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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风起昆仑,蜀山裂 第五十三章 无上东华唯剑宗

    “大家都挺忙,还是快点结束这场闹剧吧。”剑妖孩童眼见叔倾跟风信然都拿不定主意,只能站了出来说道。

    既然有了台阶下两人自然没有异议。

    于是,前一刻还杀的难分难舍的两拨人,就此分开。

    这一战下来,双方弟子虽都挂着伤,但却并没有大碍,反倒是尸傀,被斩杀了过半。

    表面上看,磨剑宫无疑吃了大亏,不过,对此,风信然毫不可惜。

    “今日一别,我磨剑宫跟稷剑学宫再无瓜葛。叔山长,还请你记得之前的承诺,十年之内,不得进犯。”风信然转身对叔倾抱拳施礼,以作告别。

    “哼,记得把那些腌东西都带走,没的污了我蜀山净土。”叔倾指着那些尸傀冷哼一声,却也算是默许了那承诺。

    风信然不以为意,转身却是看向了剑妖孩童,又将目光转到陆十四的身上,心中忍不住再起波澜。

    亏得自己做了那么多,最后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越想越是憋屈。

    “前辈,如果你在这蜀山呆的不舒服,我磨剑宫的大门随时恭候你的驾临。”

    ……

    就这样,风信然走了,带着磨剑宫的那一干精英弟子,以及尸傀、僵尸,便是那些四分五裂的尸傀尸体,都没有留下。

    磨剑宫的事,就此落幕,但叔倾却还能放松。

    风信然跟磨剑宫走了,但稷剑学宫内依然还存在不一样的声音。

    既然决心重整稷剑学宫,叔倾就绝不容许这样的人存在。

    “现在轮到你们了。”叔倾目光凛然,直射那以资历深厚老者为首的四名剑主。

    “好一个排除异己,好,好的很。成王败寇,今日你叔倾赢了,老夫认输,即日起脱离稷剑学宫。”老者脸色很是难看。

    原以为,风信然跟叔倾能斗得个两败俱伤,到时,他便可以凭借威望,收拾残局,说不得,还能扭转乾坤,顶替掉叔倾,成为这蜀山的主人,只是怎么也没想到那风信然竟是怂了,不惜损失掉数十具尸傀,换了个息事宁人的结果。

    风信然以及魔剑宫的离开,再无人能制衡叔倾,以至于让自己彻底的陷入孤立。

    凭自己以及身后三名支持者,想要掀翻叔倾,无异于痴人说梦。

    既如此,那再呆再蜀山也无意义,与其留在这里苟延残喘,荣养天年,还不如脱离出去,凭他的修为以及战力,即便无力开宗立派,也足以成为很多宗门的座上宾。

    “你们三人也是如此?”叔倾问向老者身后的三名剑主。

    三人点头。

    都说物以类聚,这三人能跟老者尿到一个壶里去,其秉性如何,也可想而知了,都是那么的……冥顽不灵!

    四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能跟风信然一样,安然的离开宗门,却也不想想,他们配么?

    风信然能离开,是因为拥有着让叔倾都忌惮的势力,而他们有什么?

    剑主堂确实是稷剑学宫最强的战力,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有着不弱分宫执习多少的战力,可再厉害,也还是个体。

    不说其他,今日跟风信然达成的承诺,叔倾就绝不容泄露出去,只此一点,他就绝不会放这四人离开。

    换言之,留给他们的选择,其实就两条路。

    要么归附,跟其他分宫执习以及剑主一样,老老实实的在蜀山养老,要么就……死。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四人显然没有这番觉悟,所以,他们的命运也就此决定了。

    一团娇小的身影闪过,还在空中,却诡异的拉成拉细,最终化作四尺游龙,自老者剑主的眉心入,后脑出,在射入其身后另一剑主的眉心,再从后脑出,再入第三名剑主的眉心,后脑出,再……

    连接的杀伐,却在瞬间完成,直到那四尺游龙从第四名剑主的后脑钻出,扬天发出一声满足而高亢的剑鸣,四周的人,才豁然惊醒,望着那浑身黝黑似蛇非蛇似剑非剑之物,无不骇然。

    嗝!

    四尺游龙一番幻化,重新化作三岁孩童,不正是一直坐在陆十四肩头的“剑妖”么?

    再看那四位被观察了脑袋的剑主,眼神黯淡,再无色彩,身躯更是摇摇欲坠,好一会,才轰然倒地。

    死了?

    毋庸置疑。

    脑袋被贯穿,即便是修为高深的修行之人,也罕有能保得性命的,更何况,还是被剑妖所伤。

    虽只是瞬间,但仅凭剑妖所蕴含的纯粹剑气,就足以将他们的魂魄斩碎,真正的魂飞魄散。

    这四个剑主,无论修为还是战力,都足以站在稷剑学宫的金字塔尖,却不料,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死于非命。

    他们死了,这结果并不让人意外,就算不是剑妖,也会有人出手。

    让人惊骇的是剑妖此时所展现出的威慑力以及狠戾。

    低辈弟子震撼于剑妖所展露的战力,可对叔倾这类位居高位着,思虑的更多。

    一言不合,连招呼都不打,便出剑偷袭,这哪有半分前辈的风范?

    好吧,真正算起来,剑妖并不是人,性情桀骜些,也在所难免。

    只是它为何要这么做?

    或者说,这么做对它有何好处?

    只是为了耍耍威风,刷下存在感么?

    话说,剑妖于

    叔倾而言,更多的是在早期建立、招揽自己的势力。

    正是有了剑妖的帮助,他才能于暗地里扶持起了那一百零一名亲信。也因为有剑妖,他才能说服七剑改旗易帜。

    至此,他的布置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乃时机,时机便是今日,借剑妖涅重生,壮大声势,抵定乾坤。

    至于现在,剑妖只是一个看客。

    因为如此,所以叔倾并不在意剑妖承诺风信然不插手今日之事,因为不需要。

    当然,对那四个不识时务的剑主,他就更不需要剑妖插手了。

    可剑妖偏偏就将四人杀了,而且事前没跟自己有一丝的交流。

    这算是在立威么,显示自己的力量?

    可,这有必要么?

    助其脱离古阵并涅重生,自己当初给予的承诺,到此,已经完成了一半,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半,至于剩下的,不过是给他一个名分,便是给个稷剑学宫的太上宗主又何妨?难不成,还怕自己出尔反尔么?

    叔倾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以质询的眼神望了过去。

    “就是一时手痒而已。”剑妖的解释听上去很儿戏,但偏偏让叔倾无法反驳。

    毕竟,剑妖被古阵镇压了不知多少岁月,现在好容易涅重生了,见到有人自寻死路,心痒难耐下出手,也算是理所当然了。

    此事,不论叔倾甘不甘心,都只能翻篇,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人料理了这四具尸体。

    “山长,这尸体……”

    从那一百零一名弟子中挑选出的几人,正要将尸体抬走,可刚碰触到尸体,不由得神色大异,忍不住向叔倾望去。

    “怎么了?”叔倾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这些尸体……好轻!”有人回道,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详细,急忙又补充道,“简直轻若无物。”

    “你若是被人搅碎了魂魄,抽干了骨髓心血,也会是这般模样,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次不等有人质询,剑妖已是主动的开口,满脸的不以为然。

    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剑下去,不仅魂飞魄散,还被抽干了骨髓心血,如此说来,这四个剑主岂不是就只剩下一副皮囊了。

    更令人骇然到倒吸冷气的是剑妖的手段,岂止是阴毒可以形容的。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看向剑妖的眼神,已是完全变了味道。

    那些选择投诚的分宫执习以及剑主,越发的惊惧,至于以七剑为首的一百零八名弟子,内心深处,再没了刚刚滋生没多久的尊敬,全部转变为了忌惮。

    那四个剑主,固然有取死之道,但杀人不过头点地。

    剑妖手段如此歹毒,那么日后,若是自己不小心犯下了过错呢,会不会也是这般下场?

    兔死狐悲,不外如是了。

    直到此时,所有人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孩童,不仅有着超乎想象的强大修为战力,更……不是人,而是妖。

    但凡妖物,大多桀骜不驯,做事全凭自己喜好,而少顾及规矩伦常。

    便是叔倾,此时也是满心的犹豫,实在不知将剑妖请进蜀山,是对还是错,只希望不要引狼入室,最终闹得请神容易送神难的下场。

    只是到了现在,他又如何敢做那过河拆桥之事。

    “哎,又是一桩烦心事啊。”

    “好了,抬下去吧。”叔倾对那几名弟子拜了拜手,显然是不想在此事上深究了。

    待尸体被处理完,叔倾整理了一下心情后,终于开始了自己大刀阔斧的革新。

    “自即日起,稷剑学宫更名为蜀山。”

    “除剑主堂不动外,其余各职皆换。山长改任宗主,全权负责宗门重大事宜,并直领剑主堂以及承天剑阁……承天剑阁扩编,尔等一百零一人,皆纳入其中。

    七剑名号不变,每二十载甄选一次。

    九大分宫……嗯,磨剑宫,重建之事,从长计议,日后再论。其余八宫,设宫主一人,除锻剑宫外,皆由现任七剑担任。宫主之下,设长老、执事若干,由宫主拟定名单,上缴宗主后定夺。

    锻剑宫,宫主一职由宗主兼任。”

    一番人事变动,虽不至于让稷剑学宫改头换面,却也彻底的烙上了叔倾的印记。

    身为宗主的他,不仅拥有着无上的地位,更因为直领了剑主堂以及承天剑阁后拥有了实权,日后,再无人可以撼动。

    这就是所谓的中央集权了。

    当然,在赋予了自己生杀大权后,叔倾也没忘了论功行赏。

    那一百零一名弟子,今日进入承天剑阁,也就被认定了主流砥柱的地位,日后不论是修行资源的倾斜还是职位的升迁,都将快他人一步。

    至于七剑得到的就更多了,直接委任宫主,算得上是一方实权诸侯了。

    这翻调整,除了那些被加入剑主堂的一干遗老外,几乎面面俱到,皆大欢喜。

    最后就剩下一个人,那就是剑妖。

    “前辈,从今日起就是我蜀山的太上宗主了。”叔倾说着的同时,不忘对剑妖施了一记拜谒大礼。

    “前辈乃世外高人,虽不喜俗物沾身,但现如今,我蜀山百废待兴,所以,却还是要拜托前辈照料一二,统领起建立不久的外阁。”

    叔倾这么安排,自然是为

    了安剑妖之心,不让其误会自己承诺的太上宗主只是个有职无权的虚衔,可若真让他统领宗门的一方势力,又实在不舍得,索性就将九大分宫筹建不久的外阁全部交给他打理了。

    当初之所以决定筹建外阁,不过是为了弥补宗门对抗魔窟时的折损,只不过,现在看来,却是一记废棋。

    魔窟那边,因为昆仑仙境各宗门的介入,不仅在极短的时间里便站稳了脚步,更是开始大举向外开拓,极大的分担了蜀山的压力,损失也是大大的降低,已经不再需要外阁补血了。

    可外阁都已经建立起来,若是就此解散,又觉得可惜,而且后患无穷,不如交给剑妖打理,至于结果如何,就任由他折腾去吧。

    这也算是废物再利用了。

    “外阁?你说的是所有的分宫外阁么?”剑妖似乎还真有些兴致,忙不迭的追问道。

    “不错,从即日起,九大外阁,合二为一,皆由太上宗主全权处置。”叔倾无比确认道。

    “全权处置?那我若给它重新取个名字呢?”剑妖试探道,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莫非,这剑妖竟起了开宗立派的兴致?

    叔倾察言观色,暗自思忖道。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不错。

    哪怕情形再如何糟糕,也不过是剑妖学那风信然,带着分阁自立门户罢了。

    不过,真要到那地步,自己根本不需要阻止,反而要跟其大好关系,如此一来,即便剑妖真的分离出去,与蜀山也能成为互相守望的同盟,倒也未必就是坏事。

    “自然可以。”叔倾笑了笑,爽快的答应,甚至还补充道,“日后分阁之事,前辈自己做主便是,若是遇到难处,随时可以说于我听,若能给予扶助,必定义不容辞。”

    “哈哈,好。”剑妖大喜,接着便歪起了脑袋,竟然是要立即就给外阁想个响当当的名字。

    稷剑学宫如今改名为蜀山,那么自己的外阁,怎么也不能太普通了,得好好想一想。

    剑妖沉溺于为自己的“宗门”取一个霸道名字的事业之中,另外一边,叔倾则将宗门日后的规划,事无巨细的讲述给在场的所有人。

    这一讲便到了日落西山,眼瞧着天色已黯淡下来。

    “哎呀,我想到了。”剑妖突然一拍脑袋,用那稚嫩的声音高声叫道,“日后,外阁就叫无上东华唯剑宗,如何,是不是很霸道?”

    一时间,被剑妖打断的一众人,皆满脸的惊愕?

    眼前这个确定是那个被古阵镇压万年,生性桀骜残忍的剑妖?而不是满脑袋荒诞的黄小儿?

    话说,这无上东华唯剑宗,名字好不好,霸不霸道?

    真心讲,名字很好,更霸道,只是这么霸道,真的好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木秀都如此,更何况是个外强内干的朽木?

    如此霸道高调的名字,不是给自己招惹麻烦是非么?

    都不用猜,一旦这个名号传扬出去,这外阁,就不用做别的事情了,只等着被人家打上门来就行了。

    不说昆仑仙境,便是千年前,还没被封禁的修行界,因为一个名字,就给自己遭来灭门之祸的案例,就数不胜数。

    到了那时,即便是蜀山,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不敢犯了众怒啊。

    “那个……前辈,此名字自是极好的,只是未免有些高调了。所谓树大招风,怕是会对外阁日后的发展不利啊。”叔倾自然不敢直言相告,只能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见。

    “怕什么,玉不琢不成器。正好可以借那些寻衅者来磨炼下面弟子的战力啊。”剑妖不以为然道。

    “可过犹不及啊。”叔倾没有放弃,继续劝道。

    “过犹不及?”剑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叔倾说的似乎也不无道理。

    外阁现在是怎么个情形,剑妖自然知道,说是一群乌合之众,都毫不为过。

    若是来寻衅的只是些小虾米倒也罢了,可一旦稍有实力,怕是就要自己亲自出面了。

    自己能出面一次,两次,可总不能次次出面,这多掉价啊,怎么说也是一宗之主来着。

    只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想起的名字,就实在不舍得。

    无上自不用说,一听就是拽上天了。东华二字也是寓意深远,紫气东来,华乃升华,两字合起来不正彰显着无尽朝气、蓬勃发展么?

    唯剑二字,则更多的是体现自己的身份。

    剑妖,乃剑之纯粹,唯剑,用来配合,可谓相得益彰了。

    “俗话说,饭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不如……先叫唯剑宗,待日后外阁的实力成长起来,再加上前面的东华,乃至无上两字,前辈以为如何?”眼看剑妖有所动摇,叔倾急忙建议道。

    “唯剑宗?”剑妖呢喃一声,虽觉得少了些霸气,但仔细想想,倒也是个不错的权宜之计。

    就像叔倾说的,先以唯剑命名,待日后外阁实力提升了,再讲前面两个词加上去,如此一来,反而还多了些乐趣。

    “好,就叫唯剑宗。”

    剑妖这边话音刚落,突听天际有剑鸣之声传来。

    寻声望去,却见有人御剑飞速赶来,不等剑落,人已经从半空跳了下来,也不知为何,双腿竟然站立不稳,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山、山长,出事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