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内。
“哎,大郎你听说没有,昨日一战,庞都督领数百骑士冲击城外围城的吴贼,以少胜多,敌军竟然丝毫不能奈何。”
“如此看来,江陵城必定稳如泰山矣!”
“二郎,这算什么?”
“我可是听说,昨日庞都督领骑士作为诱饵,先行冲击吴军阵势,然后少将军看准时机,忽然领主力杀出,一回合之内刀斩二将,使得我军将士军心高涨,连败吴贼。”
一时间,城中街道上,两员为亲兄弟的青年不由聚在一起,相互议论着昨日战事。
当然,议论的不止他们二人,此时城内上下,街道各处的城中民众都相互聚在一团,于此事议论纷纷,各自发表着自身看法。
“你们知道的都太浅了,少将军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强悍,可谓是神勇莫测。”
“昨日,少将军领军回城之际,由于军中有百余军卒被困于敌阵,他竟是孤身一人,重返敌阵,凭借一身勇武,将军士们都成功救回。”
“不仅如此,后面吴军援军抵达,一员吴军大将挥刀杀来,少将军竟是再数十秒内,便刀斩敌将。”
“什么,老王,少将军当真如此神勇?”
“这,真的还是假的?”
话落,从旁的一员青年不由面色瞬变,咂舌道。
“当然是真的,此事守城将士皆是亲眼所见,这就是从他们口中传出来的。”
“故此,我已经打算好了,此次一旦吴贼攻城,我便自告请战,登上城头协助守城。”
这一刻,名为老王的中年满脸自信,傲然道。
自从昨日关平大发神威,孤身营救军士,刀斩吴军大将的战绩传遍城内后,如今的江陵城中百姓可谓是自信心暴增,皆以为吴军不堪一击尔!
故此,似老王这等百姓,想要凭借此次守城之功,博取富贵的并不在少数。
他们此时,都在等待着吴贼攻城的那一刻。
江陵城,关府。
此刻,就在江陵城军民之心凝聚力纷纷凝固时,却出了一件大事。
关平、庞德由于此次作战身受重创,失血过多,却是刚刚回城的那一刻,便再也支撑不住身躯,昏迷了。
现今,已经一夜相过,关平却还是并未醒来。
此时,关府中,卧房床榻上。
关羽斜躺于床榻上,依旧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房外,关母胡氏,其妻赵氏,以及别驾殷观,从事潘濬,邓艾、孙狼等众纷纷聚集一团,焦虑的等待着。
半响,房门徐徐打开,一员年近五旬,满面泪珠的老者走出。
“大夫,少将军如何了,可有大碍?”
此时,邓艾面露悲痛之色,向前数步,急切的问着。
闻言,这员医者立即拱手行礼,道:“诸位放心吧,草民已经仔细诊断过,二位将军都只是由于伤痕累累,导致失血过多,又加上高强度的厮杀下,才昏迷的。”
“草民已为二位将军服过药,大概傍晚之际便会醒矣!”
此话一落,在场诸众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毕竟,如今吴军已经大举围城,关羽又被拦截于汉津江面,短时间难以回防!
诸众都在担忧关平出事,一旦他真的撒手人间,那城中局势定乱,军民也将纷纷斗志全无,兵无战心。
那,江陵也决计守不住!
“索幸,上天护佑,少将军无事便好。”
听罢,别驾殷观长舒一口气,轻笑着说道。
沉吟半响,关母胡氏站出,沉声道:“诸位,你等皆是有职务于身,现在吴军于城外俯视眈眈,既然平儿无碍,你等也先返回,稳定局势吧!”
“有老身与琳儿照顾平儿便好。”
话落,赵氏亦是徐徐站出,笑道:“母亲说得不错,既然如今夫君已无大碍,那诸位便先行返回,前去各司其职吧。”
“诺,谨遵老夫人,少夫人之令!”
一席话落,诸众便一致拱手应诺,然后各自告辞离去。
唯有关平嫡系将领邓艾还留守府中,独自屹立于房门外,笔直站立等待着其苏醒。
赵氏见状,不由思绪飞涌,暗暗道:“看来夫君眼光的确不耐,邓艾果真不愧为忠义之士。”
这一刻,她亦不由暗暗赞佩着。
………
郡守府。
“报!”
“启禀郡守,我军暗布于荆南防线的密探,两日前刺探到一则关键情报。”
“驻防长沙的长沙太守黄盖已奉大都督吕蒙调令,尽起驻军行过益阳,渡过湘水,正西进向沅水急速行去。”
一席战报,信使面见糜芳以后,毫不犹豫,立即便将军情迅速汇报而出!
闻言,糜芳听罢,不由喃喃道:“黄盖渡湘水西进沅水,这是意欲何为?”
思索片刻,他不由顿时面露惊色,大急道:“如今武陵、零陵由于主力皆已调度北伐,现如今二郡境内不过只是数百战力低微、不习战阵的郡兵罢了!”
“吴军难道是想攻取二郡,全据荆南,彻底孤立我军?”
这一刻,糜芳可谓是越想越惊惧,甚至隐约感受着背脊在发凉。
须知,二郡对于荆州军的重要性。
一旦二郡此次被吴军夺取,那江东便将彻底据有南四郡,如此江陵城本就被吴军大举围困,可南部又失守。
那,南郡将四面彻底处在江东包围之下。
如此,江陵城绝不可能再有机会守住,失守将成定局。
糜芳虽不习战阵,可如此简单的道理,他又焉能不懂?
“你速速前去召集诸众,让他们立即前来,便说有重要的军机要务相商,命他们迅速赶来。”
沉思一番,糜芳面色顿时忧虑起来,再也恢复不了先前的淡定,并手指着从旁的亲卫,吩咐着。
“诺。”
指令下达,亲卫拱手应诺,便接令而去。
约莫两刻钟功夫。
别驾殷观,从事潘濬得到亲卫传令,遂不敢怠慢,便立即紧赶慢赶的抵达郡守府。
“郡守,下官殷观、下官潘濬拜见郡守。”
“免礼,速速免礼。”
此时,眼见着潘濬、殷观已经抵达,糜芳面色却是尽显忧虑之色,遂高声道。
“不知郡守可有何要事,如此匆忙的找寻我等?”
此刻,潘濬眼尖,瞧见着糜芳眼神里笼罩着层层阴云,不由面露笑意,说着。
话音落下,殷观虽未明言,可亦是露出极为疑惑的神色,眼神紧紧凝视着糜芳身躯之上。
一席话落,糜芳却是并未立即解释。
思绪半响,他内心权衡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殷别驾,潘从事,据情报来看,驻军长沙郡的主将黄盖已经尽起荆南大军渡过湘水,攻袭二郡而去!”
“本郡守找你等前来,正是商议这则军情,应当如何处理?”
“你们,可有想法?”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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