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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六十六章 换身衣服

    司伯言清浅道:“我们在宣华门附近遇见了一条大黄狗,养了它一个月后,它就被送上了我们二人的饭桌,伯毓还挺喜欢吃。”

    “等等……”怀王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记得大黄狗消失后没多久,你吃过一盘狗肉?后来你还同我说,那狗肉香的很。”

    司伯言面不改色地说着,却是观察着怀王的神情,见他面容难看露出几分玩笑的笑意来,成功地获得了报复的快感。

    “你别跟我说,又是那位做的。”怀王心情复杂。

    当时他们二人偷溜出宫,准备钻狗洞,结果就遇见了那条大黄狗。大黄狗把司伯言的裤子咬掉了,他们没能出宫。

    但后来他们二人常会带些吃的去喂大黄狗,狗也是通人性的,后头时常配合他们将侍卫吸引开,帮助他们成功逃出宫。

    他还是挺喜欢那条狗的,只是有天它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找到。

    如今看来,定是他们养狗的事儿被发现了,李皇后又悄然动了手。

    果不其然,司伯言点头承认。

    “怕你知道真相伤心难过,便一直未跟你说过。”

    怀王气恼道:“那你现在怎么又说了?”

    司伯言慢条斯理道:“现在你长大了,该知道真相了。”

    他们二人就顾自己说自己的,完全没打算将故事说的详细。常乐和易昭面面相觑,只觉听了个血腥的故事。

    这俩人养了一条大黄狗,后来黄狗被杀了,送到了他们的餐桌上,怀王还很喜欢吃。

    多么悲惨又让人三观受震的故事。

    常乐和易昭不约而同地对怀王表示同情,对方还没从真相中缓过来,喝了一大口的奶茶才勉强缓过来。随后她们又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下司伯言的表情。

    她们有理由相信,怀王说的那位就是司伯言的生母,曾经的大氏皇后。这手段很符合她的心狠手辣。

    怀王没好气地看了司伯言一眼,又瞥了下常乐,不满道:“以后这些真相就不必再告知与我了,小弟实在是接受不了。”

    “你不提我也想不起来。”司伯言不以为意道,“下回你别再提醒我了。”

    怀王笑了笑,没搭理。

    他们二人终于停下来,常乐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是带了礼物来的,起身快步出去将木盒抱了进来,搁在易昭面前。

    “易昭,我给你带了个礼物来,就算是恭喜你怀孕了。”

    易昭好奇地打开木盒,看清里面的东西愣了下。

    是个奇怪的东西。

    能有大半个人那么大,应该是枕头又好像不是。红色绸布上绣着金色的向日葵和雏菊,它们开的正盛,就像太阳一般明亮心境。里头塞的是木棉,非常软和。

    怀王好奇问:“这是什么玩意儿?”

    “孕妇枕。”常乐笑盈盈地比手画脚介绍,“它就是能让你整个人躺在中间,我是大概按你的尺寸来的。等再过上几个月,你这肚子越来越大,这腰腹腿各处都会很累,晚上就可以用它睡觉,可以帮你缓解一下,很好用的,我姐之前怀孕就用的它。”

    易昭大概了解了这枕头的用途,甚是感激道:“多谢,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这种物件儿她从来没听说过,也不知道常乐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这手绣花都难。”常乐笑了笑道,“我出的想法,上头的绣纹是我画的,这是向日葵和雏菊,寓意着你的孩子能茁壮成长。”

    易昭想了下,莞尔一笑,再次道谢。

    怀王问出了她心里的疑惑:“这向日葵,是什么花?”

    “向日葵就是……它中间的籽儿熟了之后就是瓜子儿啊。”

    常乐解释着,发现四周三脸懵逼,恍然明白他们这儿还没有向日葵。现在磕的瓜子儿都是西瓜籽儿。

    “就是一种向阳而生的花,我在杂书上看到的。它的花朵跟着太阳转,所以叫向日葵。”

    司伯言和怀王相视确认,常乐又是在说她那个世界的植物,当即敷衍的点了点头,不再深究。

    易昭见他们二人一点都不惊讶这种植物的存在,一时之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犹豫了下道:“常乐,你是在哪本杂书上看到的?可否将这杂书借给我看看?”

    “这,都是很多年前看的了。”常乐打着哈哈道,“这些都无关紧要,不用太在意。你要不先试试这枕头?如果尺寸不合适还能再改。”

    易昭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和常乐去另一间房间。

    常乐把枕头放在床上,让她躺上去试了下,易昭小心翼翼地躺在枕头中间,躺下的那一瞬间,触及到的地方都是软和的,感觉十分奇特。

    “你侧着身子试试。”

    在常乐的指挥下她又转了转身子,多方位试过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结束体验。

    易昭很喜欢这个别致的枕头。

    “常乐,你真是厉害,总会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常乐坐在床边,偏头一笑:“你喜欢就好。”

    “多谢,我很喜欢。”易昭应了声,往门口处看了眼,犹豫问,“常乐,你真打算以后还是当个女官?就算你不要名分,若是有日你也怀了孩子,这孩子……”

    怀王是把她和司伯言在一起的事儿都跟易昭说了?

    果真是个大嘴巴。

    “陛下说他以后会养的,不用我操心。”常乐轻松地笑着,瞧着易昭不解的眼神,转了话题,“明年你哥成亲你还能去都城吗?”

    易昭也有些不确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为难道:“我也不知道,若是能看着哥哥成亲,定然是好的。两家把婚事定在了明年的二月初五,日子倒是有些紧。”

    “其实,你现在也还没显怀,应该问题不大。”常乐想到怀王那个紧张兮兮的人,又无奈地调侃,“只怕怀王不同意,他现在恨不能你连门都不出。”

    “这也是能理解,只不过在屋中憋着着实无趣,常乐,你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可以用作平时解闷儿?”

    易昭期待地看向常乐。

    只是看诗书其实也有些乏闷,以往她在镇国公府的时候,虽然也经常不出门,可也是成天在府中习武。比起看书她更喜欢练武,只不过现在怀王根本不让她动武。

    之前她也爱养些花花草草,可现在是冬日,没什么可让她养的。

    常乐脑子里倒是冒出了一堆解闷儿的玩意儿,可都是玩手机玩电脑玩游戏看电视。这儿根本就

    没那些条件,眸光一转,又想到了个方向,却是觉得不太好。

    “我还以为你们平日都是看书下棋或是做刺绣就好了,你不喜欢这些啊?”

    易昭游移了下,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那些倒也不是不能解闷儿,只是想着你有许多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想法,想着会更有趣些。若是没有合适的便算了。”

    “没有的话多对不起你对我的这个看法?”常乐犹豫了下,忽然笑道,“你喜欢赌博吗?”

    易昭眉头微微一皱:“赌?你是说赌坊的那些玩乐?”

    “类似。”常乐见她摇头,更为好奇,“你去过赌坊吗?”

    “我们易家家教甚严,易家男儿不得贪色沾赌,女儿更是不行。爷爷说,赌色二字最为致命。”

    说这段话的时候,易昭的身子骨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起来,看见这些家训都是深入骨髓的,一旦提起都是要毕恭毕敬地遵守。

    常乐见着,不免崇敬:“你们易家当真是家风严谨,难怪出来的子女一等一的优秀。只不过,你之前偷偷去花楼算什么?那是不是违背了家训?”

    闻言,易昭面色凝滞,像是被什么重重打了一棒子,呆愣在原地,好久才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只是,去看看,未沾色气。而且我是女儿家……”

    “噗嗤。”常乐忍俊不禁,“难怪易河盛知道你去花楼那么生气。好了,不逗你了。本来是想教你两样新鲜的东西,既然你们易家有家训,我就不勉强了。”

    易昭好奇地眨了下眼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憋住了。

    二人又回司伯言和怀王所在的侧室,路过厅堂便见着十里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

    托盘上面放着三盘点心,一碟儿酸梅子,一盘红枣糕,还有一盘看不出的糕点。不必说,这些都是武娘子做的。

    十里见着常乐便惊讶叫了声:“阿常,你今儿真好看。”

    谁听了夸奖不跟吃了蜜似的?可常乐还未笑出声,委婉地客气一下,就见着十里皱起了眉头,一脸的嫌弃。

    “不过你们不是来这儿体验平民生活的吗?穿成这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易昭和常乐面面相觑,深觉她说的有道理。两人对视了会儿,像是达成了某种一致,径直问十里。

    “这儿可备着有衣裳?”

    里眉眼一弯,扭头走到门口叫了声,“白藕,有事找你。”

    不多会儿,白藕蹬蹬从厨房过来。

    今日白藕出门时还穿着怀王府的丫鬟衣裳,但来这儿之后,硬是被十里拉着去换了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现下还围着个围裙,瞧着模样都变了不少。

    十里依旧端着案盘吩咐:“带她们两个去把行头给换了,这也太招摇了。”

    白藕看了易昭和常乐一眼,没有立刻照办,而是小声提醒十里。

    “怀王妃的衣裳是怀王特意挑的,说是今日要比过常典客才行,不能换。”

    声音虽小,常乐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叫必须比过她?

    这有什么好比的?

    怀王他这脑子怎么老是想的跟正常人不一样?

    “我也是要换的,不光你们怀王妃一人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