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的威力虽大大，但不是无限量的，打完了就没了。</p>
在这种大规模的战役中，这种数量的火器，几乎发挥不了什么作用。</p>
也就负隅顽抗一下。</p>
云黛安静的听着远处传来的枪声。</p>
尽量不去想，这些子弹都射在了谁的身上。</p>
一发，两发，三发……</p>
到后面，枪声就有些杂乱起来，需要凝神静气，才能分辨得清楚。</p>
云黛闭上眼，一直数到了二百一十七发的时候，等了许久，再听不见任何火器传来的特有的暴裂声。</p>
停下了。</p>
她睁开眼，看向慧远。</p>
慧远道：“二百一十七。”</p>
云黛点头：“看来是消耗尽了。”</p>
慧远慢慢吁出一口气，苦笑道：“太后，虽然您是天纵之才，以后也别再做这种可怕的东西了。”</p>
云黛道：“大和尚难道还参不透么，可怕的不是武器，而是人。”</p>
慧远微怔，笑道：“太后说的是。不过，正因为人可怕，所以不该出现这种容易被利用的可怕武器。”</p>
“武器，可以杀人，也可以保护人。看你怎么用，怎么想。”</p>
云黛从不反对科技的发展，但人性，是难以捉摸的。</p>
可总不能因为害怕人性，就阻止科技的进步。</p>
这时有几个杀红了眼的北齐起兵冲过来，朝云黛挥舞手中的短柄中刀。</p>
那是北齐军队中特有的兵器。</p>
慧远长袖翻滚，拍开了骑兵的攻击。</p>
云黛抽出腰间长剑，趁机去砍骑兵的马。</p>
马受惊，嘶声逃窜。</p>
二人配合默契，十分利落的解决。</p>
慧远笑道：“我一直以为太后不会武。”</p>
“我没正经学过，不过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也会几招。”云黛举起长剑。</p>
慧远眸光微凝：“那是……秦王殿下的佩剑。”</p>
“是的，现在是我的了。</p>
云黛笑道，“真是好剑，饮饱了血，剑气可杀人。”</p>
慧远道：“这把流光跟着秦王殿下几十年，剑下亡魂何止千万。早已经成了一把名剑。没想到，他竟把这剑留给了不会武功的太后。”</p>
“不会武功，就没资格拥有吗？起码我比大部分人都珍惜它。”</p>
“秦王他……真的死了吗？”慧远问。</p>
这是从他知道秦王失踪后，第一次当面问云黛这个问题。</p>
云黛抬手撩起额头发丝，回眸笑道：“有的人看上去死了，但他还活在我们心里。”</p>
慧远注视她眼睛片刻，忽然笑起来。</p>
云黛扬眉，没问他是否听懂，也没解释。</p>
又有一小拨十几个北齐士兵围过来，想要偷袭云黛和慧远。</p>
这次他们都坐在马背上没动。</p>
从他们后方围上来二十名士兵，手持牛皮方盾，挡住北齐步兵的第一拨攻击后，后面立即换上来二十名弓箭手，对准北齐步兵——</p>
嗖嗖嗖！</p>
箭飞射而出。</p>
北齐步兵应声而倒。</p>
这一拨的弓和盾，配合的天衣无缝。</p>
难得的是，云黛立在被围攻的中心，能够稳如泰山，面不改色。</p>
慧远赞叹：“太后真像个真正的将军。”</p>
云黛道：“我不是不害怕，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乱跑反而会受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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