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先婚后爱的我们最新章节!有人说,缘分就是猿猴拉下的一堆粪,本名猿粪。千百年后,神州大地蹦出一个诗歌横行霸道的时代,出了一群玩腻梅、竹、莲之雅性,改盯猿粪做考究的文人骚客。
自此之后,这世间便有了缘分。
如果白慕言是我后半辈子幸福的缘分,那姜北笙,只能是我一时大意不小心踩上脚底的一坨猿粪。
不可同日而语。
没有后知后觉的我,还带着满满一腔幸福,眼望替我解围的白慕言,死心塌地的沉浸在缘分里不可自拔。
“谢谢吖,我,我也没想到,这小姑娘竟会把我臆想成吃霸王餐的无赖。我,我像吗?”
我报以羞赧一笑。
白慕言长长的睫毛往上翘了翘,还真看了我一眼。
我骇然一愣。
作为一个成熟的中年人,理应明白,我问的不是问题,而是答案,一个不想被外部因素篡改的答案。这样的答案,观众的敷衍了事总是要比煞有介事更令人心安。
白慕言这个举动,太有质疑之嫌。
我全身紧做一根弦,他嘴角微微一扬,眼皮撑不过三秒,又懒洋洋的耷拉了下去,我方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
“我在这个店吃面吃了五年,行话称作VIP,俗气点就是跟老板熟得一家亲。远的不说,就说昨晚,老板还免费给我加了一个蛋,千万别小看这个蛋,那可是正宗乡里土鸡蛋。熟吧?亲吧?不过是不凑巧,这小姑娘昨晚整好没在,才闹出这等乌龙事。呃,吃一堑长一智。下回,我必须跟老板提一提,像我这么忠贞不二的回头客,如何都要配发一个荣誉勋章,以示身份。”
越是长篇累牍的解释,越是藏着不可见人的别有所图。
我废了这么多话,不外乎一个所图,本姑娘是一个货真价实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公子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你这个提议不错,我相信老板一定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采纳。”白慕言轻轻松松笑出两颗大白牙:“毕竟,一碗十五块钱的霸王餐,在一个法治国家,只能是一次得不偿失的冒险。你认定老板能够一眼看穿利弊,识破人心,说明他是个阅历丰富的成年人。但小姑娘却反其道而行之,这是不是恰恰说明她很缺乏社会历练?”
白慕言停了一停:“缺乏历练是不足,可也非坏事,至少说明,她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呃,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能够将你的好提议,暂且放一放。”
我一阵心凉。
不愧是叶利民式的男人,能够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也能够将反对的意见细腻化。
脸就微微一红:“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她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可我也不复杂。我这个提议吧,说到底,也就是个玩笑。我跟老板虽然熟得一家亲,但我也明白,什么玩笑能开,什么玩笑不能开。”
白慕言心神领会的笑笑。
我一颗虚心总算是落了到实处。
二人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
许是氛围太好,说着说着,芸豆的提议就像一道闪电从我脑中劈过。
我咬了咬牙,新时代的女性怎么能缺乏追求幸福的勇气?一口气深吸下去,决定做一介可以直面惨淡人生的战士。刚要开口,店小妹提着两袋外卖盒不早也不晚的走了过来。
“大哥哥,你的外卖好了。”
唉,这姑娘可真会挑时间。
我叹了叹气。
白慕言从裤袋里掏出一个深棕色钱包,给了一张五十:“不用找了,麻烦你再给我拿一杯现磨豆浆。”
店小妹放下外卖盒,接过钱转身去柜台拿回一杯豆浆,白慕言单手接下,再转给我。
“给你买的。”
我一愣,半晌之后方呢喃一句:“谢谢。”
“不客气。”
他轻轻道。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
男人的英俊潇洒是让绝多数女人一见钟情的法宝,而温柔体贴,则是让女人欲罢不能的手段。
我对白慕言的小心思,就像一粒种子在这杯现磨豆浆的滋润下,忽然破土而出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我决定主动出击。
“我家就在附近,不远,算来也就五十步。要不,你去我家楼下等一会儿?呃,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我们不是很熟,我应该把钱还给你。”
我手捧豆浆,笑得人畜无害。
白慕言提着两个外卖盒,头扬至四十五度角,考虑了三十秒,才将头放下来:“如果我提议去你家坐坐,会不会很唐突?”
呃,比我还主动?
“果然很唐突。”白慕言见我一脸目瞪口呆,不无自嘲的笑笑:“都到你家楼下了,却不能进门坐坐只能站在下面傻等。嗯,这个距离,怎么看都不是熟与熟的问题,而是陌生。呵呵,我好像有点被伤到了。”
白慕言小小一把失落后,又悻悻问道:“我会不会很多愁善感?”
爱情三十六计里有过这么一句话:愿意去你家坐坐的男人,一定不会只想跟你做普通朋友。
莫非,不是我单相思,而是两情相悦?
一想到两情相悦,老阿姨我不得不赋诗一首。
最好的爱情,莫过于你单着,我单着,单着单着,我们就相遇了。
等等,去我家?我打了个冷颤,我家现在是个什么样?
我低头快速在脑内倒带回忆,客厅有没有横七竖八的袜子与内裤,桌上放没放开封或没开封的啤酒罐,厨房留没留即将馊掉或已馊得异味满溢的外卖,呃,还有还有,地板有没有拖,玻璃有没有擦,被子有没有叠……
“呃……”白慕言带着一副不忍打扰又不得不打扰的尴尬,讪讪笑道:“如果我的多愁善感,真的让你为难,你……可以当做我什么都没说。”
“不为难不为难。”我紧急停止倒带,双手挥得跟俩拨浪鼓一样:“只要你不为难,我一点都不为难。”
“那就打扰了。”
白慕言松了口气,乐呵呵的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号不到五秒,就听他这样说道。
“北笙,熄火下车吧。我在你对面,看到了吗?”
“……”
“我在云吞店偶遇了小柒,她邀请我们去她家坐坐。”
“……”
姜北笙?
我嘴角抖了抖:“你刚刚电话里说的北笙,不会是……”
“我这一辈子,有一个叫姜北笙的朋友,已经够头痛了,实在不想再有第二个。”白慕言一边将手机放回外衣口袋,一边揶揄道。
我眨了眨眼,人生第二次被晴天霹雳暴击到想要倒带重来。
白慕言忽然抬起胳臂,挥了挥手:“北笙,这。”
我徐徐转身过去,姜北笙仍是一身全黑,与前两次不同,今天他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半张脸。
我突然生出一种错觉,迎面走过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坨猿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