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霜筠与符晓重新踏上前往凉国的旅程。
“阿晓,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就问吧。”墨霜筠笑着点破符晓的小心思。
符晓嘿嘿笑了两声,还是被墨霜筠看出来了啊,“可以说吗?”
墨霜筠抬手遮住阳光,“我有些渴了,去前面的茶馆喝口茶再讲给你听吧。”
“阿韶不会介意吗?”符晓问道。
“放心吧,阿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墨霜筠笑道,“而且,这算是属于我们共同的记忆,阿韶一个人是决定不了的哦。”
狼牙——
“谁允许你们去找墨霜筠的?!”
阿敏她们回去之后,正好与阿韶装了个正着。
“阿韶哥,我们只是想吓唬他一下。”阿敏忙不迭解释道。
“吓唬他?”阿韶冷冷地审视他们两个狼狈不堪的样子,“你们两个一看就是受了教训。”他知道符晓与墨霜筠在一起,就阿敏她们半桶水的功夫不就是赶着去给别人送人头。
阿敏面色难看,“我们没想到他身边的女子如此厉害。”
“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对自己的实力应该有一个清楚的定位了,有一些人是你们对付不了的。”阿韶双手环抱,教训道,“我接完这单生意就会离开‘狼牙’了,你们也不要总是长不大的样子。”
“阿韶哥,这儿是咱们家啊,你不呆在‘狼牙’还要去哪啊?”阿敏急了。
“我当然有我的去处。”阿韶不愿意多说。
”阿韶哥,难道你……”
“闭嘴吧阿敏,你话太多了。”阿韶冷冷道。
墨霜筠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我想,阿晓你心中可能隐约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符晓点点头,“对于‘狼牙’,我也略有耳闻,门主是绿林出身,奉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出钱,他们就会通过暴力手段替人扫除障碍……阿韶他竟然是来自那里吗?”怪不得,他修习的内力如此阴寒。
“怎么说呢?阿韶在‘狼牙’的地位比较特殊,他自小就是孤儿,是‘狼牙’的门主抚养他长大,并且授他武功的。阿韶确实也没有辜负他们门主的期望。”
“阿筠,扯远了哦,所以你和阿韶是怎么认识的呢?”符晓打断他。
“哈,啰嗦了。”墨霜筠又喝了一口茶水,“有人去了‘狼牙’花钱买我的命,他们门主就派出了阿韶。”
“然后阿韶觉得阿筠这么美好的人实在是下不去手然后受你感化跟在你身边?”符晓抢答。
墨霜筠好笑地揉乱她的头发,“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啊。”
符晓也笑了,我觉得你有的啊。
“我确实不会武,但不等于我不能自保,更不等于我就不能杀人了。”墨霜筠笑眯眯道,“阿韶当时被我提前布置的机关所制住,为了活命就不得不跟在我身边保护我了啊。”
符晓不满道:“我才不相信呢!一定有其他原因,阿韶才愿意跟着你那么久!”
“这个啊,等阿韶回来你自己问问他喽。”墨霜筠高深莫测地道。
“……”
阿韶以为这一次的生意和从前一样,只不过是他费费神就可以解决的。雇主希望解决的对象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就算是墨家的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不足为惧。
轻松绕过白家的守卫,阿韶进入到墨霜筠的房间,柔柔的白色月光透过窗子落到了屋里,把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照亮。
好漂亮的白色。阿韶的视线下意识在画上多停留了一个呼吸。
而就是这一个呼吸的时间,头顶的几根房梁毫无预兆地降下,巧妙地限制住了他的四肢。一根尖锐的钢针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曾经无数次将他人推向死亡,但这应该是他自己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墨霜筠从床上起身,走了过来,阿韶看向他,果然如同情报所说,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漂亮少年。
“狼牙的人。”墨霜筠淡淡地确认道。
他指着墙上那副画,“那是我师父画的。”
墨霜筠慢慢走到阿韶外一步远,语气就像是和老友谈话,“因为你的停顿,所以本应该刺入你心脏的钢针没有刺进去。”
阿韶见惯了死亡,并不畏惧死亡,只是……
“那上面白色的是什么?”
墨霜筠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杀手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整个屋子都回荡着他的笑声,“那是雪哦,是不是很美?”
阿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墨霜筠蹲下来与他平视,“连雪都没有见过,真可怜呢。”
阿韶还是没有理他,栽了就是栽了。
墨霜筠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我听说你们狼牙都是拿钱做事是吧?”
阿韶为了躲避钢针,只能任凭他戳。
“我给你双倍的价钱,你去把那个雇你来杀我的人杀掉,怎么样?”墨霜筠歪头笑了笑,“你想看雪吗?不只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还有茫茫大漠,孤城风烟;碧柳粉桃,春水乍暖——你想看吗?”
“这些都是狼牙给不了你的,但是我可以的哦。只要你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就可以了,三年为期,如何?”墨霜筠循循善诱,“如果你答应了,就连续眨两下眼睛。”
如果不答应的话,他就会把钢针推进他的脖子里吧?阿韶想。
但是如果可以活的话,为什么要选择死呢?
“那么这样契约成立,但你也知道我可是打不过你的,所以,我采取一些措施不过分吧?”
“……”
然后就一直跟着他了,现在已经有两年多了,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竟然就这么决定了要在他身边继续呆下去。
阿韶现在一想起来,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反正,他本来就是没有什么方向的人。
阿韶失笑地摇了摇头,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护卫的角色,谁知道墨霜筠简直就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笨蛋,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日子,活成了保姆啊。
“好羡慕啊。”符晓趴在桌子上道。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无论是白弈还是阿韶,都参与了阿筠的过去,那是我无法参与的过去啊。”符晓闷闷不乐道。
“那可以邀请阿晓一起度过以后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