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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悲催的生活环境

    ,最快更新全职炼丹师最新章节!花朝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正躺在阴暗潮湿的一个小房间中,一道昏暗的光线从高高的地方照射到她的身边的小孩子的头发上,亚麻色的头发泛着金光。

    腿疼、肚子疼、胸口疼,哪哪都疼。

    花朝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车子碾压过一遍一样,整个身体都快要散架了,正想内视周身看看自己身体状况如何,却在看到自己小了一号的手掌时沉默了。

    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啊……

    现在花朝心里只有一个问题——被迫夺舍损阴德吗?!

    难道自己还是魂穿了?魂穿成了那个什么阿拉斯托耳的身份,然后再被黑暗召唤术召唤出来了?!

    仔细联想了事情发生经过,花朝顿时觉得自己真相了,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奇妙的责任感,那啥,女孩的愿望是什么来着?报复那个阿尔啥的是吧?她听力没做好,能倒带重来吗?

    忽略掉那种莫名而来的责任感,不断在暗示自己是个修功德大道的正经修士,花朝开始仔细思考自己能够利用的资源有什么。

    那个阿拉斯托尔是邪神吧?能力呢?身上提不出半丝法力,难道是魔力?可是魔力的运行周天她不懂啊,看着孩子的身体情况倒是和她“生前”的经脉构造一般无二,倒也适用之前的修炼法门,不过据花朝所知这召唤附灵之术都是有所限制的,所以一时之间倒也不敢轻举妄动。

    “阿兰,西格莉德小姐让我为莎莉丝特小姐和安格斯少爷拿来了白面包和肉汤。”一个身着灰色长裙的瘦弱女子掀开了长毛毡,走进了这个小房间里,看到花朝已经醒了过来,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

    “嗯……”花朝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女子,只是点头示意她把食物放下。

    女子也没有多说什么,找到了放在房间角落的木桶,把它拿到了两个孩子的床前,放上木板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花朝看着“桌上”的饭,小半条看起来就很粗糙的长面包和两大碗散发着一言难尽的味道的汤,哦,还有面包旁边的被剁开的两半萝卜,花朝好像对自己的处境有了一定程度的认识,摸着自己已经开始叫嚣的胃,在生存和饿死之间疯狂犹豫。

    还没等花朝做出决定,便又有人掀开毛毡帘子走了进来。

    “莎莉丝特小姐,您醒了啊?!”来人一脸惊喜地看着坐在床边望着食物发呆的花朝,放下了手中捧着的两碗燕麦糊糊,“这一定是西格莉德小姐让简送来的食物,愿神保佑纯洁善良的西格莉德小姐。”

    来人一脸感激的跪倒在食物面前,虔诚的祝愿着那位送来食物的小姐。

    花朝只能庆幸自己的神识强度并没有被削弱,至少在突破开光期之后对于人族的各类语言都不需要重新学习了,这也是花朝能够从有限的几句话中获取有用信息的唯一凭仗。

    “我睡了多久?”花朝哑着嗓子轻声问,刚才一醒她便觉得自己的嗓子干的发疼,身上的伤口处被吐了一些简易的水泥状的药膏,这药膏的药效涂一次显然是不足以治疗她身上的伤口的,那么很显然她昏迷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莎莉丝特小姐,阿兰已经为您和安格斯少爷祈祷了三个日落,现在已经是芽月的第一个日落,莎莉丝特小姐终于在神的庇护下恢复了生机,男爵老爷和圣者老爷也一定会为您感到喜悦的。”阿兰依旧跪伏在地上,语气虔诚又真诚。

    “嗯……”看来这个女子名叫阿兰,而那个小孩应该就是安格斯了,那么男爵和圣者又是谁?自家亲戚吗?芽月是哪个月份?农作物出芽的月份?四月吗?抱着一堆疑问装淡定,好在花朝也是活了两百多年的人精了,倒也装的下去。

    “莎莉丝特小姐您要吃一点白面包和肉汤吗?”阿兰体贴地问着,不过她却没注意到她偷偷吞咽口水的小动作都被花朝看在了眼里。

    花朝忍着身上的疼痛感,慢慢挪到床边,刚从白面包上取下一段,刚想递过去给阿兰,却突然闻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块面包中的味道,神色一禀,转而把白面包掰成了一块块地扔进了肉汤中。

    “我等安格斯醒来一起吃。”花朝顿了顿,还是问了一句,“这的人都回来了吗?”

    阿兰哪里知道她眼前的这个莎莉丝特小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而听到花朝这么问,自然而然地认为她家小姐这是因为生病后男爵老爷的不闻不问而感到伤心呢,于是赶忙解释道:“男爵老爷是因为安博特领主又派骑士想要侵占我们的土地,带着阿道夫老爷他们应战去了,男爵老爷对夫人如此宠爱,自然也是疼爱小姐和少爷的,还请……”

    阿兰说到一半有些犹豫,在她的世界中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对少爷小姐们有任何微词,这是违背神的旨意的,也是会遭到管事老爷们的鞭打的事情,可是看着比其他小姐、少爷们瘦弱一倍的莎莉丝特小姐和安格斯少爷,阿兰还是鼓足了勇气:“还请、小姐不要听阿尔伯特少爷说的那些话,您们都是男爵老爷的孩子,都是一样被宠爱这的,没有、没有‘杂’——”

    阿兰口中的“杂种”二字还未说出口,就想到了之前所遭受过的鞭打,立刻禁了声,连再抬头看一眼花朝的勇气都没有。

    要知道虽然平时莎莉丝特小姐对他们已经足够好,但是这确实她绝对听不得的词汇,阿兰不想要被鞭打,哪怕这是神对他们的洗礼,兰私心里也不想要那种疼痛感降临在自己身上。

    原来自己被弄到了这个类似中世纪以前的西方世界的地方吗?花朝从阿兰的话中不仅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身份信息,更是听到了那女孩愿望中想要报复的对象——阿尔伯特!

    既然是愿望主人的希望……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啊!

    虽然认为自己可能就是那个莫名被召唤过来的阿拉斯托耳,但是只要那阿尔伯特没有取死之道,那么花朝就不可能会做出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

    花朝脑海中思绪翻涌,但是也没有错过身边的动静,身边小孩的睫毛微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下,但是却还控制着呼吸,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

    有趣,这孩子好像防备心很重啊,连用生命保护自己的“阿姐”都要防备吗?还是在防备这个阿兰?

    “你去忙吧。”花朝很想看看这孩子究竟在防备谁。

    “是的,莎莉丝特小姐,简会在日落之前来给您和安格斯少爷换药。”阿兰心里还是期望着留在这里的,毕竟比起外面依旧寒冷的天气来说有长毛毡护住的房间还是要暖和不少的。

    艾斯兰伯所在的米亚王国是艾斯伦特帝国最北边的存在,所以直到芽月,衣着单薄的仆人们还是会因为在外劳作而感到寒冷,而如果没有神的庇佑的话,当寒冷围绕他们几个日落之后,魔鬼便会缠绕上他们,让他们生病,继而死去。

    尽管艾斯兰伯在米亚王国中已经算是富裕的存在了,传言这还是因为艾斯兰伯最初的领主大人和艾斯伦特帝国的某位大圣师有着那么一点点的亲戚关系,所以才能够拥有这么一块丰饶的封地。

    等到阿兰走后,花朝看向了还在长毛毯里装鹌鹑的安格斯。

    防备的不是那个阿兰,而是她吗?

    花朝在莎莉丝特进行邪神召唤仪式之前,看到这位叫安格斯的小男孩已经昏迷了过去,不应该能猜测到他的阿姐已经换了个灵魂的事情,自从自己醒来后应该也没有什么有漏洞的地方才是,那么是血脉之间的感应吗?

    花朝没有贸然去叫醒还在装睡的安格斯,反倒是拿起了那条白面包仔细查看起来,若是要比耐心,这个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孩子难道还能比得过苦修二百余年的自己?

    花朝拿起了那长面包,微微一闻,长面包有一种淡淡的花香味,粗粗闻着有点像是玫瑰的花香,但是却比玫瑰花香多了一丝甜蜜。

    果然没错,是蝎草的味道。花朝又拿起了肉汤,先是被那又膻又馊的味道恶心了一下,觉得空荡荡的胃道都涌上一股胃酸,有些烧灼的疼痛感。不过花朝还是在这气味一言难尽的肉汤中,闻到了令她诧异的味道。

    裂魂草?!花朝顾不得恶心,再次深深闻了一口,确定了果然是裂魂草的味道。

    没想到这种在开花之后需要在永夜之地养足养够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够摘取的裂魂草,居然会在这里看到,花朝还以为这种传说中的草药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呢。

    一时之间,花朝居然忘了下这两种药的人的险恶用心,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花朝在躲避各类追杀时曾经带着大量的辟谷丹躲入深山老林之中,恰逢其会得到了一位丹修大能的传承,其中不仅有炼丹术的传承,更有将近一百立方体积的各类草——

    花朝想到这里,募地拉开了锅仔身上的一副,看向自己的右侧锁骨。

    然后……花朝看到了自己身上几乎糊满了药膏,就连锁骨上也不例外的情况,默默端起了唯一没有被加料的燕麦糊糊,好在燕麦粥熬得比较稀,这也让花朝能够倒出一点软化了锁骨处的药膏,而不用硬扯下来药膏,再次撕裂已经结疤的伤口。

    虽然莎莉丝特的锁骨上也有几道伤疤,但是还是能够明显看到右侧锁骨有一花瓣状的浅色胎记的。

    极大的惊喜涌上心头,没想到这灵魂法器果然不是盖的!也不知道那位丹修大能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法器。可是他自己却又为何没有带走这种可以灵魂绑定的法器呢?难不成他连灵魂都不得以保全吗?

    再次在心里感谢了她的丹修师父,随后花朝的心里也算是安定了下来,灵魂法器得以延续,而这具身体的经脉也适宜她的修炼功法,这就等于给了花朝活下去的、甚至于活的更好的本钱,毕竟这个地方的天地灵气可远远要比她之前所在的世界浓郁的多。

    知道自己今后的路怎么走之后,花朝也就有了探究自己现在所处环境的心思了。这白面包和肉汤都是被加了料的,而燕麦糊糊却没有加料。

    花朝直觉觉得阿兰是没胆子做这样的事情的,而简和阿兰的服饰差不多,那么以她的身份来看,自然也不会与莎莉丝特和安格斯为难。肉汤和白面包都是那位叫做西格莉德小姐的人送过来的,西格莉德与这两个小孩都是男爵的子嗣,有所争斗很正常。可是为什么莎莉丝特临死之前最想要报复的却是男爵的另一个孩子,那个叫阿尔伯特的人呢?

    花朝所拥有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仅仅知道阿兰认为这位西格莉德小姐十分善良,而那位阿尔伯特少爷似乎对这俩孩子就不怎么友好了。

    显而易见白面包和肉汤在这里是极为不错的食物了,会把药下在这里想必也是笃定了他们会吃吧,那么这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栽赃嫁祸,又或者这俩孩子就这么招人眼?想害死他们的不止一个?看来在这里她还没有引灵入体之前要谨言慎行地过一段日子了。

    一边在思考着如何能够不着痕迹地套话,一边端起了燕麦糊糊,比起加了料的白面包和肉汤之外,她宁愿喝稀如薄水的燕麦糊糊。

    “阿……姐。”嘶哑但是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花朝愣了一秒,回忆着当时看到莎莉丝特找到弟弟后的神情,佯装欣喜地温柔道:“安格斯醒啦?快来吃些食物吧。”花朝顿了一顿,最后又加上了一句,“愿……愿神保佑你快点康复起来。”

    “好……”安格斯的声音虽然还是透着久病之后的虚弱,但是小孩子糯糯的声音天然便带了一种撒娇感,听起来便让人心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