微微有点睡意天就已经大亮,好在没人来打扰,还能好眠一会,直到大下午,唐七打过电话来,张一弦才晃晃悠悠的起身,听唐七的语气不是很好,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这一天天的没个安生。刷好牙,洗好脸,唐七就提着不知道是哪个饭点的饭就过来了。落了座打开了饭盒,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张一弦郁闷的心情才稍微的好了点,于是抄起筷子简单的吃上那么两口,边吃边鼓着腮帮子问“事情不顺?”唐七笔直的坐在对面的凳子上有些愤愤不平“你还是先吃完,我再说吧”一听这话,刚上来的食欲也低到了底谷,啪的筷子就放下了“觉、觉睡不好,饭、饭吃不好,这一天到晚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说,你快点说,别惹我上火!”“方季礼持他国护照,被他国政府保释,案子恐怕进行不下去了”“那就逐出境外,永不许其踏入我国领土一步”“你说的轻巧,我们家就这么干净么”“那毒品来源呢?”“供出一个二手贩,警察去时早已人去楼空。张一弦这一步我们输了。”

    愤愤的踢了一脚桌子,张一弦站了起来骂道“输你妈!哪个部队教你这样没志气的!”“只有正确的认识历史,才能更好的面对未来”“认你妈!认你妈”张一弦追着唐七满家的打,真的是害怕她自责,真的是怕她一蹶不振,顶大不过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背什么民族兴亡,管什么家国未来,这都什么年代了,再说了不还有他们这群男人么,什么时候人类社会变成女人打头阵男人坐享其成了?这是要退回母系氏族了么?这姑娘爱情不顺,事业又这个熊样,亲爹亲妈也没真心疼过,信步走来二十几年,三观没歪也算是祖宗保佑。遇到困难让她撒撒气,也算是自己的职业道德了。

    就在二人疯闹之时外面有气势汹汹的女高音传了进来“张一弦,你给我出来,你出来,你这条走狗装什么盛世白莲!”急匆匆的下楼,是谁还骂上门来了?就见慕知暖自带一股指天骂地的气势,横眉竖目、信口泼皮、指点江山!看张一弦毫无防备匆匆而来,正好合了她的心意,两步迎过去,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抬手就是狠狠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张一弦那半边脸瞬间的就肿胀了起来,张一弦还未来的及还手,头发就又被她揪住,这泼妇打架的气势无人能及,啃、抓、撕、咬全都用上了,直打的张一弦一个破破烂烂,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唐七在旁边拼尽全力也没拉得开她俩“我草,松手啊,松手啊,再打就把你抓进去,松手啊”奈何还是低估了这女人耍泼的气势,眼见着张一弦就要破了相,及时赶来的徐陌以手相护,然后飞身一脚慕知暖就摔到了一旁,倒在地上的慕知暖也并不着急起来,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喊道“张一弦脸疼不,我替计生打的!你抓了方季礼,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护花使者挺多的哈,可惜你们都得死!都得死!”此时的张一弦被护再徐陌耳的怀里,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颊肿胀,眼神却未有可预见的惊怒,她挣开徐陌缓缓的走向慕知暖,向她伸出手想要拉她起来,却被她一手拍开“滚!用你假好心!”然后自己起身踉跄离去,那背影踉跄而又决绝张一弦不忍再看,只得背过身去,鼻子酸的发涨,眼里生满了红血丝,蓄满眼角的泪水倔强的不肯滴下来。

    “去上药,在这站着干嘛”唐七推搡他俩人回了屋里“这都是什么事”徐陌一脸阴鹜的拉过她,手上捏满芦荟胶,缓慢而又轻柔的像她脸上抹去“我轻点,你别怕疼”这声音有点哑,可见的压抑着怒气。张一弦却并未老实的等着上药,她一把拨开徐陌的手跳着脚道“我不疼!我疼什么疼!我不疼,不疼!我一点都不疼……”这边还没生完气却又蹲下来,到底还是哭了,双手捂头嚎啕大哭。“我就不疼,我不疼”这给徐陌心疼的呀,他见到的她总是哭着的,受伤的,满身苦难,像根刺扎在他心里。他也蹲了下来,轻轻的拍着张一弦的后背,给她顺着气。我该用什么安慰你,我该怎么帮你出气,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哭。张一弦我心疼你,这心疼的厉害。

    哭了好久的张一弦,抽噎了好久的张一弦,渐渐的自己平复了心情,狼狈的醒了一把鼻涕,虚扶了一把徐陌站了起来“你们不必一幅吊丧的样子,我这顿打也没白挨”完了刺激大了,脑子坏了。唐七如是的想到。徐陌也站起身来,摸摸张一弦的头发,给她理顺好,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仔细的扒开,放到张一弦的嘴边“吃吧,嘴里甜了,心里就没那么苦了”“啥玩意!啥玩意!巧克力发胖你不知道吗”“……”大家一阵沉默等时间给张一弦以镇定。

    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没有镇定两分钟,张一弦径自的回了屋里换了衣服出来“徐陌你在这也挺好,来来来,唐七你看着哈,我按知暖打我的姿势打一遍徐陌,你看哪不对,记得提醒我”“……”“……”半分钟以后“不对不对,这会该咬胳膊了”两分钟以后“不对,不对,该挠脸了”五分钟以后“不对,不对……”

    十分钟以后在这一套泼妇拳打完以后,徐陌自是分毫未伤,张一弦也没真敢实打实的往脸上搂呀。“她在给你传递信息”徐陌肯定的说道“传什么信息,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啊”唐七无语到,徐陌老远斜斜的瞥了他一眼“唉不是,我不是心疼哈,我是就事论事。”唐七急忙的改嘴,改完嘴又发现不对不是,我跟他解释个啥?

    “嗯,她最后的话前后不搭,她说给计生报仇,又提起方季礼,很多年前我与计生有一个秘密,他每次受了伤如果不方便说原因,又想提醒我,就把一个字拆成好几画,按五四三二一的方式,第五个起手的方式便是第一画,第四个便是第二画,依次类推,如果笔画多的,他起手的姿势就会多一点,大家都说他有时候受伤了会神志不清,群魔乱舞的,其实不是,他只是想给我传递信息的,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慕知暖能知道,想必他们近几年际遇比之之前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每次提及往事都是困苦不堪,只有这次还能稍微的给予一些帮助,这也算是最近唯一的好事了,张一弦感慨着,脸还是疼的。“就这么简单?那么多年没被揭穿?”唐七不敢置信“就这么简单,发了疯的孩子那么多,谁还会挨着个的在意”“哎……你说的也是,那些年……哎……”“她说什么?”徐陌突然就打断了他俩的回忆,最见不得的是过往的事一直困苦于她,他巴不得她是最平常的女子,像初见面时一样,他以为她是那个有钱人家没有脑子的大小姐,那样不是挺好的么,漂亮而糊涂的一生总好过清醒又苦难。“她说,毒源、暗网”“暗网是啥?是毒源来自暗网?还是谁是毒源?谁是暗网?”“你问我?你个政府人员你问我!”“看来你这顿打是白挨了”

    路又走到了死角,回不了头,拐不了弯,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了新动静。方季礼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放了出来,出来以后依旧威武一方,没有丝毫收敛,她就像无时无刻的不在嘲笑着张一弦,你谁都救不了,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就像案板上的鱼,只有等待被宰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