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云黛的那两首雪之诗相比,少了许多孤寂清新的震撼人心的韵味。
总结起来就是,没有什么感情。
赵元璟放下纸,淡笑道:“也还不错。”
靳瑶抿抿唇,见他反应冷淡,不免有些失望。
虽然她说的自谦,但这几首诗,也是她很认真写出来的。原以为能得皇上几分赞赏,谁知……
“皇上若是不喜欢,妾身回去再想新的来。”
“静贵妃多心了,朕没有不喜欢的意思。”赵元璟淡道,“你身子不好,还是少劳神吧。何况这诗不错,也许太皇太后喜欢。”
靳瑶笑道:“妾身听说,皇上得了几首好诗,很是喜欢。不如让妾身也见识一番?”
“你真的想看?”
“请皇上成全。”
“好,给你一首看看。”赵元璟有一种与人炫耀的心态,直接念了一首云黛写的夜雪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靳瑶听的,顿觉自愧不如。
她福了福身,笑道:“妾身才疏学浅,不知这是朝中哪一位大学士做的诗?读来犹如身临其境般。”
赵元璟很淡然和不经意的说:“不是大学士的,是皇后随手写出来的小诗。”
靳瑶一下子呆住。
她笑道:“妾身从来不知,皇后娘娘竟有这般才华。”
赵元璟眸中含着几分笑意,说道,“她那个人,平日里懒懒散散,如今去了甘泉寺,倒是安静下来,写了几首还算像样的诗。”
靳瑶咬咬唇,低声说:“皇后娘娘在甘泉寺为民祈福,很是辛苦,竟还有这般才情,妾身实在惭愧。”
“你的诗也不错。”赵元璟道。
“与皇后娘娘的比,差得太远。”靳瑶说道,“妾身想回去再想一想。”
她屈膝告退,看表情,显然受到了打击。
她一向以才情为傲,如今竟被比成了渣。
如何不郁闷。
刘德全捧着茶过来,笑道:“奴才觉着,还是皇后娘娘的诗最好。”
赵元璟瞥他一眼,淡道:“你要讨好她,就到她面前说去。在这里说一百句,她也听不见。”
“嘿,奴才说的是真心话。”刘德全笑着说,“不过贵妃娘娘的也很好。奴才瞧着贵妃娘娘的气色,比从前好多了。这靳家请来的欧阳御医果然厉害,简直有起死回生之效了。”
他是赵元璟身边最亲近信任的内臣,主仆两个在一块时常闲聊。许多事情,刘德全比别人知道的更多。
只是他口风紧,从不露出半句罢了。
这会儿也没别的奴婢,赵元璟也就随意接了几句。
他低头翻看着一本书,随口道:“孟御医说她活不到十八岁,朕瞧着欧阳御医确实有点能耐,大概能让她多撑几年。”
“可说呢,皇上的那个毒,都让他清楚的差不多了。真是个神医。”刘德全赞叹。
门外,靳瑶神色惨白,摇摇欲坠。
她抬手扶着门框,稳住身子,却有些忍不住眼泪。
她的婢女见她迟迟不来,跟进来,见她如此,吃了一惊,忙扶着,说道:“娘娘,您是不是又不舒服?”
“本宫没事。”靳瑶摇头。
“娘娘说帕子丢在这里了,找着没?”婢女问。
“不找了。”靳瑶深吸一口气,“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