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乔冰夏绽放出无比璀璨的光芒,制热又夺目,令人无法移开眼。
自信自傲,霸气摄人,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哪怕她明明是在质问,可他言辞之间,哪一点有低一等的嫌疑。
皇后娘娘彻底无语了。
甚至还一脸震惊,头脑一片混乱。因为她很清楚乔冰夏所说的一切。
真的是字字诛心,句句瘆人,让她真的没办法再说出狡辩的话,甚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
因为曾经的她也的确是如此的自信和张扬。
因为她深知女人拥有的东西不一定很多,但是,却有一份富可敌国的财富自信,这是一份永不会被外人夺取,永远属于她们自己的财富,才能真正成为她们最具诱惑的美丽,她曾经还说过,女人最可悲的不是年华老去,而是迷失迷失自我,女人最可叹的,不是红颜不再,而是自信全无,一个有灵魂的女人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一个有信仰的女人,才是一个有能量的女人,可以一时茫然,但不自怨自艾,可以一时感慨,但不一直沉迷,往事不必遗憾,若是美好,叫做精彩,若是糟糕,叫做经历。
现在的她,年华已经老去,也红颜不再。更重要的,她已经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魅力,没有信仰,没有能量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还是当年那肆意飞扬的女人吗?
如今的她,穿着华贵的服饰,戴着精美绝伦的首饰,一派皇后娘娘的排场和气势,可她还能够依稀记得记忆中那个天真烂漫又肆意飞扬的孙女已经判若两人了。
她如今的尖酸刻薄残忍无情还有一丝丝当年的风范吗?
乔冰夏知道自己已经震住了她,也该让她自省一番,便起身告辞而去。
“娘娘,我进宫许久,也该回去了,至于我刚才的行为,如果言辞之中有什么不妥,还请见谅。”
可皇后娘娘如何能够放过已经惹了一把火就想桃之夭夭的人,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略过脑海,她又急又恼,心乱如麻,完完全全就是凭着本能吼道“为什么,我知道自己曾经犯下过很多错,也知道自己已经让他们厌恶,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指责我,提醒我,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更对你的行为反感,别以为我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会怎么样,你还没有这样的能耐,甚至,也不配。”
她知道自己已经让很多人厌恶,可她们都只是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所以,哪怕明明知道,她也可以自欺欺人的继续沉迷下去。
可如今乔冰夏却能够不顾一切的指责她,让维系多年的体面轰然倒塌。
这一刻,皇后娘娘心里的恨可想而知,她非常生气,气这位李家三夫人为什么要撕开这层面纱,把她剥得血淋淋的,根本没有一丝丝顾忌。
虽然她其实心里明白很清楚,这位李家三夫人此行是受谁指使,她也依旧疯狂来指责着别人的错误。
所以,这就是世间最让人无语的东西。
明明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造成的,可却能够把所有的罪过怪到别人身上,自己却没有一点点一丝丝的悔恨或者忏悔反醒。
乔冰夏已经彻底无语了。
这女人的执念可真深呀!
“皇后娘娘,的确,你的所作所为我是没有权力来指责,更没有一点点讨伐的意思,你既然愿意在这条路上继续作下去,也没有人拦得住,毕竟你的身份和执念让所有人都对你避孔不及,知道是为什么吗?,当然,其实有人拦得住你的,可为什么他却不想拦住,也不愿意拦你,甚至,连拦的意思都没有,你想过吗?”
女人再一次无声的看着乔冰夏,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是呀,有人拦得住,她知道乔冰夏所指的是谁,也知道乔冰夏这一番肺腑之言是真的为她好,所以,她的震惊已经被她的失望所替代,只知道傻愣愣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只有不断涌出的泪水说明着她的忏悔。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过了许久,久得乔冰夏都想一走了之,皇后娘娘才无力地倒在地上,喃喃自语着“我知道自己错了,这些年我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他伤心失望到死心了,可我能怎么办,看着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年轻漂亮,她们的风姿绰约已经是我再也没有了的倚仗,所以,我不能也不愿意让她们靠近他半步,如果他真的对她们宠爱,这后宫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乔冰夏停下了脚步,怔怔然看着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女人,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出声打断她。
因为这个女人需要发泄,需要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
或许这就是她心狠手辣的源头,因为她的身份和地位,让她每天都必须保存着最高的戒备,时刻关注着自己的仪态万方,从来没有过想发泄想放肆的勇气。
也正是这样,所以紧绷着一根弦让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做给什么离谱的事情,从而养成了如今这嫉恨世间万物的眼光。
如果她能够真正的能够放开一切彻底反醒,心里也不会这样难受,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对不起,我知道他早就已经厌烦我了,曾经还想和我说说话,可随着我的手段和野心与日俱增,他已经不愿意踏入这冰冷的寝殿半步,甚至,连这方向都厌恶了……”
她只记得乔冰夏的嘲笑轻蔑,回忆着曾经的过往,让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纠痛,可她却似乎没有了感觉,甚至冰冷的地面都感觉不到,因为她的心还在滴血。
皇后娘娘依旧瘫软在地上,没有人上去扶她,也没有出声提醒她,任由着她的自暴自弃。
而所有一切,皇后娘娘都似乎没有一点点在意,仍然声音哽咽着“我曾经日日夜夜祈盼着他的到来,尤其是十几年前,我曾经趴在墙头远远的遥望着他的方向,幻想着他忙完事情后可以过来一趟,哪怕他只是过来坐一坐,或者一个眼神都会令我欢欣鼓舞,一整天都像是在做梦,可他太忙了,忙着国家大事,忙着和那些大臣们讨论,忙着和那些女人们上床,忙着和别人厮守,却从来没有能够看我一眼,注意到我是他的女人,是他册封的皇后,尤其是他到后来随着国家的稳当,后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多得都数不过来了,我也已经年老色衰,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光鲜亮丽,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我是谁,我们曾经的浪漫和我对他的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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