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我的廊桥也有梦最新章节!雷戎驾车,陆蛮和司爱坐在后面。
太阳有些刺眼,雷戎头也不回道:“有帘子,在后面,自己拿。”
司爱立即转身从后面抓出一个磁吸式车窗遮阳帘,三两下鼓捣好。
车内暗了下来,陆蛮看了眼帘子,图案竟然是几个球星,抬头扫了下前面一心一意开车的雷戎。
司爱也是久不见妈妈,像块膏药似的贴在陆蛮肩膀处,听说她去找唐娇娇了,司爱忽闪着大眼想了想,问:“妈妈你说,我是不是这样出生的,某天你梦到天上的星辰化成一颗珍珠掉进了你的嘴里,然后你便有了我。”
面对女儿如此丰富的想象,陆蛮知道,定是秦时和自己离婚伤到了司爱,推了下女儿的脑袋:“你怎么这么迷信,你以为自己是李聃?”
李聃,便是老子,司马迁《史记·犹龙传》中记载,老子李姓讳耳,字伯阳,谥曰聪,在商阳甲17年时,其母亲夜作一梦,梦到天上太阳化成一颗流珠钻进了自己口中,其母因此得孕,后来其母怀孕整整81年,才在一棵李树下生下了老子,并且老子是从母亲的左腋下生出的,因是感而有孕,老子并无父亲,其母就以李树的“李”为老子的姓,老子之母也被称为玄妙玉女。
又有说其母当时在河边洗衣服,看到上游飘来一个李子,其母因天气炎热而吞食了李子从而得孕,老子的姓氏也就从了“李”。
司爱噘着嘴:“我没有那样的父亲,所以我跟老子一样,都是没有父亲的孩子。”
前头的雷戎无声的笑了。
陆蛮心疼女儿,但没表现出来,秦时无论怎么错,他都是司爱的爸爸,这是更改不了的事实,而秦时对自己不忠,未必就是对女儿不爱,于是又戳了下女儿的脑门:“整天胡思乱想,你和老子一样,你做篇《道德经》来。”
司爱撇撇嘴:“我做不出道德经,但我的作文可是全校第一呢,还在全国拿过奖,这不就是遗传自你吗。”
雷戎忽然想起陆蛮看书的样子,只不过好奇一个专门看养猪常识的人,文采能好到哪里去?
陆蛮笑了下:“拿个全国的奖就得意了,李贺七岁能诗,甘罗十二岁出使赵国,你可是十七岁了。”
雷戎忍不住看了眼后视镜,他看的不是十七岁芳华正茂的司爱,而是看四十岁侍弄果树准备养猪的村妇陆蛮,这女人既然知道李贺和甘罗,看来她不止侍弄果树和准备养猪,她一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本事。
司爱给妈妈一说,还不服气:“算了吧,李贺七岁能诗,最后还不是二十七岁就没了,甘罗十二岁出使赵国,可史籍并无记载他之后的事,可见他只是早慧,他的才华都在十二岁之前用光了,可我这是细水长流,我的才华会贯穿一辈子的,您瞧着吧,我八十岁的时候一定还能写诗做文章搞个发明什么的。”
陆蛮慈爱的笑着,搂过女儿,再没说什么。
雷戎看得出她心事沉重,离婚,总不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特别是有孩子。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雷戎打开了音响,很低的声音,很轻柔的音乐,催眠般的,而司爱年轻嗜睡,渐渐的伏在陆蛮怀中睡着了,陆蛮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雷戎想跟她说话,又怕吵醒司爱,所以一路上两个人一直保持着沉默,横竖也不十分熟悉。
只等车子上了乡路,开始颠簸起来,司爱醒了,到底年轻,醒了之后就如同一只小燕子,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车窗上的帘子也卸了下来,得以尽情的欣赏田园风光。
到了陆蛮的木屋,雷戎停了车,陆蛮和司爱纷纷下来,陆蛮对着车内的雷戎说:“谢谢。”
雷戎一笑:“不必。”
简单告别,陆蛮拉着司爱回了屋。
雷戎也发动车子再次去了廊桥处。
只等外面的车声消失了,司爱才扑到陆蛮怀中:“妈妈,从今而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
转瞬,放声大哭。
陆蛮忍着眼泪,怕自己一哭女儿会更加难过,一边开解着一边安慰着:“爸爸还是爸爸,没有他就没有你。”
司爱摇头:“可爸爸不要我们了。”
陆蛮轻拍女儿后背:“没有,爸爸不是不要我们了,而是爸爸和妈妈之间出了问题,我们……怎么说呢,就是无法相处了,还不如分开的好。”
司爱看着她,她此时才发现,女儿竟然比自己高出半个头,她就道:“你看,你也长大了,爸爸妈妈不想像个陌生人似的相处,所以分开,希望没有影响到到你,否则爸爸妈妈会感觉对不住你的。”
前一刻还哭得稀里哗啦,后一刻司爱就止住哭,哼了声:“才不会影响到我呢,我们班有一半的同学爸爸妈妈都离婚了,现在,这个流行。”
女儿的话倒把陆蛮吓了一跳,到底是婚姻不易?还是感情难信?
还是书归正传吧,她很严厉的告诉女儿:“再不能打人,听见没有?”
司爱假装乖巧的点了下头,懒洋洋道:“听见了,不过妈妈,今天你是不是冲到雷顿庄园,狠狠的把我爸和唐娇娇骂了个狗血喷头。”
陆蛮一愣:“你别转移话题,身为学生,就该好好学习,其他的事不要管,特别是大人的事。”
司爱却道:“为何不能管,那女人破坏我们家庭,我那些好姐们正准备帮我教训那女人一下呢。”
陆蛮瞪大了眼睛:“你还拉帮结伙啊,什么好姐们,你们现在是学生,好好学习,别弄得像街头那些地痞无赖似的。”
司爱不以为然:“她们都是我闺蜜,妈妈你也有闺蜜的,为何我不能有。”
话音刚落,陆蛮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名字显示是土匪,当然,土匪只是诨名,人家真正的名字叫安静,很大家闺秀的名字,可是一开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喂喂,是蛮子吗?”
没等陆蛮说一声“是我”,对方继续喊着:“我刚刚在街上碰到秦时了,他竟然搂着个小姑娘,气得老娘过去一把拽住那王八蛋,准备对这种偷吃的男人兴师问罪呢,他怎么说,他居然说你们已经离婚了,蛮子,你真的离婚了吗?啥时候的事?为何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