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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从外面看着高大威严,进去时候才发现,赫然是一个荒废了的宅院,满院子的野草已经将道路掩盖,原应该翠绿的竹子,此时也已开出花来。

    实际上人们都言竹子是常绿植物长青不败,实际上竹子开花后就会死的。

    只不过多数人并不知道,竹子开花并不难,长期缺水就是其中的一条道儿,而这座宅院很显然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今年的雨水又少,竹子受不了干,自然会开花死掉。

    “呵呵!”周青看到如此情形,显然也吓了一跳,很显然要是想住人的话,必须要好好整理整理才好。

    “很好啊!”宁松萝和水仙竟十分的兴奋,眼睛亮晶晶的模样,好似看到了宝。

    作为自小生活在乡下的姑娘,她们可不喜欢这规整的整整齐齐的宅院,她们觉得自己住的宅院,怎么也要自己看着舒服才好。

    这下好,正好借归置打扫宅院的时候,好好规划一下,哪里种花好,哪里撒一点菜籽更显得自然。

    而就在二人叽叽喳喳规划的时候,门外探进来一个脑袋,显然是看到周家大门开了,有些意外。

    此人头戴绢花,穿一袭丫鬟衣衫,但小巧的脸颊,大大的眼,一双灵动的眸子,透出一股灵气出来。

    “桂花?”宁松萝和水仙看到来人不禁都惊叫了出来,马上冲过来,马上给了来人一个熊抱。

    桂花也是方远村的姑娘,只不过她家穷,弟弟妹妹多不好养,所以他爹娘才狠心就将她卖给了青田县一大户人家做丫鬟,这一晃十年没见,桂花出落的越发漂亮了。

    “桂花,你怎么在这里?”见到发小,三个人不禁叽叽喳喳攀谈起来。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桂花竟在朱家做工,而鉴于差一点就被朱一淮的坏了清白,桂花对这个东家是十足的没有好印象。

    说来说去,苦水吐净,就说到了其和月明医馆和清风医馆的婚事上。

    “桂花等等,你是说朱家并没有后代,而是借招伴读的时机找个少爷小姐?”宁松萝听到这话不禁面露喜色,一个大胆的设想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了……

    *

    喜乐一阵借着一阵的又吹又打,两排的红灯笼将整个街道都照的好似白昼一般,一轿一马,行进在大街之上,众人纷纷围观,询问这是谁家办喜事。

    “谁家娶亲你们竟然不知道?”一个在酒肆喝酒的壮汉不觉提高了声调,面上的那高傲而又不屑的目光,好似成亲的就是他一般。

    “是谁啊?”不得不说,还真有好事者究根问底,想要问个明白。

    “当然是新搬来的朱一淮啊。”酒馆儿里有个商人模样的人抢先一步回答:“要说这朱一淮啊,还真不简单,作为这一代最大的药材商,竟看中了县里两家医馆当自己的亲家。”

    “两家?”很显然,作为一个外来的,很多人“朱一淮”这个名字都第一次听见,所以显然就更不知道其中的内幕了。

    “诶呀,你们还不知道吧?他有一儿一女,所以自然看中的自然是两家喽?”之前的那个壮汉显然也是个爱八卦的,马上抢先回答。

    “那这一娇一马,过来迎亲,也就是说,一个迎娶,一个招赘?”显然有人脑子比较快,而将事实说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样的机会还真是少见,这种将闺女当儿子一般疼的,这百家里面,估计都找不出一家来。

    “诶呦呦,这朱府的少爷还真是瘦啊!”众人看到坐在马上的意气风发的男子,众人不禁发出声声感叹。

    “不会是什么过度吧?”有人不禁小声念叨起来,很显然朱家这么大家业,自然会过得奢侈一点,所以公子放纵一点儿,人们显然也见怪不怪。

    “噗!”

    除了马上之人,谁也没听到娇子里的人发出的声音来。

    “有那么可笑吗?”受宁松萝之命来充当“少爷”的周青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了,“瘦”是他天生的好不好?这么就和纵欲过度联系上了?周青觉得很无奈。

    “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水仙姐的眼光比较特别而已。”谁也想不到,坐在轿子里的竟然是原本该在月明医馆的俞春和。

    要说这事情的还是宁松萝他们计算的好,按清丰县的礼节新娘子打扮好后,任何人都是不许见的,而宁松萝正是利用这个机会,在桂花的掩蔽下,将在朱家充当小姐的水仙换了出来。

    加之水仙和俞春和的身量本就相差不多,再加上一样的新娘子的装束,所以就算是亲爹娘在眼前,盖着盖头,也一样分辨不出来——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给周青和水仙的亲事也一并办了。

    “噼噼啪啪!”落轿下马,迎亲队伍分开,一队朝清风医馆,另一队则朝着月明医馆。

    许清风和俞月明都站在各家的门前,看到迎亲的队伍都客客气气往里面迎,只不过人们珠注意力都被一个老人给吸引了去。

    此人身穿宝蓝地鸦青色万字穿梅团花茧绸衣衫,滚圆的身体,大圆脸,花白的头发,被一根精致的玉簪别住,方显出几分利落来,手中的东西更惹人的眼——一条赤红色长鞭。

    老人的是谁,明眼之人自然看的出来,特别是看到他手中的鞭子的时候,吃惊的嘴里几乎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董奉之竟来了?”远在朱府的朱一淮,也不禁吃惊的瞪大了眼。

    对,老人就是董奉之,而好巧不巧,今日就是十年之期了,而他此时携神农鞭而来,看样子已然是选好继承人了。

    “真好啊!”此时此刻的朱一淮激动的坐立不安。

    原以为要等两对儿“亲家”百年,如今看来,他显然不用等那么长时间。

    虽然董奉之的身边高手无数,就是此时也有数十只眼照看,但只要他将神农鞭放下,那就到了他的地盘,只要在清丰县,他自然有办法弄出来。

    等那时候,“呵呵”!什么“亲家”?什么“亲事”?都不过是他一片云烟,等风一吹,立马就会消散。

    “咚咚!”

    新娘上轿,新郎上马,接了新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又回到了朱家里面。

    而此时的朱一淮已然坐在了正位之上,看着朝他跪拜的两对新人,心里面比蜜还甜。

    当然,也不怪朱一淮这么高兴,事情的发展,竟然比他预料的还要和顺——董奉之竟没将神农鞭给任何一个徒弟,而是将其亲手交到了许清风的儿子许景明的手里面。

    也就是说,他朱一淮的姑爷得到了神农鞭,他的姑爷自然不用别家——是入赘的,所以,给了许景明,也就是交到自己手里面,所以神农鞭显然已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

    等他们回门之后,他就可以正式和他们摊牌,到那时候,许景明给也要给,不给也要给,神农鞭一定会到他的手里来。

    *

    “许郎,我终于嫁给你了!”满面含春的俞春和微微有些紧张。

    多少次痴念,多少次彷徨,今日终于得偿,她终于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娇娘。

    “娘子!”许清风则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直接看呆了。

    看看旁边娇俏的人儿,再看着放在一旁的神农鞭,许景明觉得自己好似在梦中。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后面的事情,这两对璧人都不用担心,他们只需“亮丽华堂飞彩凤,温馨锦帐舞蛟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