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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君似锦像个落单的猎物一般,独自站在那里,但她却出奇的冷静,她走到那人旁边取出手帕,盖在那人脸上。

    “楚渊?呵,你错了。”

    “——是天盛。”她看着周围那些楚渊国的人,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

    君芜城根本就不是让她去和亲的,他只是想让她去送死而已。

    此端祸事一生,凤鸣国失了一员大将不说,这凤鸣和楚渊也必然会生出嫌隙来,而其中获利最大的不就是天盛么,毕竟一个公主的命从来都是那么的不值钱。

    突然一道冷冽的寒光向她袭来,那是独属于兵器的光线。

    为什么?

    她本就是个养在深宫之中的弱女子,如今却是让她遇到了这生死一线的事儿来。

    饶是她想反抗,都显得那么的不自量力。

    君似锦静静站在那里,在那人逼到近前时猛然侧过身子,然,那一剑还是直直的刺穿了她的心脏,鲜血霎时顺着刀刃流了下来,转而又被雨水冲刷洗尽。

    之前还是朗朗晴天,如今却是下起雨,响起雷来了,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吧。

    她没有再躲,更没有任何抵挡的动作,只在生生挨了这一剑后因疼痛不自觉地掐紧了手指,手心都快被掐出血来。她蹙了蹙眉,隐忍的平静神色之下,满是决绝的神采。

    君似锦趁着身前那人抽回剑的空当儿,用尽全身力气在他腕处狠狠一击,在那人猝不及防地松手之时顺势死死握住了剑柄。

    她迅速的抽出了深刺在自己心脏处的剑,浑身的剧痛几乎挑破了她的每一根神经,但此时此刻,她却微微笑了起来,反手持剑柄牢牢握在了手心。

    死,或许才是解脱。

    ——只是她不甘呐。

    “找死!”

    被夺了剑的刺客在意识到自己的武器已被夺走之后不由的勃然大怒,目中凶光已然趋于残暴肆虐,似是恨不得下一秒就将面前的人拆皮卸骨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下一秒,他却愕然地睁大了双眼,只感到有利器刺破胸腔,疼痛瞬间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令他丧失了思考与判断与能力。

    “公主殿下。”而后,一犹如天上神祗般的人便突然就出现在了君似锦的眼前。

    但她知道,那不是什么神仙,神仙是不会救她的,但是他容辞会。

    容辞,那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不知为什么,他总会在她危难之际出现。

    “我的公主殿下岂是尔等能够随便欺负得起的。”

    他的声音和语调都是无比的温柔和煦,但其所表达的内容却是无比的轻蔑倨傲。

    “容辞哥哥,你来了。”见眼前之人,她便放心了,她闭上眼睛,缓缓的睡了过去……

    这或许是原主的记忆,死前的记忆。

    君似锦死了,朱槿活了。

    明月大陆的君似锦死的很冤,比窦娥还冤。

    二十三世纪的朱槿死的不冤,自己作死的。

    她本是二十三世纪古医世家的传人,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活死人,肉白骨便自杀了,想着若是能把自己给救活了,那也证明了自己的本事,可是直到她死了,也没想到死人是没法给死人治病的。

    她从小脑子就不太好使,这是姥姥说的。

    或许真如姥姥所说,她不是个完整的人,从小便缺了一魄,这一魄在她的梦里,这个梦,是指她的前世,那里有她的执念。

    以前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如今却好似懂了。

    或许人真的有前世,她梦里的那个人就是她的前世,君似锦就是她,这是她醒来的第一感受,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白这是她的前世是一回事儿,要她接受这个现实却是另一回事儿,她终究不是她。

    她想,或许她来到前世是为了了却执念,这样,自己就可以回去了。

    可她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呢?梦里没有说。

    她的梦中也并无眼前这个人,不过想来这人也该是和自己很熟的人吧,毕竟刚才他还叫她阿锦来着。

    “阿锦,怎么了……”

    见君似锦看着自己发呆,那人又拉过君似锦的手轻轻的叫了一声,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字字句句皆是关心。

    梦里她是穿着嫁衣的,应该是要出嫁吧,所以,是夫君么。

    她摇了摇头,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见此,那人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开口道:“长公主这是在怪朕。”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显然他怒了,连称呼也从阿锦变成了长公主。

    朕?她记得她去和亲是要嫁给凤鸣国的太子的,所以她是没嫁成,又回来了?他就是君芜城,那个送她去死的人?真真是可惜了这幅好皮囊。

    “哥哥这是哪里的话,妹妹可是万万不敢的。”对于一个至她性命与不顾的皇上,纵使是她亲哥哥,她也得千般万般的小心才是,毕竟她还是惜命的,都死过一次了,可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闻言,君芜城又仔细的盯着她看了半晌,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盯得君似锦头皮直发麻,忽而他又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来,“妹妹这又是说的哪里话,朕可是最疼爱你这个妹妹的。”

    疼爱?疼爱你还让她去送死,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呵。

    “怎么?你不相信朕?”

    “自古帝王最无情,而你是个中翘楚。”君似锦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的吐出这么一句话,眼睛依旧是紧紧的盯着他。

    君芜城在她的眼里没有看到死而复生的欣喜,反而看到了一丝的紧张害怕。

    “可你忘了,帝王最无情,却也最有情。”说着他又习惯性的眯了眯眼,眼角上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朕爱的是朕的子民。”

    “是了,哥哥说的对,妹妹没有不信。”爱子民?爱江山、爱皇权还差不多。

    他明知君似锦是在说谎,却没有拆穿,只是用一种暧昧不明的眼光打量着她,“既然妹妹醒了,那朕就先走了,你好生养病,快些好起来才是,这些日子朕挂念着你的病情都快无心朝政了。”

    说完君芜城就牵起她的手落下一个炙热的吻,然后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君似锦愣了好一阵儿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