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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这对夫妻命很硬43

    吉利有没有打听到有那么大那么圆荔枝的果园那是后话,现下他有件更重要的事需禀报。..

    “爷,当年十万大军被伏击后,上官将军便带了一队人马救援,想从渭河潜伏绕道往南,冲进瓦剌人后方营造奇袭,将那个叫奇拉的主将擒获,奇拉是瓦剌王最小的儿子,十分宠爱,以此可挟瓦剌王释放十万大军,以上官将军的武功,奇拉应该不是对手,没想奇拉会横刀自裁,让上官将军始料未及,被围于黄石山下。”

    “嗯,此事本世子当年也有耳闻,当年兵败的原因皇上早已查清,是几个老将太过急功近利,看不得上官将军年纪轻轻官拜二品,压了他们一头,急于立功所致。”

    “没错,当日上官将军曾带着亲兵亲自拦在大营门外,不让大军出击,奈何人单力薄,又被一手下背叛”吉利提及此事,心里就有气,就因为那些老东西,害的十万大军命丧黄石山,更害的上官将军战死沙场,连尸首都找不到。

    他不禁义愤填膺道”上官将军太仁义了,这群老东西不听他的话,非要出战,中了陷阱,也是活该,他何必去救,去救人的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三千人只剩下一人还活着,虽活着也是缺了一条胳膊,属下打听过了,此人名叫付冬,是上官将军的近卫,十三年前侥幸留了一命后,便辞了官,留在了黄石山下,为上官将军立了一个衣冠冢,此后便与冢相依,每日就在黄石山脚附近寻找上官将军的尸骨。爷如果想找上官将军的尸骨,找他便对了,不过听说他除了少了一只手臂,也伤了喉咙,已是个哑巴,可能“

    “无碍,找到人即可,带路吧。”

    “是”

    吉利揪起缰绳,驾马跑去前头开路。

    此地已是大辰的边境,满目黄沙,寸草不生,胡人汉人混居,南边就是河间关,是边境抵御瓦剌人的第一要塞,自齐湛在元玺十五年领兵打赢了瓦剌人后,瓦剌人就退到了渭河的东南面苟延残喘,虽未再与大辰挑衅,但新任的瓦剌王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几次与南突王书信来往,若不是有齐老王爷镇守,恐怕南突人会和瓦剌人密谋一起出兵对付大辰。..

    纵马疾驰了大约两个时辰后,齐湛一行人才看到黄石山隐藏在漫天黄沙中的轮廓。

    “爷,就在前头了,不过风沙开始大了,还是找个地方避避吧。”吉利道,虽面上围着遮沙用的布巾,但一点用处都没用,还是进了一嘴的沙子。

    这地方气候险恶,一入夜风沙就会大,有时会刮起沙蟒。

    沙蟒是当地人的说法,就是黄沙形成了龙卷风,且不是一个,而是七八个,活像是一条条蟒蛇在空中乱舞。

    “不必“

    “可是爷,您连日赶路都没好好歇息过,如今就快到了,也不急于一时,那人又不会跑。”

    齐湛冷眼看了过去。

    吉利顿时一个冷颤,将布巾严严实实遮住脸面,没敢再劝,喊了一声驾,策马往前奔。

    又行了约莫一个半时辰,伴随着黑夜,风沙越来越大,连马都被风沙迷了眼,抬起了双腿,嘶鸣不止。

    “爷,不行了,马不愿走了。”

    齐湛下了马,抬手挡着被风吹过来的粗沙砾,天也黑了,此时再赶路,很容易在风沙中迷失方向,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有不远处有个沙土堆,抬手指了指那。

    吉利点点头,一群人立刻牵着马躲到了沙土堆后。

    有了沙土堆,风沙被挡去了些,吉利抖了抖身上的沙土,又吐了几口唾沫,道“爷,怕是今年的风季早来了,不然刮不了那么大的沙蟒。我们今夜恐怕要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嗯”

    一行六人,便在此处暂时歇息,齐湛喝了几口水后,抱剑而坐。

    吉利将携带的干粮翻找出来,发现上头是沙子,拍了拍,递给他。

    “爷,只有这个了。”

    齐湛半点没嫌弃,撕了一片下来,就着水吞进肚子里裹腹。

    风大,沙尘也大,土堆后头没法生火,几个人只能挤挤,盖上厚厚的油布,在底下睡觉,一人负责守夜。..耳边听到的风沙声像极了鬼哭狼嚎,听得人瘆的慌,哪有睡意,也只有齐湛,镇定好似啥也没听见。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太阳出来了,风沙也终于听了,几人向上一用力,才从沙堆里爬出来,身上脸上头发上全是沙,就像是沙子做出来的人。

    齐湛用水壶里的水抹了一把脸,抬眼观察附近的路况,经过一夜风沙摧残,哪哪都是一个样,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若非行军久了,知道如何在方向不明时辨明方向,多半是会迷失的。

    一行人吃了几口早饭,再次上路,顶着火辣的太阳继续前进,终是到了黄石山。

    黄石山上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座沙堆出来山,几百年几千年的堆积下,沙成了石头,也越来越高,因山上荒芜,鸟兽都无,进去了若是找不到水,没三天就会死。

    “爷,属下先去探路。”

    “嗯”

    吉利背上箭包,灵活地进了山,他就像只猴子,窜到东,窜到西,再留下标记,他之前打听到付冬天在此,但黄石山很大,住哪就不晓得了,得亲自进去寻,寻到衣冠冢,就等于寻到人了。

    到了正午,他才出来,却是一脸丧。

    “爷,找到衣冠冢了。但那人”

    “如何”

    “死了”

    齐湛拧眉,“死了”

    “是,属下就在衣冠冢不远处的山洞里找到了他,都成干尸了。按这边的环境看,大约死了有十天。爷,我们来晚了。”

    此地太干燥,常年不下雨,人死后,尸体会迅速被吸收干水分。

    “可有留下什么线索,比如手札之类的。他又是怎么死的”

    “无。属下什么也没找到。山洞里除了几个水壶,就是一些吃的,哦,还有一些药,看着他是病了,应该病得很严重。”

    “如今尸体还在山洞里”

    “是。”吉利回道,见没什么线索,他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将那几个水壶都带了出来,正好他们可以用。

    齐湛道“带我去”

    吉利不明所以道“爷,人都死了。去了也没用。”死人又不会开口说话,而且他本来就是个哑巴。

    “忠义之士,不可曝尸荒野。”

    付冬尸身就在上官玄策衣冠冢附近的山洞中,齐湛做主将人抬了出来,让手下在衣冠冢旁边挖了坑,将人埋了进去。

    十三年守在这种荒山野岭,只为寻找旧主的遗体,此等忠义,配得上与主人同葬于一处。

    至于上官玄策的衣冠冢,墓碑上的字迹似乎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描写过,即便风沙蒙了一片,也有些鲜亮,可见这墓碑上的刻字,不时有人重新上色。

    吉利看着墓碑上的字,有感道“这付冬真是个忠仆。”

    齐湛对着上官玄策的衣冠冢,恭敬地叩首,起来时,一个亲兵在坑里发现了异样。

    “爷,付冬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齐湛立刻跟着跑去旁边的坑中查看,果真付动那没了水分干瘪的手紧紧攥成了拳,若是皮肤完好估计还看不见,如今明显有什么凸了起来。

    亲兵想掰开,但是攥得死紧。

    齐湛对着付冬的尸体道“得罪了。“

    然后屈指在其关节处叩敲,关节直接被叩碎,落下一件东西,被吉利接了个正着。

    “咦是个玉佩。”吉利看后递给齐湛。

    玉佩质地细腻,但因为此地沙土多,又被付冬一直攥着,难免脏污,看不清形状,只露出一片玉角,上头的红线已经黑了,是很多年的旧物了。

    齐湛让人拿来水壶,用里头的水将玉佩洗干净。

    吉利道“有意思,是只小狗呢,雕得真好,看着还是只小奶狗,脑袋圆圆的,可怎么没有尾巴,这尾巴该不是还没雕完呢吧,可付冬不属狗啊,他雕只狗做什么”

    齐湛摸了摸玉,发现有字,只是浅淡得很,不仔细看都看不见,他手持玉佩,对着太阳,阳光透过玉石,将上头的字映了出来。

    “明琅”

    他一愣,再掐指算了算。

    她的确是属狗。

    他又细细地看了玉佩,发现玉佩上头有很多纹路其实很粗糙,还没打磨好,加上又少了条尾巴

    “这应该是上官将军之物。曾听人说,他是个琢玉高手,应是他亲手雕琢的。可惜”玉未雕完,人就没了。

    “雕给大姑娘的可爷,上官将军战死的时候,大姑娘还没出生呢。“

    “虽没出生,但想必将军十分期待,便早早刻了玉佩,连名字都起好了。”

    吉利想想是这个道理,一般豪门贵胄的子孙取名,都有字辈,按着字辈先把名字取好也是有的。

    “爷,就算能先取了名,但孩子还没出生,将军怎知道是男是女”

    “也许他雕了一对,这只是其中的一块。”

    “对哦,雕一对不就行了,生男孩就送男孩的,女孩就送女孩的。还是爷聪明。可若是雕给大姑娘的,付冬找到了,怎的没送回国公府,好歹是遗物,且是这么特殊的东西。”

    齐湛将玉佩包上帕子,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怕是刚找到,还没来得及,付冬就先死了。”所以直到死,他都攥着,应是知道此物是上官将军的。

    幸好他来了

    吉利听闻,惊道“刚找到那岂不是代表上官将军的尸首真在此处”

    这么重要的玉佩肯定是贴身收着的,玉佩在这里找到了,那人肯定就死在附近,只是还没找到。

    齐湛下令道“找”

    把山翻过来也要给他找到。

    “是”

    ------题外话------

    作者有话说

    齐湛定情信物好高兴。

    繁星滚

    二狗哥我喜欢狗有什么办法,这次没狗啊,所以我只能让女主属狗了。

    怪癖尔,无视,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