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抬起头，一双美眸直视教书先生的眼眸，“先生如何知我不行？这世间万事皆有可能，唯需的，就是为之付出努力与代价。”面仅十岁的她，声音软糯清灵，让教书先生惊讶的瞧了她一眼。
教书先生微微一笑，将顾之?的话，当作小孩子执拗的表达。
“好了，开始上课吧。”教书先生按照手中的书，一板一眼的同顾之?说着，顾之?却没有了听下去的念头。
前世，她为了能配得上唐纵，苦学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如今听教书先生所交，得了然于胸，更多的心思，是在教书先生之前的话。
华链先生的三个弟子。
大弟子一直跟在华链先生身边，世人虽知他的本事，却难得寻他的人。
三弟子，世人更是难得他姓名样貌，前世，至少在顾之?死前，还有人怀疑三弟子实则不存在。
顾之?听到最多的还是唐奕尘，小小年纪，其聪慧就传遍天下，不过这不是顾之?得知唐奕尘的原因。
前世，唐纵还是王爷的时候，每每回到寝殿，便会发怒的砸坏东西，顾之?便知道，又是因为皇帝将他与唐奕尘对比。
皇帝的宠爱，让唐纵心中有一根刺，他便将所有的源头，都归于唐奕尘的身上。
现在想想，就是因为唐纵自己的嫉妒之心。
时间飞逝，教书先生很快的与顾母拜别了，刘妈妈将报酬给了教书先生，先生摸着厚度，不由的感叹，不愧是顾府，出手果然阔绰。
“有劳先生了。”顾母笑着，“不知我儿怎样？”她有些担忧，顾之?常年待在清苑之中，虽然看了几本书，可若是要成为华链先生的弟子，很困难。
“大小姐聪慧，一点就懂，老夫教书这么多年，难得遇见这样的学生，顾夫人有福气了。”教书先生笑着。
“那就借得先生吉言。”顾母笑着，笑容却有些僵硬，细看却看不出。
入夜。
顾敛回府后，顾夫人跟他说着府中的大小事，两夫妻躺在床上耳鬓厮磨，顾母却有所思，按住了顾敛动作的手，担忧的对顾敛说道，“夫君，今日先生夸奖顾之?，不知为何，我心总是悬着，不知道担心什么。”
顾敛大笑，“夫人担心什么，她还是一个孩子，翻不出什么波浪，今日的教书先生在京城中赫赫有名，他夸赞顾之?，那不就说明顾之?的机会大了很多，我们瑛儿也能因此成为华链先生的弟子，这种事应该开心才对。”
“可是……”
顾敛打断顾夫人的话，“我看夫人就是为瑛儿的身体操心，才会身体劳累的。”说完，大手继续探索着，顾母也逐渐迷离，忘了所想之事。
次日。
天空中飘下了蒙蒙细雨，一群千金在静香居面前苦苦等待。
“这是什么情况啊。”林沐抱怨，“李大人是怎么想的，我们都是千金之躯，怎就让我们在雨中等待。”
她的抱怨，让其他的千金小姐委屈的弯起了眉毛，不悦的看向静香居门口。
顾之?看了面前唉声叹气的千金们，微微的摇头，平日里，她们都是丫鬟照顾，哪会像现在一样，驱散了丫鬟，不让家人陪同，在雨中已经等待了半个时辰。
倒是有一人让顾之?惊讶。
那就是丞相府的千金，柳灵儿，站立那么久，她的唇色也有些发白，却倔强的站着，不同其他人一样相互抱怨着。
怪不得前世可以成为华链先生的弟子，有些耐性。
柳灵儿自然也发现了顾之?，她看了一眼顾之?，便过头，柳灵儿本无意知晓顾之?是谁，可是怎奈林沐声音太大，将顾之?在顾府中的地位与众千金说明，那些千金，也就不愿同顾之?站在一起，反倒是给她空出了一片地方，在花花艳艳的女子中，顾之?的一身青衫，立马被静香居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时辰过去了，柳灵儿都忍耐不住，左右游走了几步，连顾之?的小腿都有些发颤了，静香居的门才缓缓的打开。
“呦，各位来的是这么早，也没有个人去叫我。”李大仁打着哈欠说道，“让大家久等了。”
众千金忍不住的腹诽，明明是你告知她们来此的时间的。
朦胧的眼睛与眼底的乌青，众人一看便知晓李大仁是睡过头了，可是无人敢说李大仁，毕竟他是选拔之人。
“咳咳。”李大仁手成拳头，捂嘴轻咳了一声，“既然这样，那各位请到屋中吧。”
顾之?她们进入屋中，刚进门便闻见墨香，只见两列书桌整齐的排列，上面放着笔墨纸砚，“各位自选座位吧！”李大仁大手一挥，各千金就坐。
顾之?坐了中间靠后的位置，刚坐下，就听见李大仁说道，“各位可将屉中的考卷拿出。”顾之?伸手一拿，映入眼帘的是一百道题目，她粗略的看了一眼，题目的难度适中，只是涉及面广，从诗词到各地风貌人情。
李大仁手一挥，两个小厮将一炷香放在众人面前，李大仁说道，“两柱香的时间，答对七十问者，可进入下一轮。”
“什么？一百道题两柱香，让我们如此答完？”林沐不满的说道。
“诸位可不要跟我说时间不够，担心的话，还不如利用如今的时间，赶快答题。”李大仁笑眯了眼睛，躺在小厮搬来的椅子上，打着盹，平静的呼吸声传出。
顾之?诧异于李大仁对她们的信任，看了一眼燃烧的香，赶忙低下头作答。
很快的，小厮将燃尽的香换下，时间悄然流走，在香燃尽的时候，李大仁也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时间到了，各位将笔放下吧。”
众千金们放在笔，等待小厮将考卷收走，却发现李大仁走到第一桌面前，拿起那位千金的试卷，眉头一皱，“字迹潦草，不合格。”
“错字频出，不合格。”
“急于完成，笔墨都沾染了衣裳，不合格。”
“答对三十题，不合格……”
李大仁严厉的声音响起，只有几个千金过关，其余的千金都被各种缘由判定不合格。
而顾之?却诧异的发现，那几位李大仁答案都不看一眼，便给不合格的千金，就是之前在静香居外最嘈杂的那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